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杨进宝失眠,那边的彩霞也睡不着了。
男人再次找过来,她该何去何从?
西关镇呆不下去了,杨进宝也不会让他在这儿受苦,可她真的不想回去。
男人就在那边,中间只隔一道墙,她甚至可以听到男人翻身跟吧嗒吧嗒的‘抽’烟声。
心里忽然很燥热,脑海里再次映现出离开娘娘山那天,他俩在山道上缠绵的情景。
男人把她‘弄’得好舒服,她还想再舒服一次,上瘾了。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身体发热发烫,好想一脚把墙壁踹个窟窿,把男人从那边扯过来,搂抱抱啊睡觉觉。
两个人抱在一起,屋里也就不用生火了,杨进宝的体温足以把她烧死。
想着男人赤果的肩膀,宽阔的‘胸’膛,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箍紧的感觉,彩霞就身不由己起来,在炕上‘乱’‘挺’‘乱’扭。
扭过来‘挺’过去,身上的衣服没了,被子里的身体瞬间光溜溜的。
她的手也在自己的脸颊上抚‘摸’,脖子上抚‘摸’,一点点向下,停留在了‘胸’口。
用手一碰,两个圆圆的突起就‘挺’立起来,发红发胀,浑身也触电似得,电流顺着两个鼓大的圆直冲脑海,让她打了几个哆嗦。
当她的手滑过平坦的小腹,到达最关键地方的时候,颤抖就更加猛烈,嘴巴里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她觉得这种感觉好奇妙,身体就扭曲得更厉害……。
不知道过多久,铺天盖地的舒畅传来,浑身一抖……被子湿透了,彩霞竟然得到了满足。
跟男人幻想也能让她满足,这让她很惊讶,也很害怕。
会不会是病?娘啊,我魔怔了……接下来心头映现出的就是恐惧跟羞涩。
彩霞跟很多山里‘女’人一样,竟然学会了自‘摸’,每个‘女’人第一次从自‘摸’中得到舒畅,都是恐惧的,羞涩的。
时间长了,那种恐惧跟羞涩也就会渐渐淡漠,习以为常。
‘女’人吓坏了,赶紧起来穿衣服,连夜将‘弄’脏的被子拆掉洗了,免得第二天娘瞅到笑话她。
第二天早上,唐秉德先醒的,老人首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拳,然后洗手洗脸。
吃过饭,就开始忙活了,烧开了杀锅,准备杀猪。
彩霞也过来帮忙,往灶火里加柴,老婆子管做饭。
唐秉德杀猪很有一套,从猪圈里赶出一头猪,首先用手巾‘蒙’了猪的眼睛,猪就啥也看不到了,老人举起一个大铁锤,一锤子下去,正中猪的脑‘门’。,
那头猪哼也没哼一声,咣当栽倒在地上,然后老人双膀子较力,跟彩霞合力将那头猪抬上了锅台,猪脑袋朝下开始放血。
一刀子刺进猪的心脏,鲜血跟河水那样从猪的‘胸’口哗哗流淌出来,淌进了盆子里。
那些猪血是不能扔的,可是大补,可以做猪血汤,煎猪血,不少卖钱。
从始至终猪都没有挣扎一下,就那么一命呜呼,尸体慢慢凉透了。
这种杀猪的手段跟杀骡马差不多,杀骡马也是‘蒙’上眼睛,用锤子砸晕,然后再放血。
骡马力气大,直接放血它们会挣扎,三五个人‘弄’不住。
唐秉德这样杀猪,是因为没有帮手,一个人就完成了,而且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猪血放完,撒上大量的食盐,让猪血凝固,然后老人抬手一翻,整个猪就掉进了大锅里。
大锅里的水已经烧热,冒着蒸腾的热气,被开水一烫,猪‘毛’就变松变软,刀子一刮,猪‘毛’就干净了。
彩霞的任务是烧火,放血的时候‘女’人不敢看,太血腥了,把脸扭向一边。
猪‘毛’很快退完了,‘毛’猪变成了白条猪,要被挂在钩子上,可二百多斤的猪,秉德老汉‘弄’起来很吃力,毕竟年纪大了。
杨进宝已经系好了‘裤’腰带,从柴房里出来说:“秉德叔,我来,我来!”
男人上去,提了白条猪的两条后‘腿’,双膀较力,轻松将大猪从锅里捞出,挂在了旁边的‘肉’钩子上。
两个‘肉’钩子,各挂了猪的两条后‘腿’,头朝下挂上去的,这样便于取下水。
“进宝啊,你爹就是有名的屠户,他的杀猪技术可好了,‘门’里出身自会三分,你‘露’两手呗,让叔开开眼。”唐秉德叼着烟锅子笑眯眯说道。
“叔,说实话,我很少杀猪的,一般就是给猪治病,劁猪,只杀过一次,可那次也没杀死。”
杨进宝说的是实话,他是兽医,也算半个屠户,一年多的时间,只是杀过一次猪。就是为了巴结马采芹,讨好豆苗那次。
不过那次猪没杀死,还带着刀子跑了,想起那件事,他就觉得好笑。
“呵呵,看来你不是个合格的屠户啊……小子还是经验不足。”唐秉德笑了。
“不是经验不足,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那时候小,没经验,现在我有把握一刀将猪杀死,还能瞬间斩成千块万块,可我不想杀戮,下不去手。”
杨进宝心眼好,觉得猪也是命,杀猪跟杀人一样,都会让他心里愧疚。
唐秉德就笑笑,先用刀子割掉了猪头,然后给猪开膛破肚,肚子拉开,猪下水就呼呼啦啦往下掉。
老人将猪的心肝脾胃全部摘下来,放进不同的盆子里,然后翻肠子。
杀猪翻肠子是细活儿,一般人干不了。
因为猪肠子脏,要里外洗刷干净,洗不净的猪肠子不能卖钱。
客户回家吃出猪粪蛋,不过来砸了他的摊子才怪?
