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决定了,出兵!目标就是梁县之东的两个县城——阳城和阳翟。
这是通向许昌的两个县。阳城位于梁县正西偏北一点的地方,阳翟则位于阳城西南。从阳翟之北的翟水泛舟而下,不三日便可抵达繁昌。繁昌之北便是许昌,而繁昌之西则是襄城。
从粱县到阳城,再到阳翟,说起来有点绕,可实际也就一条路而已——无论是阳城,还是阳翟都是处于大山之中的县。他们和梁县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北临嵩山,南接伏牛山,地大,田稀,人口也不是太多,属于比较贫穷的县。
阳翟因为有翟水流过的缘故,河谷较多,稍微还好些。
阳城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了,那地方本不适合做县,只是因为那附近有一个关隘名曰:峣筱关,地势颇为相邀,故而在那里建了一个城,为关隘运转物资。
是以,阳城可以说是因军而城。
因为有峣筱关存在,所以阳城县的驻军也挺多。朝廷在峣筱关驻扎有两千兵,而阳城县作为为峣筱关服务的转运之地,也有五百士兵用以防守。
虽然因为这些年河南郡安稳,峣筱关久无战事,其军队早已破败下去,不复当初的雄壮,可这么多能够据关而守的兵力摆放在那边,也确实令李珏感到头痛。而且更令他头痛的是,他要拿下阳城,就必须先拿下峣筱关。
“这倒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既然打算出兵,那就得先把敌我形势分析清楚,在听到峣筱关竟然还有两千守军之后,李珏也很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古代攻打关隘可是最麻烦的事情。别说李珏现在只有六千人马,只是对面的三倍,就算李珏有一万人,想要在那样的地方与防守关隘的部队来一场攻防战,只怕最后输的反而是李珏。
“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想要拿下峣筱关,最终还是得用谋。这是这一次东征的第一战,能打赢,成功夺取关隘,那下面的事情都好说。可要是输了,那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李珏将一切都看得很透彻,也明白这一次征战的难点究竟在哪里,为此他甚至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只是能够接受失败并不代表李珏就愿意输。
打赢,依旧是李珏最为强烈的想法。
那么为了打赢,有些一直都没做的事情,现在也必须要做了。
自古名不正则言不顺。
李珏既然想要带领军队征战天下,那无论如何也必须给自己军队安一个名号。他必须让自己麾下的将士都有一种我们和别人不同的认同感。
如何建立这种认同感呢?李珏不知道古代的军队是怎么玩这一套的。但就他所知那些并不算丰富的后世知识来看军队的认同感,在没有荣耀的军史之前,最基本也是最表面的应该从军队的着装和军旗着手,漂亮的军旗,威武帅气的军服。
“这应该很能提升军队的士气才对。”李珏这样想着。
他不是什么粉,但也明白除非是身着铠甲,否则古代的军服,绝对没有现在的军服来得漂亮。
“既然是这样,那就以现代军服为底子增加一些古典元素吧。”李珏想着,很是兴冲冲的大肆作画了一把。
虽然他的毛笔字差劲的,只能让人一个勉强辨认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字,但感谢父母儿时对自己培养,学过几年国画的他,多少还能拿得稳笔杆子,在纸上画出横平竖直的线条来。
这可帮了他大忙。
依照自己心中的记忆,李珏绘制出了他想象中的军装初稿。
虽然有点写意,虽然左右似乎不是那么对称,但大体的样子还是有的。
不过还是很丑陋。
当李珏兴冲冲的将这军服的图样给住在自家楼上的羊献容看得时候,却引得大美人一阵皱眉。
“你这画究竟是什么呢?”羊献容不解的问道,“看起来像是衣服,可样式实在太古怪了。窄袖,分腿……倒和胡人的衣服有点相似。不过,这一边袖子大,一边袖子小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画得不好嘛!”李珏无奈的摊开手,“以前练过一阵,但十几年过去早已生疏,而且这东西又和以前所学的不一样,能够画成这样,我已经很满足哪。你就将就着看想象一下,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嘛。”
“你啊!”羊献容无奈的伸出芊芊玉手轻轻的点了点李珏的脑门,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不叫我来呢?”
“你会作画?”李珏对此倒显得很是吃惊。
羊献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从一边取来纸张就案几上摊开了用镇纸压着,然后取来一直勾线用的毛笔,轻轻的沾了点磨好的墨水之后,挑起秀眉询问李珏:“你这衣服想画成什么样子?”
“这军服以暗红为底色,以黄边为装饰……对襟,半膝,对了还要有个小领子。”李珏一边说,羊献容一边作画,作为大家豪门的嫡女,她在绘画可是有名师指导的。虽然还达不到所谓大家的水准,但比起李珏那只能用涂鸦来形容的非主流玩意儿,已经是好上太多了。
很快军服的线稿就完成了,羊献容用自己涂唇胭脂混合了一些墨水,调出暗红的色泽,在军服的线稿之上飘飘的铺上沉重的颜色,顿时就有一股威严凝重的气息跃然纸上。
“就是这样吗?看起来很肃杀啊!”羊献容看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肃杀?要的就是这份肃杀!这是军服,可不是别的,没有几分肃杀,还哄不住人呢。”李珏满意的笑笑,旋即又在一边取了一张白纸铺在羊献容的面前。
这一动作,他做的极快,也即位冲动鲁莽。羊献容的身子一下子待在那边反应不及,任由李珏的手就这么在自己面前一挥。而在手掌挥舞的瞬间,他手掌的边沿不经意的从羊献容的胸前掠过,那温润坚挺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愣了愣,心中一旦,一股绮念随之而起。
羊献容也是一呆,一抹红晕爬到了她的脸上,却是什么也没说。
作为一个成熟的妇人,她就这样住在李珏的楼上,已算是生活在一起了。虽然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若李珏真的想对她做点什么,她想必也是会半推半就的应承下来。
事实上,对于某些事情她也是有些期待的。
但是,她的期待并未得到李珏的回应。
李珏微微愣了愣,脸上神色一阵变化,确是将心中的遐思硬生生的压制了回去。他调整了一下心思,以尽可能的平静的口吻说道:“能者多劳,既然你会画,那就在帮我画一面军旗吧。”
“你想要怎样的军旗?”听李珏这么说羊献容的话语一下子冷了下来,她有些幽怨的瞪了李珏一眼,心中着实有些恼怒。
“我想要这样……以暗红为底……立盾牌于其上,加以利剑,盾上在绣以金凤!”李珏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凤凰?这会不会太女儿气了点?”羊献容提出自己意见。
“没办法……谁让我家女兵居多呢?只怕以后的人说我,都会提到我李珏的发家乃是靠五千女兵吧。”李珏笑着,有些无奈,也有些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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