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凤邪干咳的几声,他妖魅的眸光凝锁向她,其中带着一抹醋意,尽管这个女人看痴的是她的父亲,那也不允许。
冉雪笑瞪了下凤邪,细眉调皮一挑,仿佛在说,我就看了,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他会拿这个丫头没办法?
凤邪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袖中双手一吸,冉雪笑惊呼出声,被一股真气围绕著,冲凤邪扑去。
直接被这个男人抱个满怀!
天风对于两个冤家的嬉闹,只是一笑而过,目光谦和看着抚琴的女子,一向没有任何人能让他眼中撩起任何波澜,可当对视上祸冰心含有怨气的眼眸时,他眼底一闪而过异样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冉雪笑有些不懂,祸冰心与天风是爱人,也是仇人,一个认为他辜负了她一生,一个害得他一生不得安宁,为何,见面相处方式反而文雅了。
这个时候,尽管多好奇,她也聪明的选择闭嘴。
一曲琴弹完,祸冰心伸出雪白的指尖抚摸琴弦,她眸光渗出丝丝寒意,倾斜扫了天风一眼,两人宛如昨日才分开,却一晃眼,二十几年就过去了。
“你终于肯出现了。”天风神情还是那般的温和,神情淡淡,却美胜过四周的风景,似墨的气韵,如流水温柔的气质,让人看了不知不觉沉溺。
“二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祸冰心看着眼前一如往昔尊贵的男子,他的一个眼神,仿佛洞察人的心思,还是那般的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无法走进他的心,看得她心痛。
“你变了!”天风看到她满头白发,觉得刺目极了。
“是啊,为你愁了一世,愁成了一头白发,你却还是跟当年一样,温润高贵,让我又忍不住的想要毁了你所在意的一切。”祸冰心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她笑了,妩媚细长的月牙眼弯起,随着红霞浮现在上空的云层中,如若耀眼的金光,映衬着她妩媚绝世的姿容。
“哪怕连我们的女儿,你也不放过吗,冰心!”天风此次前来,除了要赤玉外,自然也是想讨解药,不让他的女儿,在受到一丝的痛苦与折/磨。
“这个傻丫头,若是我要她死,她怎么能活到至今,天风,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别装作一副慈父的样子!”祸冰心眼中恨意猛现,指腹下的琴弦被她挑断,不管过了多久,对他辜负她一生之事,终究是耿耿于怀。
“将女儿身上的毒解了,你想怎样,我陪你便是。”天风淡薄的唇轻动,眸光略带歉意的看着她冷艳的模样。
祸冰心将视线转到凤邪身上,唇瓣冷笑。“爱她吗。”
“自然!”
“解药在这,你若有本事就独自将它找回来!”她指尖夹着一瓶白色的瓶子,当着她们的面,抛下了湖底。
冉雪笑睁大眼,看着湖面荡起的一阵阵水纹,她朝着凤邪摇头。“我们不要了,我们回去吧,霄白的医术高明,一定能清完我体内的毒素的。”
“傻姑娘,人都来了,怎有不要之说,你在这好好给为夫待着!”凤邪眸光温柔,揉了揉她青丝,下一刻,锋锐的眼眸眯起,朝湖面跃身而下。
“喂,你不识水性啊。”冉雪笑面容浮现焦急之色。
这个男人疯了吗,这一片大湖都不知有多深,要寻一个玉瓶谈何容易,一想到这,她不免有些怒气的看向祸冰心。
这个女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别担心,邪儿自有分寸的。”天风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暖,朝她点点头。
“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怎么做你的夫君。”祸冰心存心是故意,她唇边的笑容含有深意,似乎好戏才刚刚开始。
“谁来做我夫君,用不着你操心!”冉雪笑脸色冷下,她真是打从心底服了这对痴男怨女,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解决吗,非要扯上她。
“呵呵呵,这个傻丫头在不屑。”祸冰心谈笑间,眼眸一冷,指尖琴弦一弹,一股冷流朝冉雪笑袭去。
天风冰蓝色手袖一挥,将冷流挡回去,一股冷风吹起,飘散了祸冰心的白发,却没有伤她一分。
看向她的眼神,似乎休要胡闹。
“妖儿,玉儿。”祸冰心冷清的声音响起,竹林里的两名身影,立即飞跃而出。
“干娘!”夜紫妖低沉的声音响彻起,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冉雪笑身上,带着一种侵略性的深意。
“哥,再看她也不是你的。”夜玉骨对冉雪笑,天生带着敌意。
只不过在祸冰心面前不敢放肆摆了,不然早就扑上去,杀了这个女人给哥哥。
“你们若能抢,抢去便是。”祸冰心优雅的抚琴,那溢出唇边的声音飘渺得像一丝青烟,仿佛风一吹就散去了。
冉雪笑眉心里染着恼意,她连夜紫妖一人都难以应付,何况加上一个存心要她死的夜玉骨。
这个祸冰心的思维,果真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偏偏这么喜欢去折腾自己的亲生女儿。
夜紫妖有了干娘的这句话,邪美的脸孔浮现出笑,他单手抬起,强大的真气朝她袭来。
“你如今是我的了。”
“那你也要有命享。”冉雪笑手袖一挥,数十银针飞跃出来,不过却不是朝夜紫妖飞去,而是从一旁的夜玉骨击去。
她是故意的,杀得她们防不胜防。
趁着夜紫妖失神的功夫,足尖轻轻一点,她跃上石面,手持白纱对视上祸冰心,冷声喝道。“你别逼我杀了你!”