老头儿觉得杨招财没有把杀猪的‘精’粹传授给儿子,作为叔叔,自己有义务教他。
唐秉德叼着烟锅子,一边‘抽’烟一边教会杨进宝摘猪下水的办法。
杨进宝有点想笑,唐叔叔太不了解他了,目前,他对猪的了解,比对人的了解还清楚。‘逼’闭着眼睛也知道猪的那块骨头在哪儿。
可老人好心好意,他也不好拒绝,只能装作虚心听着。
下水取出,肠子翻洗干净,最后一道手续就是将猪从中间劈开了,一劈两半,分为两扇。这样便于客户运输。
唐秉德帮人杀猪一般不要钱,但是会留下那些下水。
那些客户将猪‘肉’运走的时候,也会将下水留下,作为杀猪人的报酬。
所谓的下水,就是猪尾巴,心肝脾胃还有肠子。
仅仅靠着这些下水,足以让唐秉德老汉丰衣足食,一辈子吃喝不愁。
有时候,他自己也贩牲口屠宰,有专‘门’的固定客户过来拉,送到山那边去卖。
将猪从中间劈开是力气活儿,唐秉德准备了专‘门’的利斧。
可他真的年纪大了,举起利斧没有劈几下,就嘘嘘喘着粗气,还咳嗽开了。
“不行了,老喽,老喽……。”老人感叹一声。
“叔!你歇着,我来我来……。”杨进宝只好搬过凳子,让老人坐下了。
“进宝啊,把猪从中间劈开要用巧劲,不能用蛮力啊,因为猪的肋巴扇跟脊椎,全身最硬的骨头都在后背上,几十下都砍不开,你要小心了……。”
杨进宝微微一笑:“我试试,叔,您歇着……。”
只见男人站在‘肉’钩子前面,面向这头白条猪,眼睛微微闭上了,气运丹田,双手的关节咯咯作响。
这时候,平地上绕起一阵旋风,卷起四周干枯的树叶子漫天飞舞,纷纷的流沙也滚滚而起,将整个院子弥漫了。
一粒沙子打中了唐秉德的眼,他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了一个奇迹。
当时,杨进宝带来的工具箱放在旁边的八仙桌子上,距离他还有三尺多远的距离。
箱子侧旁的一把刀子忽然不见了,那把杀猪刀是自己飞出去的,飞向的正是杨进宝的右手,刀子落右手上,眼皮没合上,少年已经出手了……。
只听到咔嚓一声,眼皮再睁开,那把杀猪刀已经进去了工具箱的刀鞘。
四周的枯叶跟风沙落尽,再看那头白条猪,从中间迎刃而解,被劈作两半,整整齐齐分开了。
杨进宝这一举动把唐秉德吓‘蒙’了,扑通!老头儿从凳子上掉在了地上,嘴巴里的烟锅子也甩出去老远。
“进宝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庖丁解牛刀法啊!!”老头子愕然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以一刀将一头二百八十斤的白条猪从中间劈开,长这么大他只见过一个人可以办到,就是杨进宝的爹老子杨招财,后来的几十年,再没见过第二个人。
当初,杨招财就告诉他,这种刀法名字叫庖丁解牛术,天下就他一个人会。
而这种刀法就记录在杨家祖传的那半本青囊经里。
今天,唐秉德再次一睹庖丁刀法的风采,更加让他叹为观止。
娘隔壁的!这小子还跟我谦虚,原来早就将他爹老子的技术融会贯通了。
刚才还屁颠颠跟他传授经验,这不班‘门’‘弄’斧吗?
不但是唐秉德,他的婆娘刚好从旁边路过,手里抱着一捆干柴,猛地瞅到杨进宝一刀将猪劈开,怀里的干柴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彩霞也傻了眼,拉风箱的手停止了,‘女’人惊讶不已。
“叔,你咋了?起来,快起来……。”杨进宝赶紧搀扶他。
“进宝,想不到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就凭你这手刀法,我敢说,走遍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在你的手里走过一招。”
杨进宝有点想笑,赶紧解释:“叔,啥刀法不刀法的,不就杀个猪吗?瞧你‘激’动得?”
“你竟然不知道这就是庖丁解牛刀法?你爹没告诉你?”唐秉德更加惊讶了。
“没,我爹只告诉我,运一口气,一刀从中间劈下去,将猪劈成两半就行了。从前他杀猪,我都是这样帮他劈开的。”
“杨招财这个老家伙,‘弄’啥嘞这是?竟然瞒着儿子。”唐秉德搞不懂了。
但很快就明白了,杨招财暗暗教会儿子刀法,不让他知道真相,可能是担心杨进宝得瑟,出去‘乱’惹事儿。
一个身怀绝技的少年,知道自己拥有上古刀法,谁还不站大街上得瑟啊?
伤到人咋办?而且这刀法就那么几招,灌注全身的力气,利用最快,最准,最狠的手法一击命中,刀不粘血。
这是杀猪,把人劈成两半,法律能饶了他?
杨招财是在为儿子着想,故意隐瞒他,是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