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面艺如尘并没有帮苍洗袖子,也没有在天波浩渺久留,和着急处理事情没关系,主要是他觉得要是真留下来了,少女估计就要自闭了,毕竟……艺如尘接过苍重新倒好的清茶,微笑道谢,然后看着远处抱琴待在玄宗之人身旁,快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少女,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没有谁能抵抗温柔的翠山行。“要吃点心吗?”绿衣执扇道者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走来,面上笑容温和。“不、不用,谢谢……”少女一手艰难抱琴,另一只手按着兜帽,脸上欲哭无泪:大兄弟不是谈完了吗?为什么还不走啊,我快要撑不住了“走了。”艺如尘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听在少女耳中如同,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精神也没那么紧绷,然后在翠山行贴心的询问她要不要带些点心时脱口而出:“不用了,谢谢翠师兄!”翠山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少女懊恼的拍了下头,抱着琴逃也似的跑了,嘴里还喊着:“大兄弟你等等我!”“翠师兄,怎么了?”赤云染看着少女落荒而逃般的背影,忍不住走过来询问,翠山行回过神来,闻言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学着你们唤了声‘师兄’,然后感到不好意思了。”方才他们就在一旁交谈,也没特意避着少女,少女不知道他的道号,会这么称呼也正常,不过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让对方误以为他是不喜了。赤云染恍然,也不禁抿唇轻笑,虽然是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不过也能猜出年纪不大,还腼腆得很,也不知道前辈……想到这里,眉间露出些许担忧:“翠师兄,前辈他似乎……不太一样了,是遇到什么变故了吗?”翠山行想到方才远远的一望,那完全褪去青涩,眼中神色尽敛的平淡模样,心里也有些担心:“死而复生本就是艰险万分,更何况还是魂体状态……一会儿问问弦首吧。”赤云染正要点头,一旁传来平静话语:“不用太过担忧,若是风少侠有不适之处,苍会将他留下来的。”两人循声看去,蔺无双正低头擦拭着手中的明玥,眉眼淡然自若,令他们也跟着冷静下来,想着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虽然看不到也听不到亭中的谈话,但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弦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好友。”紫衣道者从亭中走来,微微颔首示意,翠山行和赤云染心知这是要单独谈话,不动声色地退到了另一边,留出交谈的空间。“嗯……汝神色凝重,可是和风少侠交谈的内容有关?”蔺无双看着好友微皱的眉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苍点了点头,答道:“风少侠说,凶手一事不必再理会,希望好友你能够退隐江湖。”蔺无双不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风少侠已经恢复记忆了?那为何会……”顿了顿,想起关于一体双魂之事,看了看苍平静的神色,换了个话题:“风少侠可有告知凶手的身份?”苍迟疑了下,选择透露一些内容:“风少侠在着手一件危险的事情,对于凶手并不在意,也不想让吾等参与其中,所以并未告知。”“会伤及性命的事情吗?”“相信好友也能看得出来。”苍轻叹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如今的风少侠,并不在意生死,吾也留不下他。”蔺无双微微皱眉,垂眸看向手中的明玥,想起了茝兰说过的一句话:“一个可怜到,被人性逼着自戕的孩子。”小路上。少女松开抓着兜帽的手,向艺如尘看去:“大兄弟,我刚刚只是口误,你信吗?”艺如尘看着少女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懒得搭理她:“信不信也没什么区别,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玄宗的人,他们不会因为一个称呼就怀疑你的身份的。”少女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对哦,我就是个普通人,口误一下很正常嘛”瞬间满血复活,开始八卦其他的事情:“大兄弟,你真的不打算封去苍师兄的记忆吗?