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肖恩的魔杖与话语,李昂·施耐德又哭又笑,他颤颤巍巍地举起魔杖:“沃勒普,我太嫉妒你了,嫉妒地想死……”话音未落,他的魔杖竟然凭空膨胀了起来,紧接着,那股原本已经蛰伏下去的红色魔力再次骚动了起来,牢不可破的誓言竟然被李昂·施耐德主动触发了。“沃勒普,即便是你又能怎样,不过和我一样都是棋子罢了,这个世界终将迎来新神……”“新神”这个词刚刚吐出,那股红色的魔力已经疯狂地钻入了李昂·施耐德的心脏,而他不知道利用了何种魔法,那膨胀欲裂的魔杖竟然再次被注入了一股魔力,似乎是从誓言那里夺来的?!肖恩立刻想到了【懒惰】在自己灵魂世界中的所作所为,祂那根奇特的魔杖也在最后时刻膨胀碎裂了开来,看样子,李昂·施耐德在成为罪责容器的时候也学到了一点东西。“咔嚓”的声音响起,那根魔杖彻底碎裂了开来,接着,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银色魔咒直冲肖恩的面门!肖恩预料到对方可能会拼死一搏,早就预备好的防御魔咒被迅速激发,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操纵变形术让石墙从地面升起。终极盔甲护身在与那道银色的魔咒僵持了一阵之后彻底碎裂了开来,银色魔咒剩余的力量全部击中了石墙,爆炸声和碰撞声中,足有三英尺厚的石墙竟然被硬生生地击碎了一大半,威力简直骇人。不过,这终究还是没有伤到肖恩。皱着眉头拂去烟尘,肖恩看到了李昂·施耐德,他面色惨白,瞪大的双眼死死地注视着天花板——他的胸口像是被注入了岩浆一样,赤红色的裂口遍布。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不仅仅是违背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最后的魔咒似乎也加速了他的衰亡。肖恩皱起眉头,回忆起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沃勒普,即便是你又能怎样,不过和我一样都是棋子罢了,这个世界终将迎来新神……”新神……肖恩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眉头紧锁。仅仅是说出了这个单词,他就违背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也就是说,归来者的真正目标是为了迎来这所谓的新神?而那位新神,是否又是李昂·施耐德口中的主人,一直没有现身过的归来者首领,甚至是,肖恩猜测中的那位吟游诗人。对方的目的值得深思……晃了晃头,肖恩回忆起了李昂·施耐德之前说过的话。对方布下这个针对自己的陷阱,是想要取回一样东西……肖恩不觉得他们口中的东西是指被自己困在戒指中的托马斯三人组以及之前的一个归来者,很有可能,是那块黑色菱形晶体,被肖恩称之为“执念体”的道具。看样子,那东西除了可以提供一片魔法结界、增强使用者对沉默之口、摄魂怪的操控力以外,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作用,要不然对方不会如此看重。而且,肖恩也没忘记,自己在《诗人与贪婪的智慧之蛇》中看到的插画,那副插画上,诗人在杀死智慧之蛇和知更鸟后,两者的血液交融,最后出现了一块巨大的黑色菱形晶体,诗人想尽办法弄下了碎片。而那个碎片,和执念体如出一辙。看样子,自己手里的这东西,也许是某种宝物……另外,值得肖恩注意的是,不仅是执念体,李昂·施耐德还想弄走自己的鲜血,目标是复活一位肖恩的仇敌。而这种熟悉的复活方式和复活材料,很显然,那家伙就是伏地魔。似乎,伏地魔已经彻底加入了归来者一方,如今想弄到肖恩的鲜血完成复活仪式。他撇撇嘴,伏地魔好像也只能盯上自己了。能被称之为伏地魔的仇敌,目前而言只有三个: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还有肖恩,前两者,不管是归来者还是伏地魔,显然都是不敢去招惹的,也就自己最好欺负了。“啧,早说啊。”肖恩嘀咕了一句。如果伏地魔需要自己的鲜血,肖恩考虑一番也许真的会交出去——他把老汤姆·里德尔的遗骨烧成了灰烬,如今坟墓中的替代品是一具来自对角巷的白骨模型,主材料是雪怪骨头,里面可能还会缠着野狗腿骨什么的……肖恩倒是挺期待,伏地魔用这样的“父亲的骨”去复活,最后会变成什么鬼样子……要不,自己故意上个钩?“不小心”被对方弄去了一些血液,自己可以利用幻象咒和血包……至于血液嘛,羊血猪血鸡血,有的是——伏地魔需要的话,自己连巨怪的血液都能弄过来。把这个消息记在心里,肖恩转头看向了密室。这里就和肖恩曾经想象过的差不多,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肖恩所处的圆形广场位于密室的最内侧,而在广场的尽头,是一座和房间一样高的雕像。仰起脖子,肖恩才能看清那座雕像的面孔: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萨拉查·斯莱特林……”肖恩默念出了最后的这个名字。在李昂·施耐德被抽取魔力的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的依仗,他大喊斯莱特林的名字,希望对方能够救下自己。不过,萨拉查·斯莱特林并没有出现。如果是普通的巫师,肯定会觉得李昂·施耐德疯了——这位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精明的强大巫师,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但肖恩知道,也许,对方真的以另一种方式归来了……那个恶毒的女巫灵魂,葛姆蕾·冈特,作为斯莱特林的后代,她曾经说过,斯莱特林正在归来,就是他将自己呼唤到了这里。