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纸贵。
杨恪以一己之力,再次抄高洛阳物价。
世人常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有时,就有雄文霸绝天下。
或许,这首,不是词中第一,不说已然故去的文人,就是江左那正流连青楼,混迹酒池的柳永,恐怕也会有意见。
但若说这是中秋词第一,却是一点也不过分。
如此鸿篇佳文,又正合佳节,一时满城传唱。
处处皆闻“明月几时有”,满城皆听“但愿人长久”。
回到皇宫,杨坚都未曾再去宠爱那些美人,未曾想起美酒佳肴,只是望着天上明月。
一直到了清晨。
左右的太监、宫女,只能陪他一起,呆立整晚。
杨勇回到府中,只是坐在院中,时常叹气,隔壁的那云昭训,偶有的吵闹声,他也未曾让人去阻止。
杨广回到府中,和萧氏也未谈说诗词,只是让人唤来杨素。
诗词,他固然喜爱,只是他更爱权力。
那一柄,天下尊贵无双的纯钧剑,为何在那叶孤城手中。
当年大周,持之镇压天下万年的十大神剑,飞逝之后,轩辕剑在隋,湛卢剑在唐,赤霄剑在汉,太阿剑在秦,鱼肠剑在晋。
十柄神剑,只有五柄归位,还有五柄流落天下。
影图尚在,时常有匠师仿图而铸,江湖中时常就有某某神剑出世的传闻,那大多都是假的。
那柄诚信高洁的七星龙渊,应该在数百年前,就落入大唐李氏手中;
那柄精致优雅的承影剑,应该在司马氏手中,当年,那柄无形无相的神剑,蛮族入侵之时,放在宝库,却无人得见。
此后被带往长安,司马夺国之后,这柄剑,应该就落在司马氏的手中。
有人曾说,尊贵无双的纯钧剑,被人藏于一柄棍中,就是大宋镇国的蟠龙棍。
如今,看来这只是传言了。
“去问过武王了,那就是纯钧!”
杨素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也是杨广最关心的消息。
那的确是纯钧剑。
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铜。
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师淋水,蛟龙捧炉,天仙装炭。
铸剑大师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方成此剑。
大周万年江山,此剑有一份功劳。
杨广生出强烈的贪嗔之心,十柄神剑,任何一柄,都能助人成就宗师,越阶而战。
宗师敌大宗师,大宗师敌天人。
据说,那十柄剑就是人世间的道的显化,尊贵无双。
这天下人,谁能称得上尊贵无双?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方才能称尊贵无双吧。
这剑也当握在他的手中,为何在那区区江湖客的手中?
他脸上的曲折变化,也落在了杨素眼里,杨素像是没看到,只默默喝茶。
“裴卿呢?这许长时间了,怎还未归来?”
杨广问着。
他很诧异,当初派裴矩去往侄儿那里,给他一个警告,可这侄儿都回来了,看着还很识趣,可裴卿呢?
他这王府长史,太子詹事,怎就不见回来呢?
杨素微微一笑,却也没说什么,旁人不知,他岂不知,只是,有些事,不能说,也不可说。
“殿下,不好了!”
正在秘阁中,和杨素谈事的杨广,就被人打扰了,是王府的太监。
“何事?”
“影壁~影壁被偷了!”
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被那太监说出,杨广顿时一愣,然后就怒了。
影壁!
太子府到处都是,到处都有,但是,值得被偷的,恐怕也就那一块了,换了别处,就是偷了,也不会有人为此事滋扰他。
最起码,不会在这种时候。
“殿下,臣先告退了。”
杨素低声一说,就走了侧门,消失不见。
杨广摆了摆衣袖,怒道:“一群蠢材!”
随着领路的太监,到了大堂,果然,是那处影壁,他那侄儿留诗的那块。
杨广还琢磨着,等过几日,他欣赏腻了,就拆了送往宫中的,早晚都是他的,在哪里都一样。
可是,现在竟然被人偷了!
“这是何时之事?”
“奴婢不知啊!就是适才,听见有些许动静,然后来看,就不见了!”
看着空空的墙壁,上面贴着的绢布却没了,杨广十分的恼怒。
怎么一个个的,就非得在他头上动土?
这太子府,就能任意往来?
“查,让金九龄来查!蠢材!蠢猪!”
也不知他是在骂谁,这时,被吵醒的萧氏匆匆赶来,几句劝慰,稍微平息他的愤怒。
金九龄匆匆赶到,看着那影壁,也是一阵错愕!
怎么,这也能偷吗?
“金九龄,你说说,这会是被何人偷走的?”
“这个~这个~”
金九龄被问住了,他武功高强,但是这能在王府中,偷了一面影壁的,他就想不到,这是如何办到的。
“启禀殿下,这天下,奇人辈出,神偷众多,就比如那盗圣白玉汤,犯下的种种奇案,至今无人窥得他的手法。”
“这么说,我这影壁是被白玉汤偷走了?”
“这个,应该不是,据臣所知,白玉汤许久未曾在江湖出现,大概已经金盆洗手,或许,是其他神偷所为。”
不是金九龄和白玉汤有交情,不愿栽赃,而是他知道白玉汤如今所在,不愿得罪,也不愿洒下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
“那是谁所为?”
金九龄低头,想了片刻,也想不出谁还有这般巧妙手法,这偷的可不是别物,而是一面影壁,一般人,就是想光明正大的搬走,也非是容易,更别说偷了。
偌大的王府中,人来人往,怎么不让人发现?
那贼又如何肯定,这大堂中,不会有人来往呢?
上前仔细的看着,仔细的瞅着,金九龄没有看出任何线索来。
“臣举荐一人,或可破此大案!”
“何人。”
“陆小凤。”
想了片刻,杨广倒是想起了这名字,微微点了点头,允诺了金九龄,“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查出个究竟,无论你找谁来。”
看着那无一物的影壁,杨广觉得很糟心,怎么就有贼,敢偷到他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