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馄饨是南方吃,顾婧宁算是喜爱,今日却许久不曾动一口。
她反常的行为,早已落在了两个男人的眼中。
“嫂嫂今日怎么了,爱吃的一口不动,光是看着大哥,难不成就饱了?”陆云白笑着打趣。
顾婧宁后知后觉的收回了目光,掩饰般的往口中送了勺馄饨。
“我是看他嘴角有伤,觉得奇怪,所以多看了两眼。”
她的眼珠不自觉的转了转,泄出一点好奇与狡黠,她本就是故意这么问的,期待陆云骁能说个线索来。
“好像是的。”陆云白看向了陆云骁,眯着眼打量,“大哥,你是怎么伤在这儿的?”
意味深长的话语,伴随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调侃,“不会是在训练时受伤的,倒像是被人——”
“被人咬的?”陆云骁放下了餐具。
他没有去看陆云白,而是透过陆云白,看向了顾婧宁。
他的目光深邃,隐隐流动着一股暗潮,但顾婧宁看不懂,只看见陆云骁的指腹在伤口轻轻一抹,极具暗示性的动作。
“一个家伙咬的,不过,不是人。”他扬起了嘴角。
的确不是人,是没良心的奶狗。
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襟,陆云骁淡然的抬头同陆云白对视,“二弟听见了?”
尽管是在回答陆云白,顾婧宁却下意识感觉到,他是在同自己对话。
那句话,那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强大如他,会被动物咬?
吞下口中的馄饨,顾婧宁心乱如麻,不敢再多说什么。
用完了早餐,三人正要出门上车,管家忽然急匆匆的跑出了大门。
看见陆云骁还没走,他立刻松了口气。
“少帅留步!”
“怎么了?”陆云骁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扶着车门问道。
管家指着大院的方向跺了跺脚,“大帅忽然生了恶疾,昨夜病情恶化的厉害,少帅与二少爷赶紧去看看吧!”
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了病?
听完管家的话,三个人都露出了或震惊或担忧的神情。
“昨夜的事,为何现在才来报?!”陆云骁怒斥,猛地合上车门,步伐匆匆地走向大院。
陆云白望了他的背影一眼,声音虽柔和,却仍然藏不住那些微的紊乱。
“嫂嫂,你先回东院——”
“我和你们一起去。”顾婧宁打断了他,神情严肃而坚定。
见她这副模样,陆云白就知道不该劝说她,只得微微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与她一道去了大院。
踏进大院的门,陆云骁便扫视着堂中的人。
他的来到无疑是给了所有人一个主心骨,他气势镇定,让六神无主的人们都吃了颗定心丸。
见都是家中的妇孺,他不禁一皱眉,快步走进大帅的卧室,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夫呢?”他的声音沉的厉害。
管家急的满头大汗,“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去一回得花费点时辰,所以还未到。”
病床上年过半百的男人面如死灰,再无以往精神烁烁的样子。
他看似健壮的躯体如今也成了累赘,没了魂,也就是个无用的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