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汉与女儿在石门城地卖解,不料遇到了一个官家壮汉上来找茬,林老汉好歹也是江湖上的汉子,岂容对方如此羞辱,立即便要发作,壮汉也不好惹,双方眼看动起手来,柳长歌等不过是外人,无法帮手,周民痛恨壮汉仗势欺人,走上前去,打着哈哈说道:“这位官家的朋友,你何必为难一个老人家呢,再说了,人家还带着一个小姑娘,我听了半天了,是没有听出来,这位林老哥有那里得罪你了,还有什么地方犯了王法。”
壮汉瞪了一眼周民,喝道:“你是什么人?”
周民笑道:“江湖人称黑阎罗就是我了,你可能不认识,咱们也不需要认识,我只是为这位林老哥说几句话而已。”
壮汉哼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周民冷冷的道:“那我一定要说呢?”
壮汉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是故意找茬?”
周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难道你不是在找茬么,你要抓人,审人,请拿出衙门里的文书来,不然你说你是官家的人,如何证明,你若真是官家的人,更不能不讲道理。”
给周民几句话说下来,壮汉面色黯淡,气得不轻,过了片刻,壮汉哼道:“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那更好办,我这就把你们都拿了,回到衙门里慢慢的审问。”说罢,伸手便拿林老汉。
林老汉早有准备,这一击虽然突然,却给他侧身从容的躲避,林老汉向周民说道:“这位朋友,这是我的事情,官家的人可不好惹,万不可卷入进来。”
壮汉怒道:“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了。”举起拳头,施展劈石手,又向林老汉攻到。
林老汉从容不迫,一抖精神,立即与一套罗汉拳法与壮汉交手。
壮汉所用的是劈石手,凶狠毒辣,而且力道很大,每一掌都有劈砖碎石之能,一经上手,攻势连绵不绝。
林老汉所用的罗汉拳乃是传自少林寺,用的中规中矩,同样是一条刚猛的拳法,二人武艺,无上无下,一时间斗的一个旗鼓相当,在伯仲之间。
时间一晃,二人拳对拳,掌对掌的斗了二三十招,看的柳长歌瞠目结舌。
因为这二人的武艺皆是高手,斗得激烈的时候,拳脚相加,带动身边的风,呼呼呼的一直刮。
林老汉避重就轻,专攻壮汉的薄弱地方,劈石手厉害的地方是在手上,每发出一击,具有很强的力气,但是下盘会很薄弱,一旦施展开来,威力巨大,只要身上中一下,不死也伤,但这个功夫有个致命的缺点,那边是十分的消耗力气,若不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人,往往难以使用到百招以上,力气不济,将大大地降低这套功夫的威力,若遇到难缠的对手,甚至会给人累垮。
林老汉看出这套功夫的弱点,则采取了缠斗的方式,不与壮汉迎面对拼,罗汉拳用了十七八招,中途忽然变招,还用绵掌来对敌,同时利用脚法,绕着壮汉,不断的攻击他身上的各个要害穴道,绵掌轻柔,绵绵不绝,主要攻击的就是人的穴道,若说杀伤力,不弱于罗汉拳。
壮汉是劈石手的好手,武功没有林老汉那么变化,始终都以劈石手应对,兼顾身上要害穴道的同时,还会打出一记妙招,逼得林老汉不能完全放开进攻,总像是有所保留似的,双方又斗了三十余招,力气都见下降,这两个人,一老,一年轻,林老汗固然年迈,可是实力雄厚,而壮汉却也是充满了力量,在柳长歌看来,这俩人再斗下去,即便过一两百招,仍然不会分出胜负。
若这个时候,林老汉的女儿林灵上场帮助他的父亲,那么壮汉必败无疑,可林灵完全没有上去的意思,只是在一边瞧着,原来江湖上有个规矩,双方打斗,在并没有主动要求助拳的情况下,是不能擅自出动的,否则就是对帮助人的侮辱,林老汉固然暂时不能取胜,却不能落败。
二人斗了好一会儿,呼喝不止,周民在一边冷笑道:“兀那汉子,你又不能擒住林家老汉,林老汉也打不败你,即便你们打到明天去,我看也未必能够分出胜负,何尝不能停手,大家歇一歇,等一会儿再打,也是无妨的嘛。”说话的时候,对那个壮汉充满了嘲弄的滋味。
