飞机着陆后向前滑行,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停下,停在候机楼旁,空姐告诉我们,很快就可以下飞机。总算到家了,总算回来了!
出了机场,到处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同胞,当然个别染色除外,我激动地想上前去拥抱他们每一个人。
没有人来接我,因为我没有按时到达,估计那天来接我的人也等急了,没准儿看到我都会想揍我。先开手机吧,看看谁最关心我,第一个打进电话。从被林启峰挟持到华盛顿,他们就没准我开手机,我也算玩了一把失踪。
开机后没过一分钟,一连几十条短信蜂拥而至。我还没来得及看短信,第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我激动地差点掉手机,是寒夜。
“小雪,你在哪儿?”他是焦急地吼出来的。
“海都,刚刚下飞机。”他的关心,我很受用。
“怎么回事?”
“中间出了点意外,等你回来,我再给你解释好不好?”
“好,你没事吧?”
“我很好,很安全,你放心。”
“那就好,前天江总去接你,没有接到,我们向机场查询,说你根本没有登机,大家都很着急,你先给江总打电话报个平安。”
“嗯。”我点点头,挂了寒夜的电话,刚要打给江水月,第二个电话又打进来,陌生号码。
“喂,你好。”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的朋友们谁换了号。
“到海都了?”居然是那个林启峰的声音,我很不欢迎他,希望不要再给我找麻烦,至于他们说的报酬,就算了吧。
“嗯,刚刚下飞机。”
“海都是晚上吧?”他明知故问。
“嗯,晚上九点。”
“小心点,让朋友去接你。”
“谢谢你的关心。”
“那好……我挂了。”他吞吞吐吐,似乎意犹未尽,不会是想告诉我,他打算不支付钱给我了?
“拜拜。”我先下手为强,按了红键。
然后打通了江水月的电话,她先一顿关心的训斥,然后说马上来接我。还是俺老板好啊!我找了个地方坐下,将一堆行李放在旁边,给家里打了电话报平安,因为我之前并没有告诉父母什么时候回国,所以他们并没有着急,听到爸爸妈妈声音依然健康我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想想还有谁知道我要回来,林羽石,我说过给他买了一件礼物的,他说来机场接我,这会儿也不给我打电话,看来根本不关心我。我打给他吧。
“小雪,真是你?发生什么事了?前天我去接你没接到。”
“没什么,推迟回来两天。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林羽石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这么说我?”
“不是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刚刚在台上唱歌,这会儿才看到给你发的短信有接受提示,才想打给你的,你打过来了。我这就去接你。”
“不用了,江总就要来了,有空给你礼物。”
然后又分别给欣欣蔓蔓电话,并允诺给她们带的礼物。算算我出趟国真不容易,给这么多人买礼物,唯独没有给自己买什么,幸好有寒夜给我买的裙子和林启峰送的包包,不然我可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
江水月和姚增哲一起来接我,见面就给了我一个西方式的热拥。两人又陪我去饭馆吃了饭才回家。到家先把礼物送上,她喜欢的不得了,用她涂满口红的嘴印在我脸上,我挨了几分钟后,赶忙去洗手间洗了N遍才安心。
两天后,有两笔账打入我的账户,一个是总公司打来的,是寒夜给我的报酬和奖金,或许还有他说的小费,数目很可观,我还从来没有一次性收入这么多钱,他是一个很会笼络人的老板。另一笔是从一个陌生的账号打来的,数目也不小,但没有人声明对此负责,我怀疑是林启峰承诺给我的报酬,打他那天用的号码时,已经成了空号。
以后就再没有了林启峰的消息,他似乎从人间蒸发了,蒸发就蒸发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他。我之所以还想起他,是因为想弄明白这笔钱是不是他打来的。
我发财了,心里暗暗高兴,今年回家可以让父母盖房子了,这比前世提早六年。六年,可以减少父母多少辛劳?让亲人过得好一些,我没有白活。
紧接着过了元旦,我又开始了紧张的上班日子,还要加班帮江水月准备婚礼,帮她布置新房、买衣服、买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水月的新房值得专门提一下,是金玫瑰小区的别墅。而金玫瑰小区是韩乐翔的房地产公司开发的精品小区,房价很高,但质量、设计、、环境、舒适度都是一流的,江水月为了买这里的房子,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都卖了,所以,很快我们必须搬家。
江水月邀请我一起搬进她的新居,我婉言谢绝了。
理由嘛,前文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我早就想要摆脱这种全职保姆一般的炼狱生活,我不想将来做他们夫妻俩的保姆。而且人家新婚,家里有我这么一个外人也不方便。我也很不喜欢做灯泡,上辈子的剩女生活让我心有余悸,这辈子希望能够甜甜蜜蜜谈一次恋爱,然后结婚,被老公好好宠着。
欣欣邀请我先和她一起住,然后在慢慢帮我找适合的房子。
江水月很不舍地送走了我,我也很不舍地送走她,然后给人家买主腾出房子。
林羽石开了一辆破客货车帮我搬家,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些衣服和书。他开玩笑说,孔夫子搬家——尽是书,咱们以后就改成小雪搬家,尽是书了。
欣欣这里一室一厅,还住着一个室友,我暂时睡在客厅沙发上。我想,离开江水月,除非我自己买房子,不然再住得那么舒服就是奢望了。
为了不天天挤公交车、倒车,我去买了一辆自行车做交通工具。每天上下班,差不多要骑两个小时自行车,但我感觉还不错,一边锻炼身体,一边观光市态人风。
还有何老师,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怀疑她有什么大病,我既要想办法让她去做全面检查,如果结果不妙,我还得想办法瞒住她,为难的是,她没有亲人,她没告诉过我她的家里情况和联系方法,我也不好问。
江水月婚期迫近,公司几个爱折腾的忍联合韩乐翔那边的人想要出点儿招闹闹婚宴。大家聚到一起想招,我也有幸被拉去,地点是在一个大排档,凑钱吃饭,一边吃一边想坏点子,当然江水月不知道这事儿。
因为姚增哲是韩乐翔的导演,那边来了许多演艺明星,程颂也在其列。他专门跟我坐在一起,询问了纽约比赛的情况,向我道贺。
这种场合都是那些比较活跃的人的舞台,我向来内向安静,程颂性格温文尔雅,自然也不去与人哄笑。
期间大家出的点子千奇百怪,但大多被否定了,有的太伤风化、有的不适宜在婚礼很郑重的场合用……其中被留下来的一条是在婚礼上准备N个新娘,让姚增哲挑。这个让我想起周星星的唐伯虎点秋香,想想一定很有意思。
然后大家就讨论假新娘的扮演者,这个不发愁,韩乐翔那边有的是演员,但长相上差得太多,现代婚礼,总不能真的像唐伯虎里,让新娘戴上面具、盖上盖头吧?
有人就出主意说把假娘画成江水月的样子,众人立刻嘲笑道:“你以为化妆术是易容术吗?能把不一样的人画一样吗?”
韩乐翔那边有人提到:“我们韩乐翔这边好化妆师有的是,你们寒月公司是化妆品公司也是人才济济,最近还听说出了一个少年高手,把纽约时尚大师们打得落花流水。这么多化妆师,要想整出几个一模一样的新娘还不容易?”
我感觉到,目光逐渐朝我聚拢,焦点在向我身上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