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海棠琢磨着如何留在大院的时候,何雨水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进了院,第一眼就能看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于海棠,当下,何雨水惊喜的道:“海棠!你怎么来我们院子了?”
听到何雨水的声音,于海棠略显惊讶,但很快便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雨水,你也住这儿啊!我本来打算找我表姐借宿几天,但是我表姐家不太方便,这不,正打算回去呢!”
“我家方便,要不你跟我一块住几天?”何雨水笑着邀请道。
于海棠惊喜的道:“你家?行啊,那雨水,我先谢谢你了!?”
“害!不用,咱俩好歹是同学,这点事我还能不帮你?”何雨水大大咧咧的带着于海棠进了屋子。
两人刚进屋,中院又出现一道身影,是傻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下一瞬,早就在‘傻柱’家里盯着中院的秦淮茹,马上窜了出去,将傻柱带进‘傻柱’家去。
这会,秦淮茹看起来好像是已经接受了失去棒梗的事,开始为自己的后半生打算,看上去倒是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而傻柱却有些吃惊,觉得秦淮茹这个状态很不对劲,上次她丈夫去世的时候,这个样子还可以接受,毕竟两人是媒婆介绍过来搭伙过日子的,两人除了一起生过几个孩子,感情不是很深。
但是棒梗去世!秦淮茹还能这么快走出去,这就相当可怕了!
棒梗可是秦淮茹的亲儿子,这会,就算是养条狗死了,主人也得伤心好久才开始吃狗肉吧?
但人家秦淮茹这几天就没事了,实在让傻柱难以接受!
很快,秦淮茹提起傻柱家的暖壶在傻柱家的杯子当中倒满一杯傻柱家的水,然后放在傻柱家的桌子上,推到傻柱面前。
“姐今天找你有事,先坐!喝不喝水?别客气!我给你倒点?”秦淮茹一脸笑容的安排傻柱坐下。
傻柱动了动水杯,多少有些不自然,棒梗这才刚走几天,秦淮茹就又能嘻嘻哈哈了?没事了要不要这么薄情!
叹了口气,傻柱不解的问道:“说吧,秦姐,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秦淮茹顿了顿,颇为正经的道:“姐就直说了!我要还钱,棒梗在厂里制造那么大麻烦,我这心里总过意不去,说什么也要找到厂里领导反映反映!欠厂里的,咱一分也不赖,该还多少还多少!”
闻言,傻柱傻眼了,狐疑的问道:“不是,秦姐,厂里考虑到你的情况,都给你免了,你怎么还想着还钱?”
“你带着槐花她们卖爆米花才能赚几个钱?这会设备都普及了,你们全职卖爆米花想要吃饱饭都难!”
“再说,有这个钱你还不如先还我呢!”
秦淮茹无比严肃的道:“傻柱,这不一样,就算是不赚钱,咱也不能欠公家的,咱家就是再穷,也不能占公家便宜!”
“不是,秦姐,你这觉悟怎么突然变怎么高了?搞得我都没反应过来!”傻柱直接愣住了,当初秦淮茹让他在厂里顺棒子面的时候,可绝口不提占不占公家便宜的事,怎么今天确实一口一个为公家考虑?
“你先听我说!”秦淮茹示意傻柱稍安勿躁,然后缓缓的说道:“这不是找你帮忙说句话嘛,我现在连厂门口都进不去,你找上次处理这件事的保卫科领导问问,看看厂里能不能帮我解决下工作问题,让我重新进新厂工作,欠厂里的钱从我的工资里扣!”
“棒梗丧事欠你的钱!我也从工资里慢慢还你!”
“啊,这!秦姐,您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了吧!您这是奔着新厂的伙食去的啊!”傻柱一听就明白过味了!
不过,傻柱也能理解,包括秦淮茹怎么快就走出失去棒梗的伤痛也明白了!
感情秦淮茹这是顾不上悲伤,得开始考虑一家老小的吃饭问题了!
棒梗没是没了,但槐花和小当还是要吃饭的!
....