夜玉骨躲开迎面而来的银针,抽出长鞭朝她打来,冉雪笑身形一闪,刚想回击,一道火光燃起,长鞭化为了灰烬。
甚至,她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夜玉骨却看到了是天风出手,没想到此人的功力如此深厚,不禁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不敢造次。
“你真没用,别人要杀你,还要你爹出手相帮,下不了杀心,就等于是害死自己!知道吗。”祸冰心看着冉雪笑,语气中难掩失望。
她让夜紫妖与夜玉骨出手打她,只不过是想试一试她摆了,没想到,这个傻丫头还处处留善心,没有直接置人于死地。
“你别将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与你不一样!”冉雪笑手持白纱放下,经过方才天风出手,她相信有他在,没人能伤的了她,不然凤邪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跳下水湖。
可都过去有一会了,凤邪怎还不出现,她眼神焦急,紧张盯着水面。
“傻丫头,若是死了,也正好,天风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不如跟了为娘一手养大的妖儿,他会待你好的。”
祸冰心的话,冉雪笑听不下去了,瞪了她一眼,出言讽刺道。“你说别人薄情寡义,且不看看自己的铁石心肠,让夜紫妖和夜玉骨每月饱受毒发之苦是谁,让自己亲生女儿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又是谁。”
提到解药,夜玉骨妩媚的面容变得扭曲,气恼的看向冉雪笑,深吸一口气朝锅冰心跪了下来,语气近乎是哀求的言道。“干娘,这个女人上次将我解药烧了,玉儿毒发是服用的是哥哥的解药,如今算下日子哥哥也快毒发,还请干娘赐一颗解药给哥哥。”
“玉儿!”夜紫妖喊了她一声。
难道她不了解干娘的做事风格吗,他上次放了冉雪笑已经惹怒干娘,如今怎会给他解药。
“干娘,哥哥没有解药,会死的。”夜玉骨眼眶里染着一层泪光,可回应她的,却是祸冰心无情的掌风。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你一命作何。”
“玉儿,我没事,别求了……”夜紫妖接下夜玉骨要坠下湖的身子,阴郁的眼神浮现眼底,却只能隐忍。
有这么一刻,冉雪笑觉得她算是幸运的,若是她也跟着这个女人长大,会不会也如夜氏兄妹这般,受她控制。
“都是这个女人害我们的,哥,我绝不绕过她。”夜玉骨眼眸中带着杀意,玉葱般的手指不觉掐进手心里,如果她的哥哥死了,她也不会放过冉雪笑的。
夜紫妖看向冉雪笑的眼神里,多了一样情绪,是冉雪笑不想去探索的。
“凤……凤邪不会有事吧。”她话锋一转,抬眼看着天人之姿的天风,此时,她关心的是她丈夫的安危。
天风若有所思的望向湖底,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小小湖底,怎能拦得住凤邪救爱妻的心,可若是加上几条巨蛇,又是不一样了。
祸冰心冷笑,指尖在琴弦一勾,发出刺耳的声音,四周的水面上水光四溅,隐隐约约有条黝黑之物浮现上来。
夜玉骨和夜紫妖眼底了明,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箫,为此伴奏。
下一刻,在冉雪笑迷茫的眼神中,哗啦一声,一条巨大的黑蛇破水而出,吐着艳红的蛇性子,看向石面上的众人。
冉雪笑神情徒然一顿,大叫不好,她们该不会是要黑蛇去攻击湖底的凤邪?
“嘶……”巨大的黑蛇扫了一眼四周,随这琴声,一跃而下,朝湖底游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