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世通沉头,忍痛不语。
罗莎莎发威过后倒有些心有不忍,扶着他,将他扶回客厅。
郝世通极反感的推她一把,直推得他几步趔趄,退到离他半米之外,自己走到餐厅找了把较高的椅子坐下。伏在椅背上,继续忍痛!
罗莎莎自知这一戳,他挨的不清,遂也不生气。自顾在开放式厨房转悠了一圈,问:
“有吃的吗?”
“没有!”郝世通话里喷着火,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面前这个从小只会带给他麻烦的不男不女的混蛋给燃烧干净。
“大过年的,你打算饿肚子啊?”罗莎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问。
郝世通随手抓起餐桌上的茶具,没鼻子没眼朝她扔了一个过去:“不是等着你去买吗?”
“哦~”
安维格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下午出门的时候,她是打着出去采购些年货的旗号,才顺便轰走了前来探访问候的新通传媒的同事。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这辈子都会无端欠一个人的话,那郝世通这辈子真是太不幸了。因为他欠的,竟是面前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
郝世通抱着泡面桶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沉痛的想。
罗莎莎就坐在他对面,怀里也抱了一个,却吃的极优雅。捏筷子的兰花指翘起来,真是别样好看。
郝世通吃着,掀眉瞥她一眼,瓮声瓮气的鄙视了一声:“变态!”
罗莎莎不屑的“切”了他一声,伸手就去夺他怀里的泡面桶:“别吃变态泡的面。”
郝世通嘴里叼着一大撮泡面,下意识一躲,泡面炙热的汤,淋到她仍细嫩的手上,罗莎莎尖叫一声收手回来。
“你敢偷袭我?”
“这叫偷袭?我被你绑在厕所暴揍,临走还不忘给我一刀,那才叫---偷、袭!”
郝世通说着表情便愤恨起来:“毒妇,半寸,半寸诶……就差那么一点点,老子一条命就交代到你手里了!”
郝世通自觉屈辱,控诉着,声音便高了几个八度。
“嚎什么,嚎什么?”罗莎莎抬头,比他更高的声音喝停他:“我做事什么时候没分寸过?半寸----你以为是自己够侥幸吗?再说,我杀人的本领还是你手把手教的呢,你对自己的水准就这么没信心啊?”
罗莎莎说的理直气壮,对面的郝世通瞠目结舌语尽词穷。
“你这个疯子……简直混蛋!”良久,他才摇着头,恶狠狠的说。似乎正常人的日子过久了,他对罗莎莎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做法,深深的不能理解。
“是啊,我是疯子。你不是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由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疯子的么?”罗莎莎食指细长,抹了把嘴角,说的云淡风轻。
可郝世通分明从那过分淡然的眼神里,看到了无边无际不知来处的恨。
罗莎莎顿了顿,接着补充了一句:“从七岁那年,我被你和我爸爸无情投入蛇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怎么,现在后悔了呀?”
郝世通无言以对,沉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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