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的话,李渊听进去了,却也只是听见去了。起义在即,一切旁的事李渊都放不到心上。
隋大业十三年。七月初四日，李渊在晋阳宫城东的乾阳门街军门前竖白旗誓师，并任命李元吉为镇北将军、太原郡守，让其留守晋阳。李渊在誓中历数了隋炀帝杨广的种种罪恶，宣布要”兴甲晋阳，奉尊代邸，扫定咸洛，集宁寓县”。初五日，李渊亲率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名不见经传的五子李智云,及义师甲士3万自太原挥兵南下，直指关中。
“到哪了”李智云都要在自个的铁甲战车上睡迷糊了。乍眼一看这车都是没啥出奇的地方,前面拉车的四匹黑马实在了不得。
马车上的俆直、孟元俩人见李智云醒了,连忙道:“大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连个对手都没见着呢!再有半天就能到霍邑了。”
李智云道:“什么势如破竹,一路过来都是我李家的地盘,找谁打去昨夜我听他们讲,长安派了宋老生到霍邑。也不知这宋老生是个什么人物,好不好对付。”
说是十世善人,李智云也就记得自个最后一世的事。上完大学当了几年助教,刚要转正当老师就为救个孩子自个溺死了。
孟元就说了,“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没啥不好对付的。”
俆直一旁就说了,“狗屁,宋老生就老啊你叫孟元,说说你是脑袋圆还是屁股圆”
被俆直这么一教训,孟元很想起身揍他,再一看自个一身的重甲,不值当浪费这个体力又坐了回去。
“出去给我找个知道的回来,你去。”李智云说着指了指俆直。孟元一想也不会让自个去,穿的这一身好几十斤,哪能随便走动。他还以为李智云是看重他,特地把他用铠甲裹得这么严实,孟元心里还挺高兴。实际上,李智云看上他这块头与一身的力气,将他打扮成这样就是当盾牌用的,比盾牌想来好用。
俆直走的利索,回来的也快。
“段将军”李智云心说这人找的不差,就是来头大了点,李世民的心腹。
段志玄客气问道:“不知五少爷,唤人叫我前来所谓何事。”
李智云道:“我就是想知道,守霍邑的宋老生是个什么人物。让俆直去找个了解的人来,没成想倒是把你找来了。这小子实在没什么眼力劲,知道段将军军务繁忙,还把你拉来。”
“小事而已,五少爷不必挂怀。宋老生此人长的是背阔腰圆，悍壮魁梧，手执一口大砍刀传闻每日必练刀法。至于实际本领如何我也不曾得知。”段志玄真的见过,却没与宋老生打过什么交道,俩人根本没啥交集。
“那我父亲和兄长,他们了解此人吗”
“该是了解,我也知之不详。”段志玄也就属于实话实说,绝不多说一字,谁知李智云打的什么主意。
“烦扰了。”李智云客气的拱了拱手。
夜里,贾胡堡。
李智云身为李渊的儿子座位定然靠前,他顺着一打量,暗道都是神队友。李家的人就不提了,刘静、段志玄、柴绍、殷开山、刘弘基、长孙顺德、长孙无忌等等。也不是只有李智云在打量别人,这一大帐人何尝没在打量他呢,尤其是柴绍与长孙无忌两个。
“明日攻城,谁为先锋叫阵”李渊也没别的话,一个字就是打。一早和两个儿子都商量过了,宋老生有勇无谋,年岁大了却是血气方刚,只需一番骂阵定能令他出城。到时埋伏好人马,杀他不过动动指头的事。
李智云肯定不敢请令,眼瞧着李建成、李世民同时站起。这李智云一个人坐着不动还挺不好意思的,自家兄弟可都起来了。
李渊沉吟了一会,派谁去似乎都行,反正不是真的攻城,做做样子罢了。
“你们两个同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领命。”
“明日我亲带一队人马在外埋伏,你二人只需将宋老生引出城外便可,切记不要贪功。”李渊嘱咐道。
接下来只是李渊一个人发号施令,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左右安排了一番,了事了。李智云算了算,搭上自个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半个时辰都没有。心说这会开不开的吃什么劲,你要是早就安排好了,就别装民主。吩咐人交代一声不就得了,早睡会多好。
“五少爷。”
李智云正往回走,一听有人叫他,回头望了望。
“这不是长孙兄长吗!你不跟着我二哥,找我有事啊”李智云出发前与他喝过一次酒。
“右都督派我来是要我告诉你明日凶险,留在大营便可。”
“这哪行我的父亲、兄长都在外拼杀,我一个人却安安稳稳坐在大营,我也坐不住啊!再说,刚才父亲命我领着五百人在外策应,差事都领了。”
长孙无忌就怕遇到这样的,“五少爷是右都督麾下的将领,无须担心事后被责罚。”
“我这二哥到底想干嘛看不起他五弟不成”
“说对了!”长孙无忌暗道。
“这···右都督是担心您的安危,别无他意。”
李智云也不理会,扭头走了。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把话一说,也不见他有什么不满。
“战场之上怎能儿戏,万一宋老生从李智云一面冲杀出去,责任可是在右都督你啊!今日散倒要散了,没想李智云还出这么个头。”
李世民道:“别小瞧了我这五弟,他愿意去就去吧,宋老生想来没这么好的运气。明日只要他出城,霍邑一定被破,让宋老生跑了也无妨,回长安也是个死。你觉得代王杨侑会放的过他丢了霍邑便是失了黄河,长安的屏障也就没了。”
“话虽如此,明日的功劳不在破城,而是谁能抓住宋老生或者杀了他,凭白丢了这么一份大功,实在不合算。”
“丢了大功也不能丢了五弟,他比宋老生有用。以后许多事还要靠他,何必计较一时得失。”李世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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