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我……”她一时的气话,压根没想到易天会当真,“他不会真去打人了吧?”
周浩端起咖啡,和易天一样牛饮,豪气干云,“让他去,他要是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凌馨怡双眸睁大,望了望易天消失的方向,又看向周浩。
他们,竟然真的会对一个女人动手。
事实证明,周浩和易天根本就没有不打女人的高尚情操。
他们不动手,不代表他们不下黑手。
冯雅茹在将举报信寄到军区后就在一家酒吧中厮混到深夜。
心里除了解气,还有不甘。
举报信寄出的那一天,也就代表了她和易天再也没有可能了。
这段时间,她去易天曾经喜欢去的地方等他。
去易家守着。
都没能再见到易天一眼。
就连一易老爷子,也没有再见到。
以前的那些日子,就像一场梦,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个穷光蛋。
她不甘心,她急切想要脱离现在的困境。
就像一只困兽,不断的挣扎,再挣扎。
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既然破镜无法重圆,那就让它直接碎的连渣都不要剩好了!
酒精入喉,像催人犯罪的药水。
她的醉象,很快就吸引了一个猥琐男,“美女,一个人啊?”
灯红酒绿中,一个喝醉酒的女人,无疑是危险的。
危险同样代表着刺激。
冯雅茹如行尸走肉的人生,正在渴望这种刺激,她主动搭上猥琐男的肩膀,“现在就是两个人了~”
嘟起的红唇,极具诱惑力,空气中酝酿着某种成人之间的暗示。
猥琐男舔了舔牙床,露出一丝邪笑,“不,现在是很多人,美女,我们找个两个人的地方好好相处一下?心里有什么话可以跟哥哥说,哥哥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酒精麻醉下,凌馨怡美眸浑浊,双颊泛红。
她长得很美,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的修整,酒吧的光线很暗,照的她像一个小妖精,“好啊,哥哥背着我好不好?”
猥琐男摸了一下鼻尖,“哥哥不仅能背着你,哥哥的好处还多着呢?来,上来!”他弯腰。
凌馨怡醉醺醺的笑了,伏在猥琐男的背上,“你的背好舒服,比家里的床还舒服……”
“那是当然!”
“你爱不爱我?”
“……爱!哥哥最爱妹妹了!”
酒吧混乱的音乐,噪杂的背景逐渐远去,冯雅茹趴在猥琐男的背上。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当初爬山,易天背着她的场景。
男人的体温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蛊,“易天,对不起,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
饮泣的声音回荡在逼仄的巷子里,酒精麻醉下的大脑,对于感情的认知愈加清晰。
心里,脑海里,晃来荡去,全是易天那张邪气的脸。
吞噬她的理智,折磨她每一寸神经。
“妹妹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信哥的,哥带你领悟一个新世界!”
受了情伤的女人,往往最好骗,他在这一带“捡尸”好几年了,见多了这样的女人。
而这条巷子,被他称之为“疗伤圣地”。
多少女人,从这条巷子走出去后,改头换面,从此视情为无物。
此时,这条漆黑的巷子里正站着两个男人。
两人一身黑衣,黑头套,看不见长相,手上拿着一个棒球棍。
猥琐男敏锐的发觉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占,这两个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他当即丢下凌馨怡,转身就跑。
沉浸在美梦中的凌馨怡被他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膀子爬起来坐在地上。
这一摔,让她清醒了。
扫了一眼身处的环境,用力锤了两下太阳穴,方才发生的事潮水般涌入脑海。
短暂的时间,她被自己的举动吓得清醒了过来。
身边劲风扫过,猥琐男被一个黑衣人拎了回来,“好汉饶命啊!我只是捡尸,没干过坏事啊!”
棒球棍击打肉体的声音,在巷子里回响。
冯雅茹本以为这两个人是猥琐男的仇人,压根没想到,他们会连她都不放过……
……
“雅茹,你这是怎么了啊?”冯母看着自己女儿身上的伤,痛心不已。
冯雅茹自从回到家,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已经猜到是谁打的她了。
他是真狠啊!
连她的脸都不放过。
冯母找来药箱,给女儿上药,“雅茹啊,咱们去医院吧,你这伤妈妈看的心疼啊!”
冯母絮絮叨叨的说着心疼着女儿的话,冯雅茹毫无知觉,倒是冯父被冯母的话激怒了,“你这女儿,也就这点出息了!女追男,隔层纱,就不知道为自己以后打算!”
他冷哼一声,表达对女儿的不满。
“冯雅茹,我可告诉你,咱家没有多少钱了,再这样下去,这房子就得卖了!卖了房子,你就得跟我滚回城中村去租房子!”
冯雅茹慢慢的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的亲生父亲。
“要不是你去赌,家里的钱够你做个小生意了。”她慢悠悠的说着,还是扯痛了嘴角。
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在白炽灯下更显鲜红。
“你还跟我犟嘴!要不是你一声不吭把那一百万送了人!我会落得这个下场?一百万啊!够我翻身了!”
提及那一百万,冯父恨不得掐死这个女儿。
冯雅茹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翻了面前的红药水,“是!我是把那一百万送人了!也好过你扔到赌场里听不到一个响!”
“我有了那一百万,在赌场里我能翻两百万,三百万回来!你倒是听到响了!”冯父再哼,扫了一眼冯雅茹身上的伤,“我看听的是人家打你巴掌的响声!“
这话说的很过分。
冯雅茹不明白,身为父亲的他,在得知女儿被人打了,不是该去给对方拼命吗?
她不是小时候那个凡事都问为什么的孩子了,这些年,早已经习惯。
自从沾上了赌博,她的父亲就变了。
钱才是他的孩子,才是他的父母。
她不想再争吵,疲软的坐回沙发,闭上了眼睛,“爸,你再不疼我,也该知道,这些年是我在养这个家,现在我暂时不能给你钱,你该去找一份正经工作,最起码,够养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