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玉柔担忧地看着莫安夏的脚,伸手扶着莫安夏的手臂,语气忧心,“女儿啊,你脚崴得严不严重啊,来,先进屋,让妈妈看看,家里有药酒,等下妈妈给你揉揉。”
莫安夏依靠着季玉柔的搀扶,奋力单脚跳,一路跳进了客厅。
穆追风瞅着莫安夏那左脚起跳,右脚却一动不动的模样,忍不住地皱眉。
崴脚……崴脚崴得整条腿都不能动……这种谎,莫安夏的妈妈怎么就给相信了!
视线转向莫时凌,穆追风发现,莫时凌显然没有相信莫安夏的话,因为莫时凌正盯着莫安夏那条不能动的右腿,眉头紧蹙。
斟酌了一番,穆追风淡淡地开口道,“莫叔叔,你女儿刚刚说谎了。她之前拍照的时候撞到的那个人是服务生,服务生端着放饮料的餐盘,玻璃杯摔地上碎了。你女儿摔倒了,右侧大腿上扎了几块碎玻璃。我当时送她去了医院,医生取碎玻璃的时候稍微打了些麻药,所以你女儿的右腿暂时没有知觉。我想,你女儿应该是不希望你们担心,所以撒了谎。”
莫时凌一向稳重的面容闪过一丝凝重。
他担忧的不是莫安夏撒了谎,而是莫安夏将来会不会继续受伤。
摄影这个职业,不像坐办公室的文职,是种在外奔波的体力活。像受伤这种事情,今天是第一次,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女儿喜欢摄影,学了摄影,入了这行。但若将来女儿完全以摄影为主职……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真的合适么?
穆追风不露痕迹地观察着莫时凌。
莫时凌脸上的凝重,显示了他为人父的担忧。
莫安夏的父母,很爱莫安夏。
这项认知,不知为何,令穆追风感到欣慰。
黑眸转了转,穆追风说道,“莫叔叔,我想借个洗手间。”
莫时凌收回思绪,望着眼前的男人,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股道不明的防备。
不动声色地,莫时凌温润地笑了,“这位先生,谢谢你送小女回家。洗手间就在玄关后方,你请便。”
“谢谢莫叔叔。”穆追风换了拖鞋,进了洗手间。
而莫时凌却是看着穆追风的背影,微微拧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这种不好,接近危险……
莫时凌是历史教授,思绪向来慎密,考虑问题,那都是前前后后、追根溯源的。
眼前的男人太过出色,他予人的感觉十分清冷淡漠,但即便如此,他身上的霸气却是掩也掩不住。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男人是已经站在某个顶端,俯视众生的人。
所以,他霸气,却也淡漠,看人的眼神,不带温度。
他已经习惯了淡漠和冷情。
试问,这样一个淡漠、冷情的男人,会是那种见到一个陌生女人摔倒在地、被碎玻璃扎,然后又送医院又送回家的人么?
答案,必定是不会。
他最正常的反应,应该就是淡漠地看一眼,然后视而不见。
所以……眼前的男人,究竟为什么要送自己的女儿去医院,继而,送回家?
回想这个男人看女儿的眼神,冷冷淡淡,根本不可能是钦慕或爱意。
那么,这个男人善举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这个男人和20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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