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赵豪在办公室反复观看死者公司的监控录像。

　　公司监控摄像头一共有四个，分别在公司大门口、前台、销售部和走道。

　　在晚上9点20分的时候，谭佳和周涛出现在走道上。按照方同的陈述，差不多他也是在那个时间看到了谭佳和周涛。也就是说，在21：20至22：00这期间，死者是独自一人在部门工作。

　　同一时间段，也就是21：20。赵豪在销售部监控中看到了何梦的身影，并且持续到22：59分的时候她都一直在那。到22：00，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出事了，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监控范围内，去到了死者所在的部门。

　　“等等……”

　　赵豪突然发现了什么。

　　他将公司走道的监控回放。监控中，谭佳和周涛在卫生间门口发生了争执。同一时间，何梦也在销售部监控内。方同从他们部门去到卫生间应该是出现在走道监控的左方。但是，5分钟之后，赵豪在走道监控右方的墙上，看到了两个人影……

　　“1、2、3、4、5、6……公司里边有6个人。”

　　赵豪点了根烟，以平静一下心情。

　　他又将晚上8点到晚上10点，公司大门监控以16倍速观看了一遍，根本没有任何人进入或者出去过。那么多出的那两个人影是什么呢？

　　死者所在的部门并没有监控，所以无法判定死者在21：20这个时间在什么位置。可以肯定是他没有出现在销售部、卫生间，也没有出过公司。因为这些地方都有监控。

　　赵豪反复观察着墙上那两道人影。墙上的人影由于光线角度的原因，使得人影格外的瘦。

　　赵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天去死者女友公司调查的时候，刚出电梯就看到的死者公司经理和他的秘书。他的秘书穿着黑丝袜，腿看起来又细又长，就像这墙上影子一般。

　　赵豪将公司大门监控重新再放了一遍，这一次他播放开始的时间是早上9点刚开始上班的时候，以4倍速度观看，3个多小时就能看完。

　　……

　　第二天早上，刘天琪推开了赵豪办公室的大门，赵豪正趴在办公桌上，烟灰缸里边放满了烟的残渣。看样子昨晚又是通宵工作的。

　　刘天琪不忍打扰，带上门转身准备离开，结果撞到了什么东西。

　　柔软的触感让刘天琪浑身一震，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他的手臂触碰在一个奇怪的部位。

　　“弟弟，你今天有点不老实哦。”周嘉欣拍了拍刘天琪的头，然后准备进到赵豪的办公室里。

　　“诶，等等嘉欣姐。赵哥他睡着了，昨晚估计又是通宵工作的。我们就让他睡一会吧。”刘天琪脸蛋儿上还有点绯红，他很清楚刚才自己碰到周嘉欣什么部位了。

　　“我知道，我只是去帮赵叔把他办公室的窗户给打开。空气不流通，容易生病的。下次我得再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谈谈如何保持健康这个话题。”

　　刘天琪突然懂了什么似的“哦”了一声，随即给周嘉欣让开了条道。

　　中午用餐的时候，赵豪突然跟大家说，他知道谁是凶手了。

　　“真的吗？”黄可表现得有些激动。

　　“这还得多亏了天琪，不然这起案件不可能找到谁是凶手。因为这是一个不存在的杀手。”

　　“哎呀，赵叔。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快讲讲吧。”

　　“好吧。”赵豪放下了筷子，其他人也一同放下了筷子。

　　“大家都知道死者死亡时，那晚留在公司里一共有四人。这四人相互之间都有着很微妙的社会关系。我们最开始把侦破路线一直放在这四人中，但是却一直没能取得太大的进展。当然了，最大嫌疑人还是周涛，毕竟他和死者女友在社交软件里联系得很频繁。”

　　周围的人点了点头，表示在认真听赵豪的分析。

　　“后来，天琪在周涛的社交软件账号发现了异常。”

　　“没错。”刘天琪接过了赵豪的话。“我发现，周涛‘全垒打’列表中的三个女性与周涛聊天的时候从未在同一时间段。这可能是巧合。后来我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于是把‘全垒打’列表中的三个账号全部给盗了。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三个账号的好友列表中，只有周涛一个好友。”

