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君眉头皱起的同时,一旁的忠七已经欺近了半分,在这几日,安修君与岑昔的亲厚,他比旁人看的多。
他也从未见主子如此信任一个人。
而且,此刻少年端来的这一碗药,虽然那血腥之味很淡,但逃不过他灵敏的鼻子。
忠七的目光立刻射向眼前的少年,而心里下意识地有了一个结论——这碗药很可疑。
“殿下,这药也是良药,两种药相辅成。”岑昔耐心地解释道。
“殿下,所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药虽然药效轻,但是能强身健体。”
“岑京,你知本王不喜这药,还端来,既然是快好了,想必也无妨的。”安修君对于这一抹血腥味有些排斥,但到底是喝过的,倒也没有十分坚持,心里想的是能不喝就不喝,不是说,快好了吗,而且,他也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前几日的敏感、多疑、猜思好了许多。
“殿下,京还不是想殿下好的更快一些。”岑昔立刻开口,嘴里似乎抹了蜜,实在是,这么长时间,她算是掌握了安修君的一些套路。
简直比哄小孩子更加费神费力。
安修君虽然不愿,可看着岑昔迫切的神情,倒是不再坚持了,拿起碗,同样一口气喝完。
叮咚——系统:人物匹配国主精神力+10。
叮咚——系统:因人物与匹配国主好感超过70,故血液增加精神力值+1,并且间隔时间缩短三天。
叮咚——系统:人物精神力值+2。
岑昔突然有一种被系统彩蛋砸中的感觉,这么说,先前还准备要割三下的手指,如今只剩下一次了。
等等,这好感什么时候升到70的?她怎么没察觉。岑昔一瞬间的发愣后,于是有细细地回忆了这段时间一直被她忽视的好感值,真真切切在那里,系统到没有算错。
“主子,属下觉得这药有些问题?”忠七见岑昔离开后,立刻跪在了安修君面前,神色坚定,就从先前那小子见安修君喝完药后无比窃喜的神情就能看出。
“没问题。”安修君头也不抬,岑京要有问题,还不如当日就将他扔在谷底,何必多次一举。
忠七听到自个主子的话,立刻觉得问题更大了,这药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控制的能力,竟然让主子如此信赖这小子。
不行,他一定要派人盯着,而且务必要让殿下亲眼所见才行。
安修君的消息被第一时间传到了岭泽郡,这第一时间当然也只是针对于国师等人在内的极少部分人,对外,寻找安修君的队伍比以前更加紧锣密鼓,亲卫队有一半的人都在外撒网。
禄王的队伍浩浩荡荡,即将到达安泽郡之前,一份密信飞快地的从芾都传来,禄王立刻脸色一变,立刻下令停了马车。
“知画师——”
“知画师——”禄王再也顾不得其他,下了马车就朝着身后的一辆马车奔去。
“王爷,出了什么事?”知画师想下车相迎,刚掀开帘子,就被禄王硕大的身影重新给挤回车厢内。
知画师很快撤下脸上的不悦神色,看着神色焦虑的禄王,干脆也不开口了,果然不用
他问,禄王已经急匆匆地开口了。
“知画师,不好了,出大事了。”禄王带着喘息,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王爷,不出意外,你将是厚照国的国主,要沉得住气,这天塌下来……”
“就是天塌下来了。”禄王一手立刻拍在知画师的肩膀上,禄王体型肥胖,这一掌下去,硬生生得打断了知画师的话。
“知画师,那亲卫队捉住了芾都的那个噬魂者,王后只怕要醒来了,怎么办?怎么办?”禄王言语慌促,不断地问道。
“王爷,要冷静——”知画师立刻提高了声音,终于镇住了眼前的禄王。
“王爷,你想想,这噬魂者与你有多少关系,就算王后手中的亲卫队对付得了噬魂者,但是已经五年过去了,如今的噬魂者又不知厉害多少倍,他们的威力,王爷也是亲眼见过的。”
知画师耐心地说道。
那禄王一愣,跟着点点头。
“倒也是哦——”说着,神情也放松了些。
“不过,知画师,想要再次得手,只怕不那么容易了。”禄王又担忧地问道。
“王爷,我们又不是逮着一只羊薅羊毛,这一次对付的是太子殿下,虽然说太子殿下是直到噬魂者的,但绝对未见过如今的噬魂者,我们此次带来的几位噬魂者大师,都是集大成者,远不是当初的噬魂者能比。这一次绝对能抓到太子殿下。”
“果真?”禄王依旧有些不放心,但到底见过如今噬魂者的威力,那神情也七八分的相信了。
到第三日,国师带众人候在了城外三里处,同样的,安泽郡郡守带领这一众地方官员也前来迎接。
“国师——”禄王恭敬地先敬了一礼,国师带着人恭敬地拜了下去。
“国师,怎么不见安修君?”禄王看了一眼四周,这才装作惊奇地问道。
“禄王怎么又忘了,安修君自小体弱,每年的九十月,正是旧病复发的时节,安修君命老臣前来迎接王爷。”国师面不改色,理直气壮说道。
“哦,原来如此。”鬼才信,什么安修君,那是骗外人的把戏,从太子一出生,就被寓言有早夭之兆,国师听信了古族做法,弄了个安修君的名头。
如今别人不知这安修君就是原来的太子殿下,他禄王又怎么会不知。
不过,此刻安修君自然是起不来见他了,禄王暗地里一声冷笑,破了他的噬魂者又怎样,如今,你最好好好地躲着,别让我的人找到你,不然,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主子——”一早,安修君还未醒,忠七已经跪在了床前,安修君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床前的忠七。
“忠七,你吓本王一跳——”以忠七的身份,是不用如此的。
“主子,您若是想知道岑大人给你的药究竟是何物,请跟属下来。”忠七起身,安修君想要开口,可是见忠七此情形,倒是多了一份疑惑。
“忠七,你怀疑岑京什么?”安修君眉头一皱,直觉要说浪费时间,可面前不是别的一般的侍卫,而是忠七,就连母后也要给些面子的。
“属下怀疑岑大人的药有问题,应该会产生一种精神依赖,会让殿下越来越依赖岑大人。”忠七直言果断,这是这几日来,他得到的结果,虽然他并不在主子身边,但是主子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详细地汇报。
安修君有些不解地看着忠七,什么叫依赖?他只是觉得岑京用的顺心顺手罢了,难不成都跟你们一样像个木桩一样杵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