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话还没说出口,自己比薄煜珩面上的表情还要敏感。
她整顿思路,继续说道:“他娘亲走得早,我待他视如己出,可是他的想法又是怎么样,我不清楚,尤其是他腿受伤后。”
“这种话还望母亲不要再说了。”薄煜珩和薄宇捷向来感情不错,他也明白一旦有人有嫌隙,将来裂痕会越来越大,“景颜是个好女孩,还希望母亲成全。”
……
“是她吗?真没想到她竟然厚着脸皮来学校,她有钱上学吗?”
“瞧瞧她的衣服,还是那么寒碜,说什么少帅的女朋友,哪有少帅的女友每天穿校服的。”
“她怕什么,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个时代比的是谁脸皮厚。她们两姐妹最终谁嫁给少帅,得看谁的手腕厉害。不过比家世,比出身,比脸蛋,还是沐紫璇更胜一筹。你看一下金陵日报头版照片没,那个风情,连我是个女人都觉得美。”
钢琴室,两个穿着精致蕾丝洋装的女生一边弹奏四手联弹,一边聊着学校的八卦,最大的八卦就是沐家姐妹和薄煜珩之间的三角恋,还有,关于景颜的身世。
学校里的议论,景颜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她有心里准备,也必须坚持,就像杜芊芊说的,拿到中西女校的毕业证书,以后出去找工作会容易得多。
放眼整个北方十几个省,中西女校是最好的女中,多少人想托关系塞钱就不一定能进。学习,待人接物,礼仪,交际,艺术方方面面那是在外面学不到的。
她的前途和闲言碎语,不是一个等量级。
“景颜,沈老师找你。”景颜正在画室里面画画,教室外,有人叫她,“在大礼堂。”
“好,我知道了。”景颜放下手中的笔,走出了教室,她刚刚没看清楚是谁叫她,出来早就没人影了。
礼堂里,只有大厅的灯还亮着。
“老师,沈老师。”景颜毫无戒备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砰!”忽然,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她使劲跑到门边,拍了拍门:“有人在吗?有人吗?里面还有人。”
可是无论她如何拍门,外面都没有再回应。
“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景颜看到头顶上的两个灯泡发出炙热的火焰,接着,大礼堂变成了一片黑暗。
大礼堂是封闭式的,没有窗。
“有人吗?沈老师!沈老师在吗?”
半个小时后,杜芊芊看着怀表的时间,显示下午五点半。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她去了一趟教导处,本来和景颜约好一起画画的,一起放学回去的,怎么回来左等右等也不见她的人影。
奇怪的是,景颜的画只画了一半,画笔还沾着墨绿色的颜料。
依照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不完成就回家的。
“你们看到景颜了吗?”左等右等不是办法,杜芊芊问画室的其他人。
“她出去了。”画室的其它学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出去多久了?”
“不知道。”回答得很敷衍,好像提起景颜是什么不齿的事情,说来也不奇怪,她们早就有着一种默契,像景颜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是没有权利,没有资格继续留在中西女校的。
“好,我知道了。”杜芊芊对她们这些冷漠的人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