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谁欺侮谁？”

　　周姨说的着急，没头没尾，秦朗以为自己幻听了。

　　周姨缓口气，把宁奕殊来京城的事情说了：“我听见你妈和那个沈茜萍嘀咕你女朋友的事儿，还提什么顾家。”

　　“我就找个借葱的理由过去打听，顾家果然从S市来人了，是顾军长的外孙女！”

　　“秦朗，她真是你女朋友？长的挺好看，瞧着是个爽利人。”

　　秦朗根本没听见周姨说什么。

　　他脑子只有一件事：宁奕殊，竟然来京城了。

　　还不给他说！

　　“周姨，她在顾家住吗？”

　　“不知道，可昨天晚上没走，应该住下了吧？”周姨也不确定。

　　秦朗内心激动，面上依旧严肃：“嗯，周姨，今天我放假，一会儿你等我一起回去。”

　　周姨愣了愣：“放假？放什么假？”

　　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怎么突然放假了？

　　她还想问问放什么假呢，秦朗已经冲出会客室。

　　…………

　　“报告！”

　　老虎连归吴司令管。

　　吴司令的办公室，就在会客室楼上。

　　秦朗两步跨上楼梯，直接冲进吴司令办公室。

　　吴司令从一堆文件里抬头：“说！”

　　“我想请假！”秦朗昂首挺胸，将请假两个字，说的荡气回肠。

　　请假？

　　吴司令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秦朗：“事由！”

　　“……”情况太突然，还没来得及编。

　　但是秦朗肯定不能卡壳呀。

　　吴司令管的比赵广荣严，铁面无私说的就是他。

　　秦朗一昂首：“报告吴司令，我外公生病了！”

　　哦，家里长辈生病了。

　　吴司令严厉，但也讲究人之常情。

　　他给秦朗批了假条：“明天必须归队！”

　　“是！”秦朗接过假条，咧嘴一笑。

　　吴司令继续看手里文件。

　　嗯……总感觉哪里不对。

　　等会儿？

　　刚才那人，是秦朗吧？

　　吴司令赶紧把手里文件扔了，通过窗户往下看。

　　果然秦朗带着那个周姨，从楼洞里走出去。

　　韩军长病了？

　　吴司令立刻打电话给大院：“喂，小李，韩军长没事吧？啥玩意？”

　　人好着呢！

　　吴司令：“……”

　　…………

　　秦朗直接把小吉普，开到了家门口。

　　周姨从车上下来，秦朗又要发动车子。

　　周姨惊讶：“你不回家？”

　　“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回！”

　　“哦。”

　　周姨转身进屋，一抬头，发现韩启山怒气冲冲坐在客厅。

　　谁又惹他了？

　　周姨默默往厨房走。

　　“站住，秦朗呢？”韩启山喊住她。

　　周姨一指外面：“秦朗有点事。”

　　韩启山又问：“什么事？”

　　“他没告诉我呀。”

　　其实周姨知道。

　　因为秦朗刚才，直接把车朝着后面顾家开过去了。

　　肯定是见女朋友。

　　不过瞧韩启山怒气冲天的模样，周姨拿不准他的立场。

　　万一跟韩玉华一样，要搞散小情侣怎么办？

　　周姨决定不说。

　　…………

　　秦朗确实是去顾家了。

　　笑话。

　　宁奕殊来京城，他怎么可能不去见。

　　秦朗路上买了两大兜子的水果，直接提着进了顾家的门。

　　“顾爷爷在家吗？”秦朗立在客厅，大声问。

　　郑大姐走出来：“呦，这不是……”

　　这孩子叫啥来着？

　　“秦朗！”秦朗声音洪亮。

　　郑大姐想起来了：“哦哦，秦朗呀，你找顾军长有事？”

　　“有！”秦朗往楼上瞄一眼。

　　顾家的户型，跟韩家一样的。

　　也不知道这么大声，宁奕殊听见没有？

　　郑大姐好奇：“你不是老虎连的吗？找顾军长能有啥事？”

　　跟顾远征又不是一个系统。

　　秦朗：“……”

　　这位阿姨怎么那么多话呢。

　　也不怪郑大姐多话。

　　不是所有军官，都住部队大院的。

　　部队大院住的，都是建国时分进来的。

　　后来的军人家属，在别的地方。

　　秦朗父亲参军的时候，已经分不到这里的房子了。

　　所有秦朗从小，就跟父母在别的大院长大。

　　也是韩玉华虐待他事发，才被韩启山接到了这个陆军大院的干部楼里。

　　他平时足不出户，不跟院子里小孩玩。

　　郑大姐不熟悉他很正常。

　　秦朗的大嗓门，惊动了楼上的顾远征。

　　小钱先下来：“谁大声训喧哗？”

　　秦朗：“……”

　　这位嗓门，不比他小。

　　但这也是娘家人，不能生气。

　　秦朗一脸严肃：“同志，我是隔壁的秦朗，特意来探望顾军长！”

　　“……”小钱有点懵。

　　秦朗为啥要探望顾军长？

　　不过来者皆是客，小钱立刻上楼汇报。

　　顾远征听了，也惊讶。

　　韩启山跟自己话不投机，儿媳妇跟对方闺女针锋相对。

　　两家一个大院，过年都不互相拜的那种。

　　秦朗突然探望他？

　　有阴谋！

　　顾远征拿上拐杖：“走，瞧瞧他唱哪一出！”

　　…………

　　顾远征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秦朗。

　　对面的秦朗，昂着脖子挺着腰，坐的笔直。

　　两个人这么坐着，已经半个小时了。

　　顾远征不问，秦朗也不动。

　　郑大姐换了好几次热茶。

　　最后她没忍住：“秦朗，你倒是说话呀。”

　　来干嘛的？

　　秦朗也想说话。

　　这不是还没编出理由吗？

　　那就直接说吧：“那个，顾军长，我听说宁大夫来了！”

　　顾远征目光一眯：“谁是宁大夫？”

　　他没将大夫两个字，跟宁奕殊联系起来。

　　秦朗赶紧说：“宁奕殊，宁大夫！是这样的，顾老师委托我帮忙找外甥女。”

　　“是我找到的宁大夫，也是我把她家里的事情，告诉的顾老师。”

　　所以这个情，顾家不能忘呀。

　　这可是印象分！

　　“哦——”顾远征明白了：“你是上门讨人情的！”

　　秦朗着急：“不是，我听说宁大夫来了，过来瞧瞧。”

　　在S市有交情，知道宁奕殊来京城，过来探望一下，人之常情。

　　顾远征没怀疑：“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来我家呢。”

　　秦朗松口气：“顾军长，那个，宁大夫不在楼上？”

　　他都坐这么半天了，也没见宁奕殊的影子。

　　顾远征也有点小失落：“那孩子，还跟我们生分着呢，说是外面有房子，非搬出去！”

　　“……”啥，不住这里？

　　那他来干嘛！

　　“说是每天来看我，可到底不是住一个屋檐下，唉！”顾远征接着叹气。

　　“……”白天来吗？

　　秦朗抬头看看天，已经黄昏。

　　他默默问一句：“那今天，她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