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君择臣,臣亦择君。
徐盛雄豪致果、忠诚勇烈,乃是不可多得的贤臣良将,高进没奢望三言两语就说得对方纳头便拜。
目送徐盛离去,高进驱马返回营中处理军务。
忙到日落时分,厚丘城中不见丝毫动静。
眼看对方一点求和的想法都没有,高进知道,一场惨烈的攻防战已是在所难免。
夜间,正听秦瀚汇报搜集来的厚丘五大家族信息,李二宝进帐说有王家使者求见。
“带进来。”
示意秦瀚站在一旁等候,高进整装端坐帅位之上。
少倾,王家来使进入帐内,双手奉上书信。
拆开竹筒,取出内里素帛,快速一览上面所作文字后,高进令使者抬起头来,紧盯对方双眼问道,“如今四门紧闭,你如何出得城来?”
“小的非是从城里出来,书信是家主先前写好,令小的待将军到来后寻机献上。”
见使者有些紧张,眼神却未躲闪,高进令李二宝带下去歇息,把素帛递给秦瀚,“伯度,依你所见,王宇欲要投诚,是真是假?”
细细读完信上内容,秦瀚沉思片刻,“献城之心应当不假,仰慕将军威名故而来投却未必是真。”
高进闻言大笑,“此话不过是王宇以为我年少爱慕虚荣,所作的吹捧之语,如何当得了真。王宇献城,乃是不忿师家占了厚丘半数以上土地,王宇以为我等破城之后将要率军返回郯县,此处早晚需要交由他来打理。所图者,唯利而已。”
“将军以为王宇此言可信?”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接过秦瀚递来素帛,凑至油灯上点燃,待其燃烧殆尽,高进走到帐门处,远望东边灯火依稀的城楼,“我军欲要攻下厚丘,所恃者乃是将士用命、器具精良,岂可将希望寄托在他王宇身上。”
秦瀚点头称是,而后说道,“只是王宇既有投诚之意,将军何不利用一番,来个里应外合?”
“先打两天再说,要里应外合,也得给王宇制造机会不是?明日你率军负责东门,佯攻即可。”
“喏!”
翌日,午时未到,李二宝来报十五架抛石车俱已组装完毕。
高进下令将抛石车推出军营,步卒列好战阵随行在侧,注意看护好攻城器械以防敌军出城破坏。
城楼上,见高进兵临城下只放了三箭,而后一整日按兵不动,师懿等人心里皆是惴惴不安。
“高进小儿来势汹汹,现在却窝在营寨里不见踪影,难不成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人家远道而来都不急,你急什么?”周柄又在眼前来回走动,陈洪被晃得脑门生疼,“我等安心坐守城中,以不变应万变,高进再有能耐,能越过城墙飞进来不成?”
说话间,外面亲卫来报,说城下军营里兵马调动十分频繁,只怕是要前来攻城。
师懿立即起身出了阁楼,周、陈二人紧随而出。
“那是什么?”看到十余辆奇形怪状的东西出了敌军营寨,行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师懿侧头问道。
“抛车?!”周柄双目瞪得滚圆,“高进怎会有这等攻城利器!”
“一惊一乍什么!”陈洪不满的瞪了周柄一眼,“就那十余辆小东西,能扔多大东西上来?”
高进所作的乃是配重式抛石车,精度和发射频率都胜过目前人力牵引式的抛车不少,念在厚丘城防坚固,已是比在小沛所造的迷你型抛石机大上许多,但仍比高达四五米的寻常抛车小了一号。
“高进有备而来,怎会做无用之功?”注意到敌军阵前的抛石车与所见过的大为不同,周柄惊疑不定,“依我看,还是早做出城突击准备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