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江孝元踩下刹车。瞪着眼睛。
路颜说:“我们订婚吧!”
第三遍。
车屁股后面跟着传来一连串的刹车声和司机的叫骂声,江孝元回过神,重新发动车子。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骨节发白。
“你开玩笑的吧?”
路颜不再看他,转过头无所谓道:“这不是我们最好的结果么?”
她歪过身子,她的包被江孝元放在后座上,伸个手便能拿到。
打开,在夹层中抽出一张白纸。
是遗嘱的复印件。
路颜递过去,“看过这个了么?”
包在江孝元手里两天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看。
江孝元迟疑着,闭了闭眼睛,点头。
“看了就该知道这些东西有多么诱人,今后,它会归属于我和我的另一半。”
江孝元沉默着。
路颜摇上车窗,说:“就在这里,往回拐吧……”
车速减慢,绕过u行道,往回走。
这次,同样的路程,却一路无语。
到了家,路擎天还要留江孝元吃夜宵,江孝元婉拒了,走前,路颜都没再来送他。
只是第二天,江昊天便打来电话,说要和路擎天商量两个孩子的事情。
路颜早上起床,昨晚喝了些东西,醒来眼睛有些微肿。
看路擎天盯着她审视的模样,路颜怔楞住。
看路擎天盯着她审视的模样,路颜怔楞住。
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候,路擎天才道:“你和孝元从小就认识了,俩人关系虽然时好时坏的,但爸爸和你其他叔叔也都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他的。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我就跟你五叔商量一个好日子,先把婚订了,等以后孝元进了公司,你也大一些,成熟一些了,你们就结婚。你看如何?”
说的没头没尾,路颜听着,却心知,江孝元已经做了决定。
手指头一顿,舀米粥的汤匙掉在碗里。
那她呢?
恐怕没什么后路可以走了吧。
三天后,路擎天和江昊天两家去到郊区的普明寺请愿,摆了小宴,上的全是斋菜。
江孝元的母亲信佛,找了普明寺的主持因修大师算日子,大师拿了路颜和江孝元的生辰八字,算出一个好日子。
农历下个月二十九号。
怎么个好法,却也不知道。
饭后,长辈们向因修大师讨教佛经,路颜出门,在庙前遇上黎井笙。
小庙门前幽静,四处芳草凄凄,头顶上,秋雁飞过,这是在城市里不能看到的景色。
可一旁,黎井笙却正嘴里叼着一根已经燃到尾的烟头,脚下还有不少烟蒂,浑身的烟味,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
路颜看着他的样子,竟有些陌生。
她抽掉他嘴巴里的烟头,踩在脚下,“佛门清静之地,你还敢抽烟,小心一会儿那老和尚拿木鱼敲你的脑袋。”
黎井笙这才转了个头,看着她,眼眸下的血丝膨胀。
不理会她的玩笑。
路颜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不好。
原因不得而知,只是莫名,她的心情也跟着不好了起来。
踢了踢脚下的枯叶,她说:“你说句恭喜我的话吧,我到底还是比路芝快的是吧?”
黎井笙皱起眉头,脸色难看。
就为了比路芝快?
他的胸腔里闷闷的说出是什么滋味,总之,是难受就对了。
黎井笙拽住路颜的细腕,扯过来,死死地盯着她,“我让你站好队,你就选了他?”
他这是在干吗?对她发脾气?
路颜挣扎着,“是啊,我选了江孝元,这可是我曾经最爱的人!”
黎井笙冷笑,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可惜是曾经!”
路颜深呼一口气,“那有什么关系!就是现在我也爱他!并且他也答应和我订婚,以后我们也会结婚!我会拿到我外公留给我的财产,我会把路芝母女赶……唔……”
后话,全数被堵进一团火热的唇舌间……
路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放大了无数倍的俊脸……
唇间的空气瞬间被吸走,连着她脑中的意识,以至于,她竟然忘记要推开他……
下唇被咬。
路颜吃痛的叫出来,意识终于回归,却被他顶开贝齿,钻了进去。
黎井笙的嘴巴里尽是呛人的烟味,路颜快要流出眼泪。
她攥紧了拳头挥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节省力气。
终于,黎井笙放开了她。
两人红肿着嘴巴,面色绯红的样子在这一片幽静的寺庙门前,只想叫人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路颜捂上嘴巴,骂他:“你神经病吧!”
推开他,气急了摸上身后的砖头砸向他,却力道偏了。
她不管,逃也似的往里面跑。
黎井笙看着她逃命的模样,摸着自己的唇角,倒是给她气笑了。
回去的路上,路颜坐江孝元的车。
一路上,尽量让自己的面上保持镇静,却控制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
黎井笙的车子紧随其后,她只要歪个头,就能看到倒车镜里黑色的迈巴赫。
她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气她选了江孝元?
不选江孝元她该选谁?和路芝一样选他?
别开玩笑了,他是她叔叔!
可他……竟然对她做出那种事……
路颜内心纠结,矛盾。
彼时,黑色的迈巴赫的后座上,黎井笙正歪在一侧,手里握着电话。
“定了,”他说,“算一算大概是两个月后。”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着,片刻后说:“真的就这么定了?不搅一局么?我最喜欢干当搅屎棍这种事儿了!”
黎井笙实在不是开玩笑的心情,冷冷道:“你搅?”
那人说:“我不敢。我可以帮,但不能打头,不然被我家老爷子知道了,就算是再护短的他,也会把我捆成麻花,插上荆条,送到路家门前负荆请罪去……我丢不起这人!”
路家的局,哪有人敢搅?
这不是要作死的节奏么!
“那现在怎么办?”那头又问。
怎么办?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黎井笙闭了闭眼,问他:“你那边呢?艾一敏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人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哎……这两个女人呀,搞起来头都大了……”
路颜订婚的日子定下来这天,王家也乱成了一团。
王奇正发火,冲着安庆吼:“我说你平时办事精得跟个猴儿似的!怎么今天这么蠢!******脑子让狗吃了么!他喝成这副德行你还跟他说那件事儿,是干腻了想换个老板?”
安庆也是少有的促局不安。
今日王希之有个饭局,生意上的。
近来这种场合也多,王希之都是能推就推,推不了就喝,醉的不省人事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今天遇上的人和路擎天有些交情,说王希之是路擎天的侄子,云城小四爷,自然要关照。那人海量,他喝多少,王希之也陪着喝多少。
回来的时候,被人搀扶着进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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