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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女士牛肉店。
张笙看着眼前清汤寡水的牛肉面，虽然里面有七八片牛肉，但一想到那些人拿着他的钱去烧烤，而且还可以肆意的大喝特喝。他心里一阵隐隐作痛。
放下刚买好的书，张笙夹起几根面条。
秦梅梅从后台走出来，她来到张笙面前，坐下，问道：“你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她说着话，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这油异常顽固，擦了几下手背，她的手背还是锃亮的，泛着油光。
她皱了一下眉头，情不自禁地嘟了嘟嘴，有些不开心。
“秦姐，想吃你家的牛肉面了呗。”张笙抛开心底的烦恼，笑着对她说，“最近出去旅游，好久没吃你家牛肉面了，特别想它。”
“你啊你。”秦梅梅脸上绽放出笑意，酒红的脸蛋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一天天的，就知道贫嘴。”
“嗨，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张笙眨眨眼。
虽然以现在他的手艺来看，这牛肉面的味道并不好吃，油放多了、面条过长、盐巴少了、汤里的骨头味太浓了。
但里面的那股精心准备的心意，却能冲淡这种不舒服感。
回头看了一眼顾客，挺少的，远不及平常一成，他便问道，“最近的生意怎么样？一直是这样吗？”
“哎！”秦梅梅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她可能是不想让张笙担心，说道，“挺好的。”
顿了顿，她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挺好的。”
张笙了然，这种表情，一看就是生意不太好又不想让别人担心的样子。
来之前他看到西北方向新开一家面馆。
叫厨神面馆。
敢叫这个名字的餐厅绝非等闲之辈，里面的顾客也不少。
想来，是他们抢了秦姐的生意。
而且他们的杀伤力极大。
这才几天而已，就把秦姐的生意抢走了那么多。
“秦姐，你就别瞒我了。”张笙夹断了面条，“生意不好，是不是因为对面新开的那家面馆。”
“还是瞒不过你。”
秦姐苦笑一声，“他家的面不仅味道独特，而且价格…太实惠了。如果我是顾客，也会选择在那边吃饭。”
“在这么下去，恐怕我又要关门喽。”
秦梅梅说着她略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她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也有些不想与人争的释然。
“关门好啊！”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拖鞋、头发蓬松的中年人，他邋里邋遢的、身前挂着一个酒葫芦。
粗狂的声音由外及里，他继续说，“干这个多累啊！反正我们有钱，不如你安心当个收租婆得了。”
“一年四季每天都可以吃喝玩乐，多好。”
这不拘小节的男生是阿光。
张笙一眼便认出了他。
之前的副本里，他是作为一个新人格附身在阿光的身上，但从来没有和阿光正面接触过。
真没想到阿光平常里是这么“独特”的一个人。他竟然喜欢一只脚穿袜子，一只脚不穿袜子…
阿光瞥了一眼张笙，他皱了一下眉头，“你…我好像有些熟悉。”
张笙点头，“我们见过一面，在天桥上。”
阿光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眼神像‘过客’的人！”
说完，他咬牙切齿地呸了张笙一口，“你来干什么？勾引我老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们已经结婚了。”
说完，阿光像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挡在张笙面前，他也不知道在防什么，感觉很幼稚。
但张笙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他听到了阿光嘴中的那两个字，“过客”。
“？”
“过客？”
张笙惊讶地看向阿光，他知道过客？
过客不是只有副本中的人物才知道的嘛？
难道副本里发生的不是虚拟的，而是真事？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他确认道，“过客是谁？”
“一个不重要的人。”
秦梅梅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阿光，抱歉地看向张笙，她又瞪了一眼阿光，说道：“你别放在心上，他脑子不太好，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过客就是他梦中的人。”
“梦中的人物？”
“是这样吗？”
张笙一半相信，一半怀疑，但秦梅梅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问。
阿光依旧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他看向秦梅梅，朗声说道，“我的意见你也听一下嘛！做这样的事情吃力又不讨好，干嘛要做啊！”
秦梅梅转头冷冷地看向他，“我喜欢，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没必要吧…”阿光音量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只看到他嘴皮子不停地动，好像在埋怨秦梅梅一样。
“行了。如果下个周情况还是这样，我就把店关掉。”秦梅梅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好！”
得到她的保证，阿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真的要关店吗？”
张笙又吃了一口面条，面条里带着咸味，说不上来的苦涩。
秦梅梅伸了个懒腰，面容带着倦意，“也没办法了。你看我的手，今天才做了几碗，便已经全是油了。”
“我也是爱美的女孩子啊！”
“总不能每天都在油锅里打滚吧。”
看得出来她已经有放弃的打算了。
张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匆匆地吃完面条，他和秦姐打了个招呼，拿着书离开店里。出门直奔厨神面馆而去，他倒想看看这家餐馆究竟是什么样的，让秦姐一点脾气都没有。
张笙想帮帮秦梅梅，毕竟她曾经帮过自己。现在他有了一点能力以后，想反过来帮助下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得先找到对方的弱点，才能打赢这场攻坚战。
张笙坚定地走进去。
厨神面馆里。
一个漂亮的小姐姐走过来，她对张笙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
张笙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菜单。
一瞬间他被惊到了。
一碗牛肉面只要八块钱。
而且开业期间还送小菜和罐装的美年达。
“这…”张笙不敢相信地点了一碗。
没过多久，香喷喷的牛肉面上桌了。
满满当当的牛肉摆在寥寥无几的面条上，这一个大碗全是牛肉，面条最多没有超过三根。
这简直不是面，而是纯牛肉了。
这tm只要八块钱？
光这牛肉的成本就得有三十块钱了。
这究竟是靠什么赚钱啊！
难道这肉是假的？
张笙充满怀疑地尝了一口。
“嘶。竟然是真的，是从小牛身上的肉…”
“而且这个味道比一些五星级大厨做的味道还要好了…”
张笙放下手中的筷子，愁容满面。
秦姐的牛肉面和厨神面馆的牛肉面根本没法比，无论是从味道上还是食材上，这中间的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那是天差地别。
怪不得这么几天时间，秦姐的面馆就被逼的要倒闭了。
有这种几乎是白拿的面馆，谁会去秦姐那里买正常的牛肉面啊！
“先生，是味道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之前的那个小姐姐看到张笙放下了筷子，而且一直愁眉苦脸，她赶忙跑过来，娇声吁吁，道，“帅哥，你是吃的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吗？我们还处在新开张的阶段，能给我们一些你的意见？这样吧，这一单我做主给你免费了。”
免费…
张笙听后有些脑瓜疼。
“秦姐，不是我不想帮你，这根本不可能赢啊！”
抓耳挠腮中，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很熟悉。
张笙下意识拿菜单挡住了自己的脸。
“哈哈哈。小宇，这次多靠你了。”
“阿光，都是兄弟，谈什么谢不谢的。”
“好兄弟，这次事情结束了，我请你吃饭。”
“阿光，你这次想出的主意真是绝了。嫂子绝对想不到。”
“……”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
过了一会儿。
张笙摘下手中的菜单，问旁边站着的小姐姐，“他们俩经常来这个店里吗？”
小姐姐想了想，告诉张笙：“他们俩是我们的老板！当然经常来啊！”
张笙鼻尖轻轻一耸，似乎闻到了某种…套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