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屰自身条件异于同类,每每化成人形时,羽翼化成的袖子总是一黑一金,看上去十分别扭。
也正是此种原因,他在黑鹏族中时,一直被人当做叛徒,而后来到金鹏族中,却又被唤作杂毛鸟,处处受人排挤。
在夹缝之中生存太久,黑屰的性格早已扭曲,尤其是后来被那男觋带走之后,更是彻底癫狂。
若是如此下去,黑屰必当成为邪恶化身,好在因缘巧合之下,他得到了当年金鹏王留给自己的礼物—那枚香囊。
自这以后,每当他情绪失控之时,这香囊总会散发出一种柔和的香气,让他能在失控关头保持清明。
虽然这香囊看似不起眼,却帮助黑屰减轻了男觋的控制,尤其是后来男觋身死,更是让他彻底解脱。
在香囊气息包裹下,黑屰的记忆忽然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泱都即将失守的紧急关头…
一名黑鹏王士兵击退了沿路妖兽,挤到了黑屰身边。
黑屰扯起这名士兵,沿路杀出重围,趁机问道:
这士兵面色凝重,摇了摇头。
黑屰捏紧拳头,
这群黑鹏族的虽然已经满身伤痕,眼中却无半点退意。
黑屰暗念一句,带头杀入了眼前的妖兽群中。
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将泱都正门守住,虽然妖兽仍然气势汹汹,却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打斗当中,黑屰只觉奇怪,按照计划那些英雄盟的援手早该赶到,可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半点动静?
又过了好久,就在兽潮即将被黑鹏族剿灭的时候,那英雄盟的援手终于姗姗来迟…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了帮手,泱都就能得以保全。可黑屰才刚刚松了口气,就见到英雄盟竟然将攻势转向了自己,连同妖兽一起将他们夹在了中间!
此时的黑屰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妖兽与英雄盟前后夹击之下,终于是好虎斗不过群狼,身受重伤陷入了濒死状态。
而就在他昏死过去的时候,却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将他从重重包围之中带离了出去。
等到黑屰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来到了锁妖塔附近,而面对着自己盘膝而坐的竟然是那黑慈心!
黑屰此时虽然伤势未愈,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旦他能伤势恢复,实力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察觉到异常,黑慈心微微睁开了双眼。与黑屰记忆中的冷漠残忍不同,此时的黑慈心眼中满是担忧与柔和,气息也普通的好似一位寻常老者。
见到黑屰醒来,黑慈心总算是松了口气,收回气息站起身来。
黑屰虽然对黑慈心没什么好感,但受人救命还是道谢一句,然后就要转身离开,只是他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感觉脚下发软,连站稳都是艰难。
黑慈心淡淡道,
黑屰虽然不甘,却也不是愣头青,不得不承认此种事实:
黑慈心不咸不淡地回答。
黑屰知道自己与这家伙的关系,也没有再多表示:
黑慈心缓缓摇头:
黑屰眉头紧蹙。
说着,黑慈心忽然有了几分笑意,
黑慈心摆手打断了黑屰的话语,只是微微颔首:
黑慈心的话锋转变太快,黑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黑慈心双目当中炙热无比。
黑屰不知道黑慈心又要搞什么鬼,虽然不耐烦,却还是地答应下来。
黑慈心倒也不恼,捏住黑屰的肩膀哈哈大笑:
黑屰哪里有力气反抗,只觉得眼前光影掠过,再停下时已经来到了锁妖塔中。
说着,黑慈心又拍了拍黑屰的脑袋,
丢下最后一句,黑慈心这才卷起黑风,消失在了黑屰面前。
黑屰是左想右想也不明白这黑慈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并不知道离开锁妖塔的办法,想要出去自然是没有半点希望,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再说。
可他才刚刚起身,却突然察觉到手心里攥着什么东西。他张开了手掌,发现竟是一十六枚黑羽刃出现在了掌心…
恍惚间,黑屰好似做了一场长梦,只是他并不明白这场梦与眼前状况有什么联系。
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体内的一十八枚黑羽刃在金鹏王血脉传承的影响下褪去了半数暗色,竟然变得黑金分明起来。
…
云端上,六子才刚从那雷霆巨响里恢复过来,便见眼前的大门虚影晃动,出现了一道人影。
六子才刚要开口,却感觉一道香风从背后赶来,将他扯了一个趔趄,第二次险些跌落下去。
虽然是魂相,乌凡却还是被花姬这团暖玉抱得喘不上气,艰难开口道。
虽然有些不舍,但花姬还是老老实实地躲到了一边,目光在乌凡身上扫个不停。
乌凡松了口气,这才看到旁边面色发白的六子:
六子面色变了变,支支吾吾一句,然后转身远离了此处。
花姬掩面偷笑,然后才继续道:
乌凡被花姬盯得浑身不舒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花姬面带魅色,一边说着,两手又搭在了乌凡身上。
乌凡正要发问
,却是一个箭步向后躲去,满脸紧张:
花姬又是媚笑,
乌凡看了看脚下,只能硬着头皮道:
花姬侧耳听了半晌也未听分明,好奇问道。
乌凡双目紧闭,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花姬面色微红,
乌凡实在无语,自己明明解释了好多遍自己不是什么妖皇,可这花姬就好像认准了自己。
花姬又是娇笑连连,让乌凡动也不敢乱动,僵成了一块木头。
乌凡感觉这段路程十分煎熬。
乌凡睁眼一看,急忙从花姬身上跳了下来,
花姬瘪了瘪嘴,将手里扯着的六子甩到了乌凡面前,
花姬刚刚随手扯住了六子的胸口将他顺手捎了下来,将他折腾的眼冒金星,与身在怀抱中的乌凡完全是两般待遇。
乌凡再也不想在此耽搁,急忙告辞一声,头也不回地拉上六子,然后匆匆离去了…
…
没有了红娘蜂,十四层的火气也消退了不少,空气之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清凉。
稍稍休息片刻,等到六子恢复了一些精神,乌凡才与六子便向着那冰天雪地的方向走去,毕竟那边才是出口。
一边赶路,乌凡随口问道。
按照习惯六子本来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这一声临到开口却还是换了字眼。
一想到六子没了威胁又得归处,倒也是件幸事,乌凡稍有心安,只是关于六子为何出现在此处的事情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就在乌凡与六子即将踏入冰天雪地之时,却有人在他们面前扯破喉咙,发出了一道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