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青睡梦模糊中,隐约听见洞口低沉的脚步声,便苏醒过来,整顿好憔悴的面容。
“是孙悟吗?”
苇青刚转身向洞口试问。
但却只见,孙悟可怕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的灰白光线中,而且孙悟浑身都是伤,上面冒着紫色的毒素。
孙悟看起来有些神智不清,身上的杀气没有减退。
苇青倒是被孙悟竟然能释放这么强烈的杀气,给吓的一怔。
“你中毒了?”苇青面色苍白,急忙上前。
迷迷糊糊中的孙悟,见是苇青,心中杀气终于褪去,跌倒了。
“喂,孙悟,怎么会这么多伤口……!”苇青是没想到为什么找酒会变成这么惨,是被人打了吗?
孙悟没有开口,苇青注意到了孙悟口中含着什么东西。
于是取来碗,孙悟将口中的酒吐出。
但与其说是酒根本不恰当,已经是血红一片,除了偶尔能嗅出酒的味道。
“孙悟……你!”苇青捂住嘴,看着那碗里的血酒,说不出的痛苦,这真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可以懂得的道理吗?太惊人了。
苇青刚才已经为云飞悄悄治疗过了,云飞的体温已经开始好转,而且,这酒掺合了太多东西,根本就不能用。
比起云飞,苇青更担心孙悟了,伤口开始发黑了。
苇青以前见他,只不过是一个口口声声要宣扬拯救世界的孩童,长大后的孙悟竟然拥有如此强的感情,他真的不比自己给予云飞的爱差,云飞在你心底是神,还是救赎?
苇青扶起孙悟躺到一边的桌子上。
孙悟不停嘶哑,手微微挡住自己下体。
苇青见他这么痛苦,还在想隐瞒什么事,不免向孙悟下面看去。
“孙悟,你捂什么?”
孙悟知道苇青起疑心了,扯过身。
“没没事!一会就没事了。”孙悟低声哭着回答。
“该不会!快拿开手,让我看看,不要耍性子了!”苇青隐隐中感到一丝凉意涌上心头。
孙悟咬牙,泪水不停交织,回答。
“没事……”
苇青只见,孙悟的裤裆,似乎有血迹,苇青瞬间安静了,手颤抖,目光简直不能再忍着痛了。
“孙悟!你没……”欲将说。
“不许说!不许你们知道!我是男子汉,这区区点伤算什么!”孙悟愤怒的一甩手,跑出洞口。
“孙悟,孙悟!”苇青知道,孙悟现在强忍着崩溃的内心,深处的独有的男子气概驱使孙悟振作,苇青追出去。
孙悟又跌倒在沙漠。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抓着沙,自己要振作,要给云飞也给予振作。
心中怒吼:云飞这些痛阻止不了你的野心还有我的意志的!快活过来呀!