现在金紫二人已经出来趴趴走了,我怕苍师兄忍不住上门清理门户,那样剧情就彻底崩了。”艺如尘瞥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如果你是苍师兄,连续七八次都看到那两个人背叛玄宗,还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你会动手抽他们吗?”少女认真想了想:“第一次会,两三次的时候也还有点手痒,七八次就……自生自灭吧,爱咋咋地。”“苍师兄比你更佛系,吾领便当都过了好些时日了,他都没有在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动手,没必要刚刚让我们知道,扭头就去把剧情给崩了,而且……”艺如尘笑了笑,问道:“你知道吾是任务者时,是什么心情?”“那肯定是开心啊,感觉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能搭得上话的同伴,没那么孤单了。”“少白也是这么想的。”艺如尘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少女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若有所思道:“总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好像是,关于少白的?可惜混乱成一团的记忆没能让她想起什么,也没有再纠结下去,问了另一个问题:“大兄弟,你真的把规则之力放在自己的心脏里啊?”艺如尘微微一笑,没有否认:“很安全的位置,不是吗?”“这倒也是……”少女点点头表示赞同,又好奇道:“不过规则之力都是由天道掌管着的,大兄弟你该不会……打劫天道了吧?”“这是一位主角和别人打赌,然后赌输了,吾捡了个漏。”艺如尘漫不经心道,少女没有怀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果然,赌博害人害己啊。”“行了,你找个地方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要去干正事了。”“我没有其他衣……”话还没说完,一件青色绣荷长裙就扔到了她身上,艺如尘上下看了看,又丢了几根玉簪过去:“喏,现在有了。”“……为什么大兄弟你的空间里会有裙子?”“任务者没有固定性别,这是常识。”艺如尘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然后继续往前走去:“换快点,吾不会等你,慢了今晚就在小树林过夜吧。”“我马上换好,大兄弟你千万别化光!!!”“看心情。”“qAq”紫月当空,空气中弥漫一股诡异令人不安的气息。挣脱净地枷锁的卧龙行,今夜突袭公法庭,面对久远记忆中的良师益友,昭穆尊沉稳以待。卧龙行呢喃低语:“憾穹之能……”一位护卫呵斥道:“大胆邪魔,竟敢私闯公法庭。”卧龙行大喝一声,发话之人立即丧命。另一位护卫立刻大喊:“排出六极云鞭阵。”云浪劈天关无法制服卧龙行,反被敌手所杀。昭穆尊亲自出手,昔日挚友,今朝为神器归属,无奈对掌。一旁叶小钗刀剑齐出,阻拦卧龙行去路。昭穆尊抬手起阵:“操天道,化两仪,幻四象,云天罗网,现。”云罗天网困住卧龙行,昭穆尊回身面对叶小钗:“执法,吾将虽动镇魂咒,为我护法。”化外天不传镇魂咒,今日竟为昔日挚友催动,卧龙行声声嘶吼,却如刀刀利刃,深刺昭穆尊心坎。一声轻叹,阵法将成,突来一黑衣蒙面人闯进公法庭,叶小钗分神一望。昭穆尊神情镇定:“执法,莫动心,内中尚有两位护法,无妨。”叶小钗静心护法,阵法成,卧龙行发出痛苦哀鸣,昭穆尊见此,不禁又是一叹。“生死凭知苍天意,只为人间一游人;独行江湖无归处,如风如月亦如尘。”清朗诗号传来,身着白衣长袍,墨发以白玉冠束之,面容俊秀的少年背琴走来,低首行礼:“在下云游无归·艺如尘,特来拜访儒门教母。”跟在身后的少女穿着一袭淡绿绣荷长裙,头发用玉簪绾起,容貌青涩秀丽,看着年岁不大,刚到及笄年华,她抬头看了一眼公法庭内的情况,默不作声的往少年身后躲去。“嗯?”艺如尘见此情景,知道自己来得不巧,抬手掐印:“天圆地方,风行为囚,去!”龙鸣声起,微风成网,为困住卧龙行的阵法增添助力,令昭穆尊和叶小钗都轻松了许多。叶小钗点头:“啊。”昭穆尊看着少年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压下心里的情绪,颔首道谢:“多谢风少侠相助。”“庭主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算不上相助。”艺如尘谦虚一笑,没有纠正称呼一事,将目光落在脸色惨白,痛苦挣扎的卧龙行身上:“嗯……此人已经身亡,只是由一股执念支撑着,若是不将其安抚下来的话,恐怕会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昭穆尊面上微喜:“风少侠可有办法?”“唔,吾试试吧。”艺如尘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取下身后道琴,苍白指骨拨弦,铮铮之声传出,萦绕耳边,如同春日暖风徐拂而过,舒适惬意,安抚着混乱的心智。