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里的唐越！
他不是死了吗？
“阿枭，你听到了对吗？”程致欢看着他，眼中的惊讶一点点变得复杂。
霍霆枭点头：“嗯，是阿越的声音，又不是他的声音。”
他的话，印证了程致欢心中的想法。
这个声音，果然是水晶棺中那个唐越的，可他不是夺舍失败后烟消云散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方寻看着他们打哑谜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大，嫂子，你们说什么呢？这个声音是指南越的声音？我怎么听着不太像呢？”
就唐越那个糙汉子，说话那嗓门能这样阴柔？打死他他都不信这是唐越的声音！
程致欢看了他一眼，蹙眉往外面看去。
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知道的太多，通常都活不久，你是觉得自己活腻了？”
“……”方寻哑口无言。
气氛好像变得更凝重了。
霍霆枭和她并肩而站，双眸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期盼。
“如果他没事，那阿越是不是也没事？”
“但愿吧！希望，他们都没事！”程致欢眸光晦暗。
来苗疆一趟，唐越死了，雀翎灰飞烟灭，佛爷因为救她不得不闭关。
这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下场也不该属于他们。
“大人，大人……”
凄厉的声音还在继续，无处安放的灵魂飘荡不安，虚无缥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程致欢。
“大人，大人……”
“唐越，你？”
“对不起大人，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大人也不会死，大人，您现在是灵体还是……人？”
唐越说着，突然愧疚地垂下了脑袋，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安。
当她出现在墓穴里的时候，他原以为可以再度跟随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会亲手把她害死。
大人是他最敬重的人，可他最……
程致欢微愣，看他没有恶意的样子，唇角微弯。
“我要是成了鬼，第一个弄死你，不过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夺舍失败死了吗？怎么会？”
说到这件事，唐越的头更加不敢抬起来了。
“对不起大人，我也以为自己会死，可是千年执念不是一朝一夕就会散去，只要执念不灭，我就不会轻易死去。”
“那……其他人呢？”程致欢皱眉，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霍霆枭。
“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说！”霍霆枭双眉拢到一起，眼中寒光迸发。
死而为鬼，唐越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和杀气给吓到，灵体变得躁动不安。
“他们，他们虽然一时半会回不来，不过他们没有真正烟消云散，尤其是跟着大人的那个雀翎，他的执念比我的还要更深。”
闻言，程致欢和霍霆枭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没有灰飞烟灭，那就好。
她看着唐越躁动不安的灵体，困惑地打量他。
“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说来惭愧，都是我自作孽，如果不是因为我执念作祟导致夺舍的时候魔化，或许一切都好好的。”
唐越双眸泪光闪烁，都是他的错，都是他连累了大人。
程致欢没说话，她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身边的男人。
“阿枭，你还好吗？”
还好吗？
他也想问自己，还好吗？
霍霆枭闭了闭双眼，再度睁开眼睛时，眸子已经恢复一贯的深沉。
他冷漠地盯着唐越。
“那你现在来找欢欢想要干什么？想让她帮你还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男人眸光如毒蛇一般锐利，灵体虚弱的唐越根本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没有，我没有，我从千年前就跟着大人，我找大人是一种本能，一种只要活着就会有的本能。”
如果没有这种本能，他根本无法知道大人在哪里，更没有办法找到这里来。
“呵！是吗？”
霍霆枭冷呵一声，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好几次。
最终，转身想要离开。
“阿枭。”程致欢眼疾手快拉住他，神情复杂，“我能感觉得到，他对我们没有恶意，我相信，他不会欺骗我们。”
霍霆枭动作顿住，迈出去的腿迟迟没有走出第二步。
“阿枭，他也叫唐越，他和唐越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他们是不同时空的唐越，可究根结底，他们到底都是同一个人。”
程致欢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早晚都会想明白的。
如她所料，霍霆枭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冷眼看向唐越。
“离她远点。”
“……”唐越。
“……”程致欢。
“……”方寻。
就连不知头尾的方寻都跟着无语了。
老大，您这醋吃得真是猝不及防。
闻言，唐越突然开心地笑了：“那我可以跟着大人了是吗？”
“想找死？”霍霆枭眉头一皱，身上的噬魂者开始蠢蠢欲动。
感受到威胁，唐越直接消失了，不过委屈不甘的声音却从黑暗的空中传了下来。
“大人，您不要扔下我不管，如果没有大人，我和死了没有分别。”
程致欢翻了个白眼。
“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死了上千年？甚至更久？”
“……”他怎么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呢？
霍霆枭闻言，唇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弧度，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着。
“老婆，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哪怕……是去死。”
“啧啧啧，霍霆枭，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怎么？就那么想和我一起死？可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呢！”
程致欢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一脸傲娇地迎着他神情而充满眷恋的眸子。
这个男人，爱她入骨。
前世阿枭已经因为她死过一次了，这一次，她可不想再遇到这种事情了。
殊不知，她的话让霍霆枭当场冷下了脸。
他握住程致欢纤细的肩膀，微微弯腰和她对视，深沉的双眸压抑着失落。
“你的意思，是你会离开我？离开我你想和谁在一起？是不是要和……，算了。”
霍霆枭突然情绪低落地松开她。
陆思辰这个名字他几乎脱口而出，她和陆思辰相处的时间比他长，她先爱上的人是也是他，哪怕……。
明明先遇到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