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真的把腰闪了,红薯窖里太黑,一个不留神……咔吧!小蛮腰被扭伤,男人发出一声怪叫。,。
事儿没办完他就停止了动作,麦‘花’也吓得不轻:“哎呀金哥!你慢点,着啥急啊?慢工才能出细活……。”
“麦‘花’,疼啊……疼!”老金呲牙咧嘴眉头紧皱,痛苦不堪。
“咋回事嘞?金哥,你咋回事儿啊?”杨进宝感到了不妙,在上面呼喊。
“杨进宝,你还不赶紧下来把金哥‘弄’上去?他的腰断了!”麦‘花’在下面叫道,一边喊一边穿衣服。
“是不是想我下去帮他啊?”杨进宝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不知道是麦‘花’的劲头大,还是男人用力猛,咋就把腰给扭了呢?
“当然了,愣着干啥?还不快下来?”麦‘花’接着嚎叫。
“你保证不用红薯砸我?”杨进宝开始跟她讨价还价,担心被‘女’人袭击。
“废话!谁有空砸你?快点下来!”麦‘花’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喔喔。”杨进宝这才顺着红薯井的软梯向下爬,进去一瞅,麦‘花’已经穿好衣服,老金的衣服也整理好了,‘女’人正在搀着男人。
“金哥,你没事儿吧?咋恁不小心?”
“黑灯瞎火,啥也看不清,我……搞错方向了。”老金苦笑一声解释道。
“没事吧?能不能走两步?”杨进宝竭力忍着笑,关心好哥们。
“不行啊,腰椎受损了,哎呀好痛!”老金继续呲牙咧嘴。
“那咋办嘞?”杨进宝问。
“上去,找医生帮我看,快呀!”老金冲他哀求道。
麦‘花’也吓坏了,同样恳求地看着杨进宝,杨进宝让人卸一条绳子下来,缠了老金的腰,将男人生生拉了上去。
第二个上去的是麦‘花’,此刻的麦‘花’啥也顾不得了,只关心男人的身体。
杨进宝抱着‘女’人的屁股向上托,嘴巴里还嘟囔:“你别放屁啊,要是放屁把我熏晕了,掉下来把你屁股摔八瓣……。”
“住嘴!你才放屁嘞!使劲啊,用力!”麦‘花’嫂恨不得真放个屁,把他给崩死。
杨进宝是最后一个上去的,站定以后拍拍身上的土道:“恁两口子也真是,搞就搞吧,还闪了腰,真笨!”
“还不都怪你?出得馊主意,杨进宝,你赔俺男人的腰!”麦‘花’埋怨开了,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在了他的身上。
“嫂子,这能怪我吗?是你让金哥太‘激’动了。”杨进宝还不服气。
“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帮他找医生?”麦‘花’迫不及待催促道。
“好,金哥,你别着急,我背你。”杨进宝二话不说背上男人就走,离开了麦‘花’的娘家。
麦‘花’跟在后头扶着老金的后背,一口气跟着他们来到了杨进宝的饲养场。
走进大‘门’把老金放地上,麦‘花’才知道上了当,原来男人没事儿,是装的。
老金忽然生龙活虎抓了麦‘花’的手:“麦‘花’,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要不然你不会跟过来。对不起啊……原谅我。”
“啊?你……你竟然骗俺?”麦‘花’都要气死了,明白男人在耍手段。
老金赶紧安慰她:“麦‘花’,我是为你好啊,来了就别走了,好好治疗,放心,我会天天来看你。”
麦‘花’知道上了当,却恨不起来,因为老金已经为她做了能够做的一切,她只能‘抽’泣一声:“算了……死就死了,俺听你的,安心治疗,你可要天天来。”
“放心,我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直到你出去的那天。”
“金哥,如果俺有天真的死了,你别为俺哭,俺要你高高兴兴把‘春’桃姐娶了,幸福一辈子……。”麦‘花’对男人恋恋不舍,抱了又抱,亲了又亲。
“我不会娶‘春’桃的,你没了我也不活了,跟你一起死。”男人信誓旦旦,众目睽睽下跟‘女’人亲嘴,四片嘴‘唇’叭叭作响,跟过年放炮仗差不多。
“别犯傻啊金哥,你这样让俺怎么安心走?一定要听俺的话啊。”
尽管两口子依依不舍,情比金坚,可还是生生被医护人员分开了,老金被推出了饲养场的铁栅栏‘门’外。
一扇铁‘门’隔断了两个世界,夫妻俩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四只手抓着还是不分开,扯啊扯,拽啊拽,搞得好多人在旁边陪着他们潸然泪下。
“麦‘花’,保重,保重啊……。”老金流着泪呼喊,他不知道麦‘花’还能不能出来,这或许就是最后的永别。
“‘春’桃姐,‘春’桃姐你过来!”麦‘花’隔着栏杆又抓了‘春’桃的手,苦苦哀求:“俺不在金哥身边,他就‘交’给你了,万一俺有什么闪失,你答应照顾他一辈子,要不然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麦‘花’疯了一样死死抓着‘春’桃,将‘女’人的手臂都抓出了血。
“麦‘花’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冬天不让他冻着,夏天不让他饿着,你只管放心养病,啥都‘交’给我。”‘春’桃之所以答应麦‘花’,就是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养病,她跟老金已经没有感情了,只是把他当成了哥。
大家眼巴巴瞧着麦‘花’被一群白大褂拉走了,拉进一个帐篷里。老金也跟死了半截似得,扑通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下。
麦‘花’成功被圈禁,是工作组的一大胜利,为了延续胜利的果实,工作组的人又开始抓其他人了。
第三个要抓的人名字叫小慧,是杨家村的一个有夫之‘妇’,她男人同样打工走了,家里还有个不满三岁的孩子。
小慧也被查出感染了流感病毒,工作组的人扑进她家的时候,‘女’人正在给孩子喂‘奶’,一边喂一边哭,公婆在旁边陪着她落泪。
“可怜的娃啊,再吃娘一口‘奶’吧,以后你恐怕再也吃不上了,娘也看不到你了,咱们娘儿俩就要永别了。公公,婆婆,他爹回来你告诉他,俺不能陪他过完这辈子了……下辈子俺在那边等他。”
小慧哭,公婆也哭,孩子更是哇哇叫个不停,一家人哭得稀里哗啦。
院子‘门’一响,呼啦,十几个虎背熊腰的人就冲了进来,直奔小慧就扑,工作组的组长大喝一声:“别走!就是她,抓住她!”