听到这琴音,原本痛苦挣扎的卧龙行渐渐安静下来,充满戾气的双眼也逐渐平和,除了毫无神采,竟与常人无异。见起了作用,在场之人皆松了口气,却不料这时,先前闯入的神秘黑衣人冲出殿堂,周身真气扰乱琴音,艺如尘面色一白,卧龙行再次陷入暴动,挥掌破阵而出。“撼穹之能……撼穹之能!”失神低语,狂乱招式再出,艺如尘立刻就成了首要目标,在身后的少女连忙伸手拉人,勉强躲过了袭来的掌气,艺如尘手下动作一变,琴音化刃,逼退了其余的攻势。昭穆尊见状,眸色一暗,纵身挡在艺如尘身前,却是以掌化气,欲保卧龙行完整尸躯,顿时陷入苦战。受伤不轻的云垂野从殿内冲出:“庭主,憾穹之能被夺,喝!”叶小钗握机不失,冷然身动,剑气倏忽而出,封锁神秘黑衣人出路。艺如尘扫了眼状况,再次拨弦,助战昭穆尊,公法庭内顿时陷入混战,少女缩在角落,默默当着透明人。久斗不利,黑衣人身影窜动,竟以卧龙行为护,锐利鹰眼找寻生天之门。卧龙行挡下昭穆尊和艺如尘的攻势,体内残存真气迅速流失,死气更甚。在抵挡下,三人同时看见黑衣人系在腰间的木盒,黑衣人趁机回身便逃,云垂野、叶小钗挡住去路。黑衣人:“怒源气行,喝!”竟是强行打开了一条生路,艺如尘周身龙气迸发,袭向黑衣人双腿:“贼人,留下撼穹之能!”一声怒喝,黑衣人勉强挡下袭来的龙气,借着余波逃出生天,卧龙行见黑衣人离开,随即化光追上。公法庭内一片狼藉,云垂野强忍悲痛,垂首禀告:“庭主,右护法他……”昭穆尊无奈一叹:“吾知晓了,下去处理右护法後事吧!”云垂野:“是。”“该死的贼人!”一声怒喝传来,却是艺如尘满脸不忿,抱琴便要追上去,少女连忙过来阻拦,脸上都是担忧:“大兄弟,你都受伤了,还是不要追上去了,会有危险的。”“吾没有……咳!”艺如尘欲要逞强,却是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吐出。叶小钗上前,刚想替人输送内力缓解伤势,却在看到只剩下白骨的双手时面露无措,不知该怎么下手:“啊……”昭穆尊也注意到了这点,看着少年惨白的面容,不禁皱了皱眉:“风少侠受了伤,还是安心休养吧,此事由公法庭来处理即可。”艺如尘只得放下追上去的念头,面露愧疚:“抱歉前辈,没能帮到你。”看着少年眼中隐含的委屈,昭穆尊不禁心下微软,语调柔和:“无妨,风少侠方才也尽力了,不用道歉。”见少年还是萎靡不振,不怎么会安慰人的昭穆尊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之前少侠说想要拜访儒都令,不知所为何事?”艺如尘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认真回想了下,答道:“教母说是关于夜重生的事情,吾当时有事要做,便将详谈的时间定在了今晚。”“儒都令去处理邪之刀一事了。”昭穆尊解释道:“若是关于夜重生的话,吾听儒都令提起过,夜重生不肯交出造化之钥,还说若是想拿造化之钥,需将风少侠你交出去。公法庭已经拒绝了,儒都令应该是想提醒风少侠小心夜重生的暗算。”“原来如此。”艺如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多谢诸位前辈的关心,吾会去解决此事的,不会再让夜重生有机会威胁公法庭。”昭穆尊心下一动,敛去情绪,面露不赞同的神色:“此事公法庭已答应过风少侠,如今风少侠受了伤,还是不要出手为好。”艺如尘摇了摇头,满眼认真道:“吾相信前辈,只不过此事由吾而起,不应劳烦前辈太多。”相信……昭穆尊心神一恍,不禁想起之前少年将琴托付给他时的情景,愣神片刻,压下了思绪:“那,少侠小心为上。”“谢谢前辈关心,我会的。”艺如尘阳光一笑,将琴放到身后,行礼离开。昭穆尊目光复杂的目送少年离去,却看到那位一直没注意的少女回过头来,眼中露出了一丝嫌弃,再仔细看去时,人已经快步跟了上去。昭穆尊微微皱眉,没怎么放在心上,开始思索卧龙行突然暴动的原因,脑海中浮现出那抹靛蓝身影。离开公法庭后,艺如尘脸上的神情变得漫不经心,完全没有先前那副单纯少年的模样,看得少女一脸羡慕:“资深任务者和新手果然不一样,演技真好。”“谁说吾在演戏,吾只是做出了适当的反应罢了。”艺如尘擦去嘴边的血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少女见此满心吐槽,不过也没那个胆子说出来,换了个话题:“话说,我怎么感觉金木头对大兄弟你的态度怪怪的?”艺如尘毫不在意:“正常,他满好感了就会这样。”“满好感?!大兄弟你走金线了?!!”少女惊讶得破音,然后想起他们还没走远,又连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师父……”“不是吾走的。”艺如尘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剩下的话,抬手指了指腰间的位置。少女疑惑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更惊讶了:“怎么会是……他走的?”“可能是这个世界后期崩得太厉害,空间出了点问题,导致任务者没能第一时间进入这个世界。”