聋老太太家,何苦拆开十三绝,递给老太太一块豌豆黄,“奶奶,您尝尝这个,做的还挺不错。”
“好东西啊!”老太太笑着接过豌豆黄,掰下一点放在嘴里慢慢尝了起来,很快,眼睛一亮,“嗯,好吃,这是西城那家吧?这些可都不便宜,以后啊,别给老太太买了,留着钱娶媳妇!”
何苦摆摆手,“害,您就放心吃吧,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花不了多少钱。”
“你吃!你也吃!”
“您吃吧,我吃好了才回来的,这些我都吃过。”
“那我就吃啦,好些年没有吃过这些了!”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老太太品尝十三绝的时候,傻柱咋咋呼呼的推门进来,而声音,比人还早进来,“何总工,秦姐麻烦我找您办件事!”
“这孩子,咋冒冒失失的,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媳妇啊!”老太太见怪不怪,笑着调侃道。
“害,我这不是着急吗?”傻柱说着,很是自然的自个找了个地方坐下。
老太太递给傻柱一块豌豆黄,问道:“秦淮茹没事了?棒梗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说没就没了!”
“您吃!您吃!这是小苦送给您的!”傻柱将豌豆黄推了回去,想了想,说道:“我瞅着秦淮茹好像是没什么事了,看起来挺平淡的!”
“柱子,那你这次来有什么事?”老太太又问道。
傻柱接着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向何总工转达一下秦淮茹的想法,她要把棒梗在咱厂造成的损失全都弥补上!该多少钱,人家就还多少钱!”
“哦。”何苦点点头,颇为平淡的道。
就连老太太也是笑而不语。
俩人都不奇怪,傻柱就奇怪了,他很是诧异的问道:“哎!不是,你们怎么都不奇怪!秦淮茹这思想觉悟,够高吧?”
“不奇怪,她啊,是咱们院最聪明的人!和思想觉悟没关系!”老太太呵呵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何苦想了想,直接拒接,“不成,我肯定办不了这个事!那个钱厂里已经给秦淮茹家免了,她这个条件厂里也不会找他要钱!安安心心过日子吧,不要再想其他不切实际的!”
“不是吧!何总工,您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您怎么就知道办不了呢?”傻柱一脸懵逼。
“是秦淮茹想进厂还债的事吧?”何苦无语的问道。
傻柱楞了楞,当下便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道:“神了,怪不得您能当领导,我这儿还没有说,您就已经算到了!”
何苦摇摇头,委婉的道:“柱子,你也知道,我是管技术的,你说的这个事情很明显是人力管的,我插不上手也管不了啊!再说,我最近也不上班,你还是找人力那边问问吧!”
“啊!厂里的事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傻柱很是诧异的问道。
何苦摆摆手,缓缓解释道:“柱子,这我就得批评你了!专人专事,我要是管了人力的事,后边的干部们跟着学,都去插手人力的事,那你让人力管什么去,这不就乱套了嘛!”
“再说,咱厂分工明确,办事简单容易,你当过食堂主任,你又不是不清楚,黑帮上贴着各种领导的位置呢,该找谁找谁,公开透明!”
傻柱点点头,“那我明天去问问,秦姐也怪不容易的!丈夫刚走没几年,儿子又走了...”
何苦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傻柱该说啥说啥,反正他肯定不给办这个事!
倒不是因为针对秦淮茹,而是规矩!
辞别老太太,何苦又带着两份十三绝去看了看一大爷和一大妈,和两人简单聊了会天,就回去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吃完饭,何苦就陪着聂小雅收拾了点在香江和上沪带回来的土特产,准备去看望聂小雅的奶奶。
何苦思考再三,还是决定穿一身工装,新厂的工装都是何苦特意嘱咐何雨水设计的,在这个年代比较有差异化,在新厂之外倒是很容易引起注意,产生深刻印象。
临上车的时候,何苦又丢到后备箱一个大包,这个大包里有什么,没有让聂小雅去看。
到时候需要什么,何苦随时可以从包里拿出来什么,要是聂小雅知道包里具体有什么的话,突然出现的东西,就没办法解释了。
出发之前,何苦先去加了一箱油,厂里给的油票里面带着钱,直接给票就行了!