苇青默默跪在孙悟身边。
“对不起!”要是没有自己的欺骗,孙悟也不会参照毒手。
“让我看看吧!至少能缓解你的痛苦。”苇青准备去解孙悟的裤裆。
孙悟一打苇青的手。
“不要拿你纯洁无暇的手碰我!我不需要可怜!我是个男人,我有尊严,我选择的路,从来不后悔。”
“孙悟……”苇青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是这么倔强的生物,但自己明白。
“嗯,了不起!孙悟……”苇青哭着附和孙悟的话。
孙悟哭着跪倒沙地上,竭力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强大,但越是这样,反弹给自己的冰冷却越彻底。
“吃了它。”苇青为孙悟吃下麻醉药品。
孙悟的疼痛减缓,慢慢坐起,按照苇青的说法,脱掉衣服。
孙悟有些脸红,但见苇青正直善良的目光,心中充满愧疚。
苇青如玉的小手**向孙悟狰狞的伤疤,痛咳了几声。
“苇青姐,治得好吗?”孙悟知道自己中毒。
“嗯,没问题。”说罢,双手统统**向孙悟的背,将脸迅速靠近孙悟的肌肤。
“苇青!”孙悟躲开,男人的尊严再次浮上心头。
“干什么!”苇青羞红的脸有些红,有些微怒。
“该不会是吸吧!”孙悟退了退,想起苇青的身份,与受过的教育,她的温柔怎么能是自己这种莽夫能接受的,她说过,她爱的是云飞,自己不能有一丝背叛云飞的想法,这完美的女性是早有所属的。
“嗯,药材稀缺,所以只能这样,你倒是快点回来给我坐好啊!”苇青很明显也是强装淡定。
“不要!你是天之骄女,苇族二把手,未来垄的夫人,我这么普通,犯不着这么做,用刀,将我中毒的肌肤给割掉就可以了。”自己浑身是毒口,割肉根本只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苇青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黑着脸问。
“孙悟,我在你们眼中,到底成了什么,是自私自利,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不是,你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从儿时我见识过你对云飞的温柔,那是世界上最透彻心扉的力量,所以,所以我一定会努力超越云飞,争取每一刻变强的到你,这是我的野心,苇青请你明白吗?。”孙悟不敢玷污这样纯洁的灵魂,现在也不配。
“你孙悟有野心,难道我苇青就没有吗?!”苇青愤怒扬起手,指向天空。
“我苇青的野心是,立志成为最完美的治疗师,现在那个世界上最强的治疗师焕子洋曾经告诉过我,治不好的病,顶多医生是个废物庸医,但放任眼前的病人置之不理的人,连庸医都不配,这两样我都不想要!”苇青表示出的觉悟毫不亚于孙悟。
孙悟听得一怔,紧握着的手,松开,来到苇青面前,将背交予苇青,安静的坐下。
“我明白了,苇青,感同身受着呢!”
苇青眼眶湿润,抹去。
苇青依偎在沙地上,手捂上孙悟的肌肤。
孙悟感觉苇青的手温软如玉,温柔至极,孙悟眼睛正直坚毅的注视着前方。
两人的眼神有些变化,更加晶莹透彻的友谊。
苇青的小口,宛如一针强心剂,一针针打在孙悟的肌肤,孙悟有些心痛。
苇青吸吐,反复,亲吻着孙悟的每一寸肌肤,他几乎后背全是伤。
这片灰茫茫的沙漠,月光光,微风与寒冷中,两朵交织着的洁白圣莲。
在这无情的怒海沉沙之中,或许真的如世人所说,苦海经历的事,恐怖无情。
但唯有三人,感受到了那磨难下潜藏的微暖,不需要太多话,有这些就足够了。
苇青感受到孙悟此时的痛苦,流下泪,自己要是有焕子洋那么强大的治疗手段,自己的朋友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吧!
孙悟感受到了自己实力的弱小,自己远远不够,自己要守护他(她)们,要强直到自己再也不需要苇青的治疗的地步。
云飞感受到朋友的存在,不只有明艳的感觉,自己手上还有许多更应该珍惜,自己不想再失去,要找回所有失去的人,保护他(她)们然后只做一件事!
变强!
三人在此立志。
清晨,翌日。
孙悟与苇青坐在洞口生了把火,将一些昨天打死的蝎子肉烤来吃了。
孙悟看了一眼精神不振的苇青。
“苇青姐想睡的话进去睡吧!我来把风。”孙悟浑身疼痛,经过苇青昨日的调养,依旧很痛。
“没事,我就在想想事,孙悟,你的那东西,回去可以让焕子洋医治,说不定有恢复的可能。”原来苇青还在为自己操心。
“嗯!”