艺如尘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空,语调冷了下来:“但是剧情已经重新开始了,少白那时已经濒临崩溃,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引导少白走了金线。少白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只是已经迟了……”“所以……少白选择用自己来结束这一切?”少女猜到了后续,脸色凝重了起来,还有些生气:“他们这么欺负少白,就是要让少白自己求死,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这么胆大妄为,他们管事的都是瞎子吗?”艺如尘神情淡淡:“他们就是管事的。”其中之一。少女愣了一下,更生气了:“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向礼司举报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艺如尘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少女兀自生了一会儿的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等等哈,现在是大兄弟你做任务,也就是说……呃,苍师兄现在有了记忆,应该不会抽大兄弟你吧?”“吾只是说了吾不会删掉他的记忆,不代表别人不会。”“啊,这……”少女挠了挠头,提议道:“要不大兄弟你申请重新开始?”“你觉得可能吗?”“呃,好像不能。”少女一脸同情,艺如尘伸手把她弄得有些歪的发簪扶正,不以为意:“所以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现在做好准备,咱们去把夜重生的水银池炸掉两个。”少女双眼顿时一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黄泉之都,一白一绿的身影悄然来到两处散发着诡异邪气的水银池前,充当守卫的败血异邪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只苍白骨手掐住颈部,血色烟雾蔓延,将其顷刻间吞噬。“大兄弟,我要炸这个。”少女站在一个水银池前,手里拿着一大把铜丝,跃跃欲试道:“我记得水银和铜丝混合在一起会爆炸,特意拿积分换了一些,大兄弟你要吗?”“……”艺如尘无语片刻,抬起一根指骨,血色烟雾缠绕:“你觉得吾需要吗?”“要的……吧?”少女意识到自己好像白花积分了,委屈巴巴的递了一些过去:“不能浪费。”“……好的呢。”艺如尘无奈微笑,接过铜丝,将血色烟雾覆盖在上面,在手中抛了抛:“丢完就跑,懂?”“懂!”少女兴奋点头。待意识到不对的夜重生化光赶来时,就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巨大冲击力和被炸飞的碎石。清朗的少年音从因水银蒸发而腾升出烟雾中传来:“不知这份礼物,邪首可喜欢?若再来一次,可就不止这两座了。”“放肆!天蚕蚀月!”“风凌彻寒!”双方掌气相对,却见龙气消散,血色烟雾突然窜出,将诡异邪气瞬间吞噬,随后缠绕而上,夜重生连忙手掌,运功将其逼出,体内邪气隐有滞塞之感。“吾的警告只有一次。”烟尘散去,早已不见袭击者的身影,夜重生只能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暗暗记下了此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好人帮。艺如尘飘然落下,放开少女颈后的衣领,背手进入,少女从失重感中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大兄弟,你这样威胁夜重生,会不会被他扎小人啊?”“要是他能亲自动手,那就更好了。”艺如尘无所谓的笑了笑:“可惜,他知道吾有克制败血异邪的手段,恐怕不会轻易出手,最起码也要确定吾的弱点。”“弱点?”少女歪了歪头,一脸好奇:“大兄弟你有弱点吗?”“现在没有。”艺如尘看向少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后面就有了。”少女立刻反应过来,抱紧自己:“大兄弟你不能这样,我就是个普通人,会死人的啊!”“没事,吾会帮你超度的。”“谁要那个啊!!!”开了一会儿真假难辨的玩笑,艺如尘回到屋里,给一直乖乖守家的菖蒲浇了些水,而跑了一天的少女则打着哈欠,自觉爬上了床:“大兄弟,睡觉觉了”艺如尘低头浇水,平静拒绝:“吾会做噩梦,不想睡觉。”“哦——原来大兄弟你的弱点是怕做噩梦啊。”少女取下头发上的玉簪,幸灾乐祸的笑道。艺如尘抬起头,露出和善的笑容:“呀,被你发现了啊,要不要顺便灭个口呢?”“过分”少女一头钻进被窝里,不想说话。艺如尘感觉指尖被轻轻碰了碰,低头看到菖蒲挥动着绿叶,点了点他的手背,然后指向少女的方向,不禁够了勾唇,低声呢喃。“看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