加满油,何苦没有做多余的事,发动车子全速出发,路上一边走,聂小雅一边指路。
大概一个多小时,何苦看到前边有一个大院,看起来就是公共的那种,因为占地面积很大,大门口的上方还挂了大家都熟悉的标志。
不用问,妥妥的军区大院,对此,何苦还是很熟悉的,辨识度太高了,只要脑子不缺根筋,都能认出来。
其实何苦原本也该住军区大院的,但是他爷爷何山林不愿意住,就让给别人了。
用爷爷的原话就是,“我老家就在农村,离这不远,老了,不想动弹,就想落叶归根,麻烦组织把分我的房子让给别人吧。”
“到了,就是这里!”看到这个院子,聂小雅兴奋的说道。
开到大门口的时候,何苦犹豫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开进去。
门口两个扛枪的门卫看了红旗一眼,连问一句都没有,打开栅栏就让两人进去了。
其实还是看在车的面子,红旗这种车都是有数的,不是随随随便谁都能开,尤其是还在这种工作时间开出来的。
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聂小雅很是雀跃的下了红旗,提起一些土特产,像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的走向某一栋楼。
聂小雅这个样子,何苦还是第一次看到,恍惚了一下,然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聂小雅蹦蹦跳跳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一时间,何苦都没有跟上。
“小苦哥,你快点!”发现何苦还在后边,聂小雅放慢了速度,回头催促了一声。
何苦加快速度,赶忙跟上,没多久就来到了三楼,聂小雅兴奋的敲了敲门,可是很久都没有回应。
又敲了两遍,还是没有回应,聂小雅苦笑道:“来之前好像忘记打招呼了!奶奶肯定出去玩了,等我一下,我去找找奶奶,他应该就在后边的公园。”
“嗯,那好吧!”何苦点点头,接过聂小雅手中的东西,等了一会,再一会。
十分钟后,何苦看了眼时间,决定出去找找。
开车进来之前何苦看到过后边的公园,按理说不算是很远,就算是奶奶腿脚不好,五分钟也肯定能回来。
将东西放到红旗车上,何苦两分钟就走到了公园。
放眼望了望四周,何苦只看到了一位老人,完全没有看到聂小雅的踪迹。
走近了,何苦发现,公园长椅上坐的这位老奶奶大概七十岁多岁,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但是没有衔。
旁边,是她的收音机,放着戏曲,但是断断续续的,可能是信号不好,也可能是收音机本身就有问题。
何苦上前打了声招呼,问道:“老奶奶,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路过?”
老奶奶慈祥的笑了笑,说道:“小伙子,你说的是小雅吧?我看到了,她和秀逸去买菜了,说是家里有客人,要好好招待一下!”
说着,老奶奶仔细看了看何苦,“那个客人是你吧!小伙子,你很不错,稍微等一会,服务社离这里有点远。”
何苦点点头,道了声谢,“谢谢您,我知道了。”
老奶奶点点头,使劲敲打了收音机,然后这个收音机就彻底不响了。
这下,老奶奶可慌了神,“平常的时候敲敲就能好了,这次是怎么回事?”
说着,老奶奶又敲了几下,然而,还是不响。
兴许是病急乱投医,老奶奶下意识朝何苦问道:“小同志,能不能帮我看下收音机哪里出问题了?平常敲两下就好了,这次就不行!”
何苦略微有些无语,收音机现在还是高科技,怕是没几个人能修的了。
不过何苦明显不在此类,点了点头,接过收音机在耳边晃动了一下,听听声音。
何苦发现,收音机里没有异响,只是稍微有点线条晃动的声响,结合老奶奶拍拍就能好使的历史,何苦猜测里面应该是虚焊、脱落。
何苦说着,看着像是从裤兜里,实际则是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小螺丝刀,问道:“老奶奶,可能是虚焊,要拆开看看才能知道,要不要我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