　　“小号？”周嘉欣最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刘天琪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小号。并且还是周涛自己的小号，我通过查IP的方式，定位到这三个账号长期使用的位置，就在周涛的家中。这周涛有异性人格分裂症，这三个人全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他用两个账号，自己与自己聊天，从而得到快感。网络上把这称为YY文爱。”

　　黄可也突然明白了，“难怪我们亲眼看见宣彩霞的感觉和她在网上聊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原来那根本就不是宣彩霞，而是周涛自己YY出来的一个人物。”

　　“没错。”赵豪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将方同、谭佳、何梦、周涛还有宣彩霞全部排除在外，你们觉得凶手会是谁？”

　　赵豪提的问题很玄乎。犯罪嫌疑人一共就5人，把这5人全给排除了，难不成是鬼干的？

　　“那天晚上公司里还有其他人！”廖志国突然明白了。

　　“有意思吧？我也觉得很有意思。昨天晚上我在反复观察监控的时候，在同一时间段，我看到了除去公司四人之外的另外两道人影。我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后来我想到了那天中午我和天琪还有黄可去死者女友公司调查的时候，刚出电梯遇到的死者公司经理还有他的秘书，这刚好是两个人。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为了验证这件事情，我抱着大海捞针的态度让天琪在网上搜索小视频……”

　　“小视频？”周嘉欣没太听明白。

　　“就是国产区小视频。”刘天琪忍不住坏笑道。

　　“国产区？”周嘉欣还是没听明白。

　　黄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周嘉欣的脸一下子红了。

　　“矮油~你们好猥琐啊。干嘛去看那种视频。”

　　“为了收集资料。”赵豪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他想到去搜索小视频，还是经理秘书那双穿着黑色丝袜的美腿给他提供的灵感。

　　“我在国产区找到了一部小视频，里边的人物正好就是经理的秘书。那个男的被打了马赛克，不用想就知道他就是经理。最关键的是小视频的环境就在他们办公室。从角度来看，他们是用的电脑摄像头拍摄的。于是我就黑进了经理办公室的电脑摄像头，这可花了我不少功夫。因为电脑摄像头是单独的存在，黑进电脑并不一定能黑进摄像头。还好我技术高超……”

　　“拍自己马屁就省省吧，我们都知道你很厉害。”廖志国插了一句话。

　　“通过经理办公室摄像头，我发现那天晚上，经理和他的秘书根本没有离开公司。而是在办公司拍小视频。这一点赵哥也通过查公司大门人流进出情况发现了。大概是晚上9点22分左右，他们发现办公室外有道人影。由于办公室是关着灯的，而外面又是开着灯的，所以那道人影特别明显。在21：25分左右，他们离开了办公室，也许是出去看看那道人影是谁。你们想想，21:20到21：30这个时间段，公司其余4人都在监控下，那么那道人影会是谁？”

　　“死者王凡！”众人都反应过来了。

　　“经理发现王凡在偷窥他和秘书‘办好事’，而他又是有家室的人。这件事情传出去，可能连工作岗位都保不住，于是就有了杀人动机。21：35分的时候，我从他办公室电脑监控看见他拿了一个纸杯进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袋白色粉末倒了进去，随后又出去了。”

　　“难怪死者桌上的纸杯没有其他人指纹，原来是经理提前配制好了溶液，然后直接倒进死者杯中。”黄可豁然开朗。

　　“至于为什么经理办公室里有毒药，这个我们就无从得知了。有些人领域性很强，他也许想通过什么东西保护自己，于是就准备了这么些毒药。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们不是他本人，就像我们最开始谁能猜想到周涛会有异性人格分裂症一样。”

　　（案件后续）

　　重案组很快就将公司经理孙明以及他的秘书杨采妮给抓了起来。孙明对自己干的罪行一口否认，但在监控视频面前，他又不再狡辩。杨采妮迫于压力，交代了她包庇孙明干的犯罪事实。

　　谭佳上的那辆豪车最后重案组查出，车主单纯只是一个商人。谭佳想通过这个有钱人把欠周涛的债务给还了。

　　何梦手中为什么会有捆绑的痕迹，赵豪也是后来通过宣彩霞的口中才得知。王凡这个人在做事的时候喜欢捆绑住女性，宣彩霞接受不了这个癖好，但何梦可以忍受，这也是王凡为什么给何梦买房但却和宣彩霞租房的原因。王凡更爱何梦一些，但却又不太舍得放弃宣彩霞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