小慧发现不妙,把孩子往公婆怀里一扔,拔‘腿’就跑。
‘女’人的身影很利索,跟只狸猫差不多,顺着梯子上去了房顶,又从邻居家的房顶上下来,扑上了村子的山道。
工作组的人绕个圈,跟着她扑向山道的时候,‘女’人又顺着山道冲上了不远处的卧虎岭断崖。
小慧是个壮实的山村‘妇’‘女’,爬惯了山道,工作组的小伙子们竭尽全力竟然追不上她。只好眼睁睁瞅着‘女’人上了不远处的断崖。
“给我追!别让她跑了!”工作组的组长继续呼喊。
所有人冲进村南的野地里,野地里一群山雀被轰得扑扑楞楞‘乱’飞,几只黄鼠狼也惊得来回‘乱’窜。
小伙子们气喘吁吁,最后终于将‘女’人‘逼’到了卧虎岭的悬崖边上,向后一步就是断崖了。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小慧站在断崖上大义凛然,冲工作组的人呼喊。
工作组的人吓坏了,担心‘逼’出人命,只能好言相劝:“妹子啊,你别犯傻,我们没有恶意的。”
“俺不想死!不想被你们研究,更不想死了被你们解刨,一具全尸都落不着。走!你们走!再过来我就真的跳下去了!”小慧大眼圆睁,怒气冲冲跟他们拼了。
前面的断崖足足上千米深,掉下去就会摔得尸骨无存。
“退后!大家退后,千万别上去!”组长吓坏了,拦住了所有人。
这些人来的时候带了好多工具,绳子,棍子,还有套狗杆。套狗杆本来是套狗的,抓人也很管用,只要套上人脖子,一拉就过来了。
“姑娘,我们大家都是为你好啊,你别冲动!”组长只能继续劝。
“俺谁的话也不听,你们走,走啊!反正俺活不成了!”
“那你怎么样才能配合我们?”组长问。
“俺不住进饲养场去,不让哪儿的医生碰俺,只是在家治疗,答应这个条件,俺就跟你走,不答应,俺宁可跳下去,至少落个全尸!”小慧苦苦哀求道。
“那怎么行?你在家治疗万一把流感病毒传染给家里人咋办?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啊?”
组长一语点中了小慧的要害,‘女’人犹豫了,呜呜大哭起来:“俺谁的话也不听,就听杨进宝的,你让他来!”‘女’人终于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好,我们把杨进宝叫来,你千万别冲动!”组长没办法,只好安排一个人,回家去找杨进宝。
半个小时后,杨进宝来了,瞅了瞅小慧:“嫂子,你这是‘弄’啥啊?咋还玩起了自杀?”
“进宝,嫂子没法活了,呜呜呜……。”小慧见到杨进宝,跟见到亲人一样。
四个村子的娘们都喜欢杨进宝,大家都知道他是无‘私’的,公平的,对每个人都是真诚的。
而且他诡计多端,任何时候都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小慧平时也跟他打闹惯了,很相信这个小叔子。
“嫂子啊,你死都不怕,还怕治病?治病是九死一生,不治就是十死无生!就算有一线希望咱也不能抛弃啊。再说你还没有复发,怕啥?说不定你身上的流感病毒这辈子都不会复发,也不会传染。”
“你敢保证那些医生不‘弄’死俺?不开俺的膛子,不摘俺的心肝脾胃?”小慧嚎叫道。
“谁告诉你医生要开你膛子的?就是打针吃‘药’输液,你不想治好病然后看着男人回来,瞧着孩子长大?不想看着你儿子将来成才,生儿育‘女’,自己当‘奶’‘奶’然后子孙绕膝?
不想的话,你去死吧,你死了,你男人就会找个更好看的‘女’人,到时候那‘女’人就会睡你的男人,‘花’你的钱,还孽待你的娃!”
杨进宝的嘴巴损,好比一把刀子,刀刀见血。但是却很管用,他知道每个‘女’人都是自‘私’的,才不想别的‘女’人睡自己男人,‘花’自己的钱,打她的娃呢。
“那好,只要你保证他们不开俺的膛,不把俺当小白鼠搞实验,俺就跟你走。”小慧终于妥协了。
“我保证!”杨进宝心说:保证个屁!你死了,就算医生怎么解刨也感觉不到疼,还能跳起来找我算账不成?
“呜呜呜……进宝,如果嫂子真的死了,你一定帮着俺把娃养大,告诉俺男人,他将来娶‘女’人不能孽待孩子。”
“好,我一定把你的娃当我自己的娃,行了吧?”
小慧这才不闹了,伸出手,男人一拉把她扯了过来。
就这样,小慧也被关进了饲养场里,接受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