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韩毅在家中设宴,邀请几人小聚。
被邀请的有四人,按年龄大小:田丰、沮授、陈宫、郭嘉。可谓是麾下的智力担当了。
“我还是第一次到都督家里来,都督真是俭朴啊!”郭嘉左右打量了一番的韩毅的小院子,稀奇道。
众人都颇以为然地点头,田丰、沮授之前都来过这里,所以他们的表情倒是很自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还是俭朴一点好!”韩毅道。
沮授闻言,半闭着眼睛道:“你们看,这就是公子,时不时会说出两句意味隽永的话来,让我这个做师父的品读半晌。”
众人都笑,韩毅则腼腆地摇了摇头,又道:“听说你们要来,内子亲自带人下厨,你们可有口福了!快请坐!”
“那感情好!”众人礼让入座。
这几个人聚在一起,自然不会准备酒,韩毅便以茶代酒,道:“元皓先生明天就要去并州赴任了,祝先生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谢公子!”田丰对韩毅道,又举杯向众人示意,将茶一饮而尽。
田丰缓缓放下茶杯,道:“田某出身小吏,多年不得志。后来公子不嫌弃某是降将之身,倍加信任,如今,竟然官至一州别驾,放在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韩毅指着沮授道:“这却要感谢师父了!若不是师父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邺城中还伏着先生这样的天纵之才!若是错过了,岂不可惜?”
田丰见韩毅提起天纵之才四个字,不由得回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田丰道:“我和公与,兄弟也!他既然寻得明主,岂能不叫上我?”
“哈哈哈哈!”满堂一片欢笑,田丰这话说得很有意思,不经意间,捧了韩毅一把,也算是对韩毅捧他天纵之才四个字的回应。
对于韩毅,田丰是充满感激的。韩毅对他,是有知遇之恩的,另外,也一直以长辈之礼来待他,毕恭毕敬,就算自己口无遮拦,韩毅也从未面露不快。正是基于这一点,生性耿直的田丰尽管对韩馥不感冒,但也一直是尽心尽力。
和众人开心了一回,韩毅又对田丰道:“先生,我对并州是这么看的!”
见韩毅说起了正事,几人都是注目聆听,连不拘一格的郭嘉都坐直了身体。
“就整个河北而言,我更想把并州建设成大后方。在未来几年内,我军主要兵力肯定是部署在河、济一带,和曹操、袁绍争锋,并州方面主要应该承担产出战马、训练骑兵的责任!可以多吸纳一些匈奴人,学习他们的养马之法、训练之法。”
田丰颔首,表示明白。并州产马,宽广的草原是天然的训练场,这里训练骑兵的环境比冀州要好得多。
“从农业角度来讲,朔方土地肥饶,自秦时开始,多有开发。但,近年来天寒甚于往昔,所以元皓不必执着于朔方,可以靠近司隶地区兴修水利,开垦农田。”这个时代气候寒冷,也没有塑料大棚技术,难以和老天抗争,农作物还是偏南的地方才能有收成。
韩毅继续道:“并州短期内应该没有军事上的威胁。南边是司隶,我想刘备也不会放心让吕布再打回来,北边的鲜卑,自檀石槐死后就处于内乱,无暇南顾。即使是真的出现险情,文远也明白以战带练的道理,所以,这方面我反而是最不担心的!”
“最后,从全天下的角度来讲,并州是大汉正北,乃护佑中央的屏障。如果日后对草原用兵,主力肯定从并州北上,所以,元皓一定要把并州的前沿阵地建设的进可攻、退可守,未雨绸缪!”
“公子金玉良言,田丰谨记在心!”田丰起身道,刚才这些话他听得很认真,也成为了他日后建设并州的主要思路。
韩毅把手一压,道:“元皓不要多礼,快坐!论安民理政、劝课农桑,这方面你是行家,我刚才只不过是泛泛而谈,具体施政手段还需元皓根据实际情况,自己斟酌!”
讨论并州建设只是第一个话题,顺便和田丰叙话。第二个话题才是重头戏,那就是关于下一步的发展。
韩馥是一个不太思进取的人,也确实不具备这方面的资质。所以,这种事情只能韩毅牵头谋划。
谋大事者,精英三五人足矣,人更多其实也无用。上次做规划时只有沮授和田丰,如今又添了陈宫和郭嘉。
由于刘备在长安完成了惊天的翻身,导致历史上的献帝东幸不会发生了,司州短时间内肯定无法纳入势力范围,韩毅之前仗着自己知晓历史所制定的计划也就不适用了。
“公台还未发一言,不如先说说,你对下一步有何看法!”韩毅看着似乎还没进入状态的陈宫道。
陈宫似乎还没有从“人质”这个身份中走出来,看着韩毅投过来鼓励的目光,便深吸一口气,道:“承蒙都督看重,那某便粗谈一下想法!既然司州地区已不可取,那下一步就无非是青、兖二州!青州袁绍,势力相对薄弱,并且也是咱们的仇敌,发兵征讨,名正言顺,所以接下来应该先取青州。”
陈宫看了看沮授等人,又道:“一旦我们夺下青州,那么在和曹操的对抗当中,也会处于有利态势,所以,曹操不会让我们轻松拿下青州,即使我们和曹操有盟约,我想到时候,曹操也会援助袁绍与我军作战。所以,我们也当寻求外援,淮南袁术和曹操结怨、荆州刘表兵多粮足,都可结为外援,在豫州方面给曹操足够的压力!此外,最好还能结好乌桓人,哪怕不能成为我军助力,不在咱们后面捣乱也好!”
田丰道:“从咱们收集的几次大战的情报来看,曹操此人,善于用兵,麾下更不乏荀彧、程昱等计谋深远之辈,会成为我军南下的劲敌。可以预见,在青州战场,将会是一场极其艰苦的战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