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礼堂,下午。
全靠按时到了彩排现场。虽然说是一场小晚会,但看得出来,胡九方还是用了心的。毕竟事及土壤治理的宣传,当然是搞得影响越大越好。
如果说本来还有想低调一点的心思,但现在成功就在眼前,只怕规模搞得太小,知道的人太少,体现不出自己的成绩啊……要不是时间已经来不及,胡九方和秦潮都想把这次的晚会再升一个等级。
舞台上的灯光和电子屏都已经竖好,这师那师的在忙得满头大汗,不时调整着屏幕和灯光,而一些团体类演员,各自围成一群一群的在休息。
全靠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也没找着这次的晚会导演。
这时,一个穿着满身口袋衣服的人指着全靠就喊:“你!傻杵在那儿干嘛呢?快上台去啊!”
全靠:“……啊?这就要走台了吗?原来导演早就发现自己了,呵呵。”
都说导演就是身上口袋最多的那个人,越多水平越高,跟丐帮里的规矩差不多。九袋长老的辈份最高。
刚走上台,就有人递给他一张牌子,上面写着:“于回回,我爱死你了!”并关照,一会于回回来了,一定要把牌子举到最高,最好是尖叫几声,如果有必要,冲上去要签名!别怕保安打你,打伤了有钱赔的!总之就是要表现出花痴状脑残粉的作派。
全靠听了有点迷,这特么,不是让走台来的吗?怎么还让客串于回回的歌迷了?
解释道:“我不是歌迷,我是演员!”
那人点点头表示很欣慰:“是啊,我知道……你不就是演歌迷的演员嘛。”
全靠傻眼,这还真不太好解释,只好重复道:“我不是演歌迷的演员,是来唱歌的,这次是来参加彩排……”
那人表示很吃惊,沉默半晌才道:“你……就你这样的,来唱歌?呵呵……”
全靠脸就有点黑了,这太瞧不起人了啊。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自己长得这么……不艺术呢,只好再解释一次:“其实也不是我本人唱,我是代人来彩排。”
那人作恍然状:“我就说嘛,兄弟你……的形像,嘿嘿,既然你就是替人作这些活的,于回回的歌迷考虑客串一下?一天80哦……”
全靠翻个白眼,自己家里有个天后就足够了,要你这么一个小歌手作什么?把牌子一扔,表示没兴趣。
他也就是兴之所至,但那牌子要死不死,刚好就落到了一双穿着鲜红色高跟鞋的纤足面前,再顺着纤足和腿向上望去,是一张怒气十足的脸,有着几份姿色,更多着几份盛气凌人的感觉。不过全靠根本没看到,径自走了。
“丁会长!这是怎么回事?”女人问刚才那人。
丁会长哈着腰,苦着脸:“于老师……呵呵,刚才那人……那人有点误会……”
女人瞪他一眼:“你作为我的歌迷协会会长,应该叫我天后!”
丁会长脸上一僵,不过还是叫了声:“于天后……这次的演出我都已经把人安排下去了,就连这两天的排练现场都撒了人,你放心吧,一定让你感觉到歌迷对你的疯狂热爱!”
“哼……”于回回四下看了看,“举的牌子还是少了点,平时给你的经费你都用哪去了?”
丁会长脸上的肉一抖,赶紧道:“于天后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工……他贵啊,我已经尽量挑那些性价比高的了。现在衣着光鲜年纪小的,一天没个一百多块根本不愿意来,一天60多的那些民工,来多了又显得寒碜……”
“行了行了,知道了……”于回回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又皱皱眉,“但刚才那人,你给我打听一下,他是来干嘛的?我就不信,像瑞华市这样一个小地方,竟然还有敢跟我叫板的人!”
…………
全靠逛了半天,终于在一块幕布后面听到一个秃顶老头在打电话:“付主任啊,你说的那个全靠呢?怎么还没来?我跟你说,虽然这次是政纸任务,但也不能随便啥人都上的,你得尊重艺术,更得尊重我们这些艺术工作者!”
全靠凑到他跟前,用手指点点他的肩膀,再指指自己的脸:“呵呵,老师,我就是全靠……”
导演转脸一看差点吓得把手上的手机扔了,这特么,脸这么大了,你离远一点再介绍好不好?
再向他全身上下看看,又对着电话里说:“付主任,你这是开玩笑吧?我们这台晚会不演小品啊……”
全靠嘴张得老大没闭上去。特么的我就这么有演小品的特质吗?不知道该悲伤还是欢喜。
也不知道付主任在电话里说了些啥,就听得导演老大不情愿地哼啊哈的,不时用狐疑的眼光看看全靠,终于说了句“好了我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这年头,正儿八经的文艺工作者正没地位啊!”沉默了半晌后,导演咬着牙感叹一句。
全靠就知道,付主任在电话里给他上课了,呵呵。
导演摇摇头,对着全靠道:“你跟我来……”便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前面。
全靠紧跟其后,到了才知道,特么原来彩排的地方不是在舞台上。
刚才的舞台只是在调试,而彩排的地方是在舞台隔壁的一个小礼堂里。难怪刚才自己晃悠半天没找着人呢。
这时台上走台的正是胡九方的女儿胡佩佩,钢琴弹得不错,依稀便是那晚在餐厅弹给全靠听的那首,应该便是他的拿手曲目。
轮到全靠了,导演问:“你们这次演唱的曲目是什么?”
全靠抬头望天:“……?”
他哪知道啊?来的时候也忘了问白捷了。
导演整个人就不太好了,以为他是耍大牌。这特么谁呀?这么牛?长得这么磕碜也就算了,连脾气也这么臭!
全靠憋半天终于回道:“我……觉得,随便吧!”
以白捷的水平,随便哪首歌,都可以的吧?实在不行现场再创作一首也不是不可以啊。
但导演听了就满不是味。
特么的,真当文艺工作者不是人啊?!这都啥玩意儿?这晚会还想不想搞了?你代人来走台也就算了,可怎么唱啥歌都这么随意啊?也太不正经了!
正当他脸上红啊白的变化着,旁边一个声音道:“白导,你不是说这次的晚会规格很高的嘛,怎么连这样的人都能上台啊?”
大家循声望去,正是一身盛装的于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