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睡不着啊。”
莫安夏幽怨地觑着穆追风,不自觉地嗔道,“但除了回房间,我没地方去啊。要不你借我根手机的耳机线,我开点音乐,估计能睡着。”
“哎呀,莫小姐,大家都是朋友,你这么见外做什么。”
祁星扬突地倾身探出脑袋,扬起唇角,满眼星光地看着她,“既然这片子你已经看过了,就先睡觉吧。这里两张床,你随便睡。”
“呃……不用了……”莫安夏当场拒绝,她怎么有脸来鸠占鹊巢呢。
“莫小姐,真的,你不必客气,随便睡。”
祁星扬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一副请君随意的好客模样,“反正我和阿穆只需要一张床,另一张床本来就是空着的。”
祁星扬这话一出,不止莫安夏傻了,连穆追风也懵了。
黑着脸,穆追风转眸狠狠瞪了祁星扬一眼。
祁星扬仿若无知无觉,感受不到穆追风眼中的警告似的,继续笑如星光的看着莫安夏,“莫小姐,这片子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呢。等我们看完了,再叫醒你,你再回自己房间睡,不就行了么。或者,你想一晚上都睡在这里,我们也是不介意的。”
拜托,你们不介意,她介意行了吧!
莫安夏抽着忽红忽绿的小脸,尴尬地推辞道,“那个,祁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回自己房间睡觉就行了。那个、我还是走吧,就不打扰你和穆先生了……”
说完,莫安夏逃也似的拔地而起,转身就走出了好几步。
“哎,莫小姐,你干嘛急着走啊。”祁星扬大步流星就追了上来,高大的身形拦在她的面前,笑嘻嘻地挽留道,“我让你睡,你就睡呗。你和我还分谁和谁呢。”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莫安夏被祁星扬的殷勤吓得满头大汗。
“哎呀,莫小姐……”祁星扬蓦地拽住她的胳膊往床边走,边走边说,“我以为,经过2个小时前,你和我的一番恳谈,我们已经是好兄弟好姐妹了呢。”
将莫安夏拽到床头,又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床上一摁,逼迫她不得不一屁股坐在床垫上,祁星扬又继续笑颜含春地道,“莫小姐,你可千万别忘了,你和我,将来可是要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呢。我之前拜托你替我做的事情,你可务必要替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彻彻底底的完成呐。”
终于听明白祁星扬在暗中叮嘱她什么了,莫安夏忙不迭地点头,“祁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从旁监督。”
“嗯嗯,本来嘛,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忙的。如今你需要帮忙,我这个朋友自然是要施以援手的。反正这床也是空着的,你就放心地睡吧”
祁星扬满意地会心一笑,善意提醒道,“对了,房间里开了空调和加湿器,被子也很暖和,你睡觉的时候,还是把身上的羽绒服脱掉比较好。”
话落,祁星扬转过身,朝着正瞪视自己的穆追风挑了挑俊眉,做了个鬼脸。
一路眉开眼笑地走向沙发,祁星扬在经过穆追风的时候,突然伸手往穆追风脸上捏了一把,接着,往沙发的左侧一坐一趟,头枕沙发扶手,双脚交叉搁在穆追风的大腿上,一派逍遥地欣赏起电影来。
穆追风铁青着脸,强忍着将祁星扬双腿劈断的冲动,双手握拳,青筋暴起,突突突地跳得好不欢快。
祁星扬用余光瞥着穆追风那一脸极度隐忍的臭脸,憋笑憋得差点得内伤!
哈哈哈,穆追风,难得啊难得,你也有在我手上吃瘪的时候!
这种感觉,真特么太爽了!!!
莫安夏窝在温暖得有些发烫的被子里,无比凌乱地瞪着沙发那头的两个男人。
天啊地啊,这两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秀甜蜜,这也太不避讳了吧?
慌乱地紧闭双眼,莫安夏在心中默念着,她没看到,她什么都没看到……
就这样,犹如数绵羊般,莫安夏渐入梦乡……
在梦中,她梦到了穆追风和祁星扬,两个男人正手牵手、相视而笑地拍着婚纱照。
而那个替他们拍婚纱照的人,竟是她自己!
画面中,他们三人来到了一座高山上。
祁星扬说要在山头拍全景照。
她只得啃兹啃兹地咬着牙,爬到远处的一座很高的斜坡上,替他们两个拍山人合一的大全景。
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淌下,她热得几乎昏过去。
忽的,一阵清风拂过,清凉的细雨绵绵而下,将她从炙热中救了出来。
画面跳跃而过,高山依旧,她却已不在山顶,而是来到了山角下的溪流边。
她就坐在溪流上的一块巨大岩石上,呼吸着湿咸的空气,倾听着瀑布直冲而下的哗哗声,感受着鱼儿游弋时鱼尾撩拨她脚心时的酥痒感,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而关于莫安夏的这个奇特的梦境,现实场景中的画面,是这样的……
“喂,阿穆,你的女人睡觉都不用脱羽绒服的么。这汗再这么流下去,浸湿衣服,可该感冒发烧了吧。”祁星扬凉凉地道。
“谁让你蹦出来搅局的!”穆追风低叱道。
“我这不是想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祁星扬嬉皮笑脸地道,“怎么,你不想抱着她睡觉么。我替你制造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不该声泪俱下的感激我一番么。”
“多事!”
“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祁星扬,滚回你的沙发去。”
“嘿嘿嘿,赶我回沙发,你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吗。”
“收起你乌烟瘴气的肮脏思想!”
“是是是,我不说了,我滚还不行么……”
祁星扬施施然地踱步回到沙发,继续看电影,而穆追风,却是从浴室端了盆温水,拿了两条毛巾,走到床边。
将脸盆和毛巾放在床头柜上,穆追风掀开被子,扶坐起莫安夏,将她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
莫安夏睡意昏沉,正做着梦,迷迷糊糊地配合着动了动手,就又躺了回去。
穆追风看着她萌萌的小模样,嘴角不禁噙笑,也只有幼稚园的小孩子会睡得这么沉了吧,果然,这个女人就是没心没肺的主。
只是,笑意仅仅维持了几秒,穆追风就有些不淡定了,因为他发现躺平酣睡着的莫安夏,一身白色浴袍,小脸被汗湿的长发黏得微微凌乱,面色又是红扑扑的、沁着一层薄薄的香汗,这模样,像极了一颗鲜嫩欲滴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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