“一定会治好你的那个的,相信师祖。”苇青再一次替孙悟肯定。
孙悟心底一暖,笑到。
“我不想让云飞知道我为他这么做,否则又该和我吵了,苇青姐,救云飞的这件事,你一个人就行了,不必要向云飞提我了,我不喜欢他磨磨唧唧的。”
苇青低了低眼,显然是不知道其实救云飞性命的,并不是哪碗血酒,那根本没有效果,是自己骗走孙悟用的借口,只不过这借口的代价,着实太大了。
苇青不想拆穿,她不想拆穿也没有权利拆穿,孙悟对云飞的友情,坚毅正直没有丝毫偏移,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骗子应该感到的是惭愧。
“孙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酒会被魂炎无意全部销毁了。”苇青咬着唇,双手紧紧抓住裙角,双腿紧绷在一起。
“呵呵,这好像说的我会没用似的。”孙悟挠挠头。
“不不!孙悟我不是哪个意思。”
孙悟只是随便开个玩笑,没想到苇青竟然还当真了。
“我知道,苇青姐,只不过,我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父亲大人,要是他知道我已经……唉!”孙悟又没落下了,看来这件事还是打击挺大的,绕是孙悟也有些微微失落。
苇青看孙悟的表情,以前孙悟还只是个七岁的孩童,没想到长大后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孙悟比儿时的你成熟多了,当年你为了一把武器竟然哭了一晚上,最后令尊大人只给你拿了一把铁棍。”苇青抿嘴笑着,活泼天真,更年轻一些了。
“当时?哦,我记起来了……当时好像也是姐姐你从哪冰天雪地的洞穴出来的那个月吧!”孙悟开始怀恋过去。
自己家族的禁忌之地,一个洞**,洞内可以容纳一栋六楼高的空间,但洞穴里却只放置了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儿时的孙悟,还没遇见云飞的过去,那时的孙悟十分的孤僻,除了修练给父亲看成果,剩下的时间就是来到这个禁地,曾经误打误撞的进入了禁地,那时的孙悟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洞穴旁有几株绿草,上面打着霜,洞顶偶尔有些白日的阳光普照到洞穴的中心,而中心有一块两人高五米宽的洁净寒冰,像水晶玻璃一样挥洒着阳光,而寒冰内总是有一个人,仿佛不知寒冷的冰冻着。
只有六岁大的孙悟失神的看着冰晶里的人儿,对着她哭诉压力的烦恼,当时的孙悟真的觉得,世界上只有面前的女孩能听清自己幼稚的话语,不会批评,不会打骂,不会置之不理自己。
就这样长久下去,孙悟渐渐对冰晶里的女孩产生了好感,决定要放女孩出来,自己幻想着这样一位拥有天仙般美丽迷人的姿态的女孩,到底是一位如何温柔的姐姐。
那一天,焕子洋来到家中,商讨释放苇青的事,孙悟比任何人都期待。
“父亲,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冰封起来。”孙悟得知女孩生前是要求别人将她冰封起来的,有些吃惊,更可怕的是,女孩顽强的意志,居然让她在冰晶里挺过了几千年。
“为了见一个人。”父亲只是这么淡淡回答。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这么幸福的被等待。”孙悟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喂,傻小子,你可不要对这位姐姐大手大脚的说话,她是古代女子,而且也是苇家几乎等同于掌门人的存在,行为出行都得隐匿华贵,古代人女子要的可是干干净净的身体,那是她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东西,即使时代改变,她们也是逃不出那些固守的规矩。”父亲的话,孙悟不爱听,这就好像为这位姐姐披上一层高贵的皮囊,不允许任何触及。
自己十分听父亲的话,没次想见姐姐都是躲在暗地里偷偷看着,看着她在春光明媚下的柳树下学习的样子。
自己有一次偷看,被人发现,被押到姐姐的面前。
“抱歉,抱歉,下次不敢了,不要告诉父亲大人。”孙悟哭求蒙着面纱的苇青。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坏,姐姐揭下面纱,温柔和蔼的到。
“奇怪的小朋友,手上太多伤口了哟。”苇青轻压绿裙,轻弯着腰,将自己的手掌牵起,一股温暖的灵力治愈着自己的伤口。
那是一种,令人怀恋的感觉。
纵使父亲说苇青高不可攀,但从苇青的一举一动,孙悟用眼睛见证过,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她的身边,能够感觉她对任何人的关注,人人平等,毫不紧张。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这么一位仙子等待,那人也未免太让人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