密室的蛇怪被放出后,是邓布利多解决了那个巨大的怪物,不过他也把密室入口彻底封了起来,加之归来者的存在,肖恩一直不太敢单独探索这座真正的密室,他怀疑萨拉查·斯莱特林真的已经归来了,目前就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呆在密室中。李昂·施耐德的求救之语也印证了这一点,不过,斯莱特林并没有现身……肖恩依旧小心翼翼的,作为四巨头之一,斯莱特林的名声当然大地离谱,哪怕是以幽灵状态归来,肖恩也绝不认为自己可以力敌对方。不过,既然斯莱特林没有现身,那也许可以证明,对方并不想掺和进来。因为,肖恩阅读过斯莱特林亲手写下的笔记,同样,也看过一段斯莱特林的记忆。虽然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斯莱特林刻薄而精明,他不信任那些非纯血统的巫师,不认为霍格沃茨应该接纳这些学生——这导致斯莱特林学院的名声非常差,当然,这和小蛇们刻薄下作的手段也有一定关系。但是,肖恩清楚的知道,这位创始者虽然不喜欢非纯血统的巫师,但他并不是传言中那样冷酷无情的阴谋家。“霍格沃茨是一所学校,即便这所学校里的太多人没有资格坐在课堂之中,但杀戮依旧是不被允许的。”这是斯莱特林记忆中的原话,肖恩至今依然记忆如新。想到这,肖恩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巨大的雕像,斯莱特林大概率已经以幽灵的状态回归了,很可能就在这里——而对方没有回应李昂·施耐德的呼救,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依然保持着生前的记忆和感情。作为创始者之一,他怎么会对学校的学生出手呢?要不然,最勇敢也最冲动的格兰芬多怎么会把他当成挚友。那么,说不定……肖恩抿了抿嘴唇,为了保证安全,他还是把卡片捏在了手里。然后,他对着那座巨大的雕像恭敬地大声问候道:“斯莱特林先生?您在吗?”肖恩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密室里激起一大段的回音,但是,没有任何的异状出现。他又尝试着呼喊了几声,但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难道并没有复苏?亦或是不在这里?”肖恩嘀咕了两句。没有得到回应的他在密室中详细寻找了起来。因为,斯莱特林的记忆中提到过,为了证明谁更出色,霍格沃茨的权柄被一分为四,四位创始人各自掌握了一部分。他们约定好,将来,谁的后人能集齐四个人所有的权柄,那个人就会成为霍格沃茨城堡真正的主人。拉文克劳的权柄已经被肖恩和斯蒂芬妮找到,两人同时掌握了一部分有求必应屋的权限。而斯莱特林的权柄就放在了密室之中。对方在记忆中提到过,他在密室中留了一个小小的机关以作为考验。原本肖恩以为蛇怪就是对方留下的考验,但蛇怪已经被邓布利多给消灭了,但密室中并没有出现斯莱特林描述的那个魔力烙印。总不可能被邓布利多捷足先登了吧……肖恩觉得,斯莱特林留下的考验也许并不是蛇怪。可是,整件密室都空荡荡,除了失去生命的李昂·施耐德,一些蛇怪在这里游过时的痕迹,并没有任何东西。雕像之下的圆形广场更是严丝合缝,看不到机关的存在。“奇了怪了……”肖恩嘀咕了一声。照理来说,能够找到密室的都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毕竟只有蛇佬腔才能进入这里。而面对自己的后裔,留下考验是应该的,但不应该把考验用的机关藏得如此之深,这不符合斯莱特林想让自己后裔掌控霍格沃茨的野心。肖恩又仔细找了一圈,甚至还飞到了斯莱特林雕像之上,依旧没有发现机关的存在。不得已,他也只能放弃继续在密室逗留,这里也没什么宝藏存在了。望了眼李昂·施耐德的尸体,肖恩摇了摇头,他举起魔杖,大火吞没了尸身。找了个盒子将对方的骨灰装好,肖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将骨灰交给谁,归来者想来不会在意一个失败者的残骸,而他的父母恐怕也不需要这个。肖恩并不认为李昂·施耐德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他唾弃对方的行为,但他又可以感受到,对方在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他在苦难中成长,人死仇消,至少让他葬下的时候体面一点吧。处理好一切,肖恩快速地离开了密室。房间又变得空荡荡了起来,高大的石柱投下诡谲的黑影,在绿莹莹的空间内摇晃。斯莱特林的雕像上方,一个雾蒙蒙的身影突兀地从雕像内部钻了出来。他老态龙钟,穿着拖地的长袍,上面甚至还打了几个补丁,一张猴子般的脸庞并没有让他看上去很滑稽,反而有种极具城府的精明之感。任何人看到这个人的面孔都要惊呼——萨拉查·斯莱特林。不过,他的一切都是珍珠白色的,除了瞳孔,黑漆漆的瞳孔深邃无比,令人无法看透。望着肖恩离去的方向,斯莱特林摇了摇头。“怎么是个非纯血统……”他看了眼地上残留的灰烬,那曾经是李昂·施耐德的一部分。“可惜了……”斯莱特林莫名地感叹了一句。他背着手在密室里转了两圈,在临近出入口或者天花板的时候,便会有一道深灰色的屏障凭空出现,如果斯莱特林再靠近一些,那些屏障还会颤抖起来,巨大的如尼文符号呈现在屏障之上。那些如尼文是用金粉写下,字迹豪放却又不失庄重,如果肖恩看到一定会认出来,这是邓布利多的字迹。对于这座拦下自己的屏障,斯莱特林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模样,他只是颇为感叹地长出一口气。“现在的校长倒真是够出色的……”而在屏障之外,一处空气波动了一下,那座需要蛇佬腔才能开关的石墙处,有人正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肖恩当然没有就这样离去,他曾经就怀疑,毕竟邓布利多下过密室,如果斯莱特林存在,两人一定交谈过。而以邓布利多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