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婧宁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不解、惊惧、难过,一起随着眼泪涌出更多。
“你今天杀人是对的,因为他想伤害你和我,我们如果不反抗,就只能当待宰的羔羊,死在他的手里,你死我活的场面下,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心软,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人性,明白吗?”
“可是我、我害怕”
“怕什么?这些人生前作恶多端,死了以后也必定会坠入地狱,难不成还能化为怨灵来找你吗,他们本就该死!”
陆云骁咬牙切齿,似要啃食那可恶的倭军的血肉一般,顾婧宁愣愣的看着他,头皮发麻,似是陌生,又好熟悉。
“拿起你的枪!”陆云骁命令道。
顾婧宁百般不愿,但在他的目光下,还是咬紧下唇,颤抖着拿起那把枪口还有余温的枪口。
“把枪对准了我的胸膛。”
他沉沉的声音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顾婧宁不肯,被他硬是抓住双手,扣进了枪支,深深的抵在他的心脏上。
“记好了,任何企图伤害你的人,你都可以杀了他们,因为是他们有错在先,你不想死,就顽强的活着,打赢了他们,这把枪,是你最好的武器。”
“哪怕是我,哪怕伤害你的人是我,你也可以杀了我,明白吗?”
顾婧宁缩了缩手,却仿佛被铁链拷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半分,她流着眼泪,眼中似是有无数的光影闪动着,终于无力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
身子骨弱,精神又受了创伤,启程去北方的时候,顾婧宁的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致,若非陆云骁在旁扶着她,她连路都走不稳。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北方。
留守在北地的军队已经在城门口迎接,顾婧宁的身子十分虚弱,被送往了陆家老宅休养,而陆云骁,则迎来了几大军阀的邀请。
北部与南部不同,北部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又集了前朝的王气,自然有无数军阀觊觎这一块大肥肉,企图吃下去。
岂料凭借他们的能力,一口吃不下,有倭军在外,他们也安生不了几日,便与陆云骁达成了共识,联手抗倭。
上一回回北部,还是带着陆策的骨灰,来接陆云曦离开的,而这一回,却要长长久久的留在这儿了。
几个军阀定下的酒楼便是最有名的那家,以往他带顾婧宁来吃过饭,只是如今为了讨好倭军,酒楼的店家竟专门设立了倭食,和倭人风格的雅阁,看着十分碍眼,但又无可奈何。
陆云骁一到,几个军阀便齐齐站了起来,各怀心思的看着她,面上笑吟吟的,肚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些人,大多数陆云骁都见过,甚至打过仗,难成气候的小军阀罢了,他还没有放在过眼里。
“陆少帅,终于回来了,快请坐,我要敬你一杯。”
为首的军阀名叫陈元,年纪略小陆云骁的父亲几岁,身子骨硬朗,活到了如今,虽然六十岁有余,但也不服老,仗着辈分高,算是这群军阀里的领头人物。
可惜如今陆云骁来了,他们都得让位。
“请坐吧。”陆云骁淡淡的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