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悠悠清醒过来,阳光从窗户中透入,微风吹动窗帘,恍如隔世。
不顾精神力消耗后的疲困,张岳打开电脑,进入收藏夹中的“武道先烈祠”网站。
页面徐徐展开,在庄严肃穆的背景音乐中,虚拟的先烈祠大门出现,两边有一副对联:
纵横九万里,一寸山河一寸血,看我武扬威,四海同吟英雄颂。
上下五千年,万家离聚万家和,听儿孙笑语,八方共饮太平酒。
横批是:浩气长存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张岳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净手、默祷等程序,上了三柱香,又给祠堂内的长明灯添加了一份虚拟灯油。
虚拟灯油每个访客每天只能添加一份,可以维持一盏长明灯点亮一个小时。总共十一万四千七百六十二盏长明灯,和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中牺牲的武者人数一致。从十九年前先烈祠建立以来,这十一万多盏长明灯从未熄灭过。
祭拜完成后,张岳点击先烈搜索,输入道亭两个字。
一秒钟后结果页面出来:
道亭(生年不详-帝国历1151年5月3日),男,东海省人,武道大师,擅长掌法,精通水性。在第二次环球战争中应召进入东海舰队服役。主要事迹:1150年11月参加孤山岛会战,率敢死队突入东颐国第二分舰队旗舰,击毙敌分舰队司令苍成景良中将。帝国历1151年5月3日,因所乘军舰被导弹击中,引发弹药库殉爆,同全舰六百二十九名官兵一同牺牲。
看着网页中唯一留存的一张道亭的照片,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和记忆中的道亭渐渐重合。
灵觉丹带来的记忆,如此真实,就像黄粱一梦,张岳一瞬间竟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变成了那个历史上的武道大师道亭一样。
摇了摇头,张岳把这种感觉驱散。我就是我,道亭只是残留在功诀册子中的一段特殊灵体记忆,那已经过去了。
先烈值得敬仰追忆,但未来要由自己开创。
张岳紧接着开始搜索十二年一次的大海潮的信息,并且和道亭记忆中的年份相对比。
结果确定后,他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明年,明年就是十二年一次的天文大潮。
自己想踏上仙路,成为像补天的齐青仙子那样神话一般的人物,有了丹炉还不够,还需要仙道传承。没有修真功法,明明知道本世界有灵气,却干瞪眼无法吸收。
道亭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仙岛的事,即使他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但是张岳深信不疑,因为那是来自于灵觉丹的记录,就和他自己亲身经历过没什么两样。
既然仙岛是存在的,那么说明本世界也曾经有过修真者,只是不知为何中断了,以至于现在世界上只有武道传承。如果能在仙岛上找到修真功法,自己就可以真正踏入长生久视的仙途。
想到这里,张岳已经决定了自己将要去的大学。
做出决定后,使用灵觉丹的副作用发作,张岳再也坚持不住,躺在床上立刻熟睡过去。
几个小时后张岳醒了过来,门缝中传来一阵阵炖排骨的香味。在狭小的房间中,张岳开始试演春潮连海诀。
得到了道亭的传承,张岳对功诀已经领悟通透,所差的无非是练习,让身体也对功诀熟悉起来。他将功诀中用于练习内劲的部分称为春潮功,配套的打法则称为春潮掌。
先运转了一会儿春潮功,内劲沿着线路在四肢百骸中穿行,行经的线路比武道协会传授的大路货功法多了一倍不止,至于效果更是相差悬殊,运行那个功诀根本感觉不出内劲的增长,只是内劲变得灵活一些,而春潮功运转起来,能感到内劲在一丝丝壮大,这种改变虽然微小,但武师对身体非常敏感,自然能感受到这种变化。
然后开始试演春潮掌,张岳凝立不动,双掌挥动,空气中瞬间出现了八道手掌残影,一闪而逝。
如果武道协会的阎老和苏老在此,见到如此掌法一定会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这已经得了春潮掌的精髓,可以和老牌武师相抗衡,甚至有些武师苦练了数十年,也未必将一门掌法练到如此地步。
即使是陈虎,他的掌法也尚未到此境界。
然而张岳却不满的皱起眉头,和记忆中道亭的出掌比起来,自己差得太远。
道亭春潮掌展开,几乎只见掌影,不见人身,仿佛有千臂千手,掌势如春潮汹涌,沛不可挡。
如果说陈虎的境界是初入门径,自己现在顶多是小成,而道亭的境界是大成圆满。
想了想张岳又笑了,自己过于贪心了。道亭在出征前已经将春潮掌练至大成,所有的感悟和经验都已被自己所得,可以说自己练习起来不会有任何瓶颈,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让身体熟悉和适应,就可以逐渐练至大成,这已经足够逆天了。
道亭绝对是武道天才,凭着一己之力自创功法,要不是牺牲在战场上,晋升宗师指日可待,真是可惜可敬可叹。
从记忆中知道,要练习春潮掌,最佳的方法是像道亭那样,在海潮中练掌,利用水流的冲击磨炼自身。不过青岚市不临海,只能以后找机会了。
大门响了一声,是小琳放学回来。她是属馋猫的,闻着肉香就飘进厨房,在母亲的笑骂声中叼走了两块排骨。
张岳打开冰箱,看见饮料没有了。
“妈,我出去买几瓶饮料。”
“买饮料干嘛?”
“今天菜这么丰盛不喝点,可惜爸刚刚出院,否则我就买酒了。”
谢萍犹豫了一下,“好吧,少买两瓶,你们三个喝就行,我喝不惯那东西。”
张岳跑了趟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外加一瓶高粱烧,当然是用来炼制失神引的,直接收入丹炉。
三个人在家里坐等右等,平常父亲回来的点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张佑朋却始终没有回来。
正想打电话问问,张佑朋已经回来了。他满面潮红,走路也有点摇摇晃晃。
谢萍惊问:“佑朋,你这是怎么啦?难道喝酒了?”
“没有,给我点水。”
接过小琳递过来的水杯,张佑朋咕咚一口喝干,这才稍稍平缓了一些。
“到底出啥事儿了?”谢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