壮汉心念一动,暗忖道:“不错,这个老头还真厉害,凭我之力,怕是难以取胜,不如就此作罢,寻找帮手来,倘若这个时候,他的女儿,加上边上这几个人,我岂能得好?”想到这里,壮汉连出三拳,一拳迎面打到,被林老汉躲闪而过,一拳打向胸口“乳中穴”,林老汉收手架住,所幸无恙,但是第三拳,壮汉忽然变招,由拳便掌,攻势涨了两寸,切向任脉上的“巨阙穴”,这一手变化太快,林老汉并未察觉,当察觉之时,慢了一步,只得缩起小腹,让对方的指尖撞了一下,并无大碍。
三招一过,壮汉退出战圈,哈哈笑道:“失礼失礼。”
很明显,在最后的比试中林老汉是以微弱的劣势输了,这才让壮汉如此的高兴。
林老汉哼了一声说道:“你失礼什么,再重新打过。”
壮汉却道:“我已验证,阁下武功高超,为何来到石门城卖解,大有可疑,既然你不肯说出实情,我岂能放过与你,但是再打一场,我也没有把握可以赢了你,所以还是不打的好。”
周民笑道:“这倒是实话,算你还是有些眼力,那么你准备如何?”
壮汉道:“你们想走,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里可是石门城,你们走得了么?”
周民冷笑道:“看样子,你是单打独斗不行,要去找帮手了,你以为我能让你去么?”
壮汉临危不惧,说道:“我乃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相威胁我么,岂有此理。”
周民早就技痒,想要跟壮汉比试几招,说道:“偏偏我就不怕你们这些当官的人,也不是我欺负你刚刚大战一场,便让你休息片刻,我要来讨教几招。”周民看过壮汉林老汉的打斗,对于二人的武功都有了些了解,心想,“我即便无法打败这个汉子,也不能被他打败,充其量还是一个平手,若是柳老弟出手,则更加有备无患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周民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便展开了鹰爪手,要跟壮汉比试几招。
雷宇怕周民生出乱子来,毕竟林老汉的身份,是正是邪,还很难说,双方萍水相逢,完全没有理由,为了这人得罪官府。
雷宇忙道:“周老弟,稍安勿躁,衙门里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周民咬咬牙道:“说是无关,岂能袖手旁观,我看不顺眼,偏要管管。”说罢,不等壮汉反应过来,立即冲了上去,手成鹰爪,反一手抓“肩井穴”一手拿对方手臂上的“曲池穴”乃是要制住对方,给其一个小小的教训。
怎料壮汉身法很快,往后一闪,先后避开,周民叫道:“躲得好。”紧追过去,展开鹰爪功夫,双手齐出,只攻不守,打了壮汉一个措手不及,壮汉连连躲闪,几次险象环生,可是等周民攻势一缓,壮汉寻到了罅隙,他又对鹰爪功略有耳闻,看出了周民的几个破绽,于是连出反手,渐渐拉回了颓败之势。
壮汉边打边说:“大力鹰爪功,原来你是鹰爪门的弟子。”
周民连出“鹰击长空”“苍鹰展翅”两招,回道:“废什么话,难道会鹰爪功的都是鹰爪门的弟子么,无知!”
壮汉大怒,说道:“我管你是什么人,你偷袭朝廷命官,便是罪犯,看我不把你抓回去,好好查办。”
周民嘿嘿笑道:“老子一向就是喜欢和你们这群朝廷命官作对,你又能拿我怎样?”
壮汉喝道:“你这个逆贼,等增援一到,看你还能叫嚣。”
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好像是成队的官军来了。
周民暗叫不好,心想:“这个汉子,颇有些能耐,我已经拿出了全力仍不能取胜,一旦大队的官军赶到,我们可要吃亏。”毕竟周民等人不是真正的钦犯与狂徒,如何能够公然的与官军作对,想到这里,周民脚下一抹,撤出战斗,向壮汉说道:“找了帮手来,算是什么本事,有能耐与我一对一的比试。”
壮汉不受激将,大笑道:“对付你们这些败类,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们今天是插翅难逃了。”
只见大批的官军越来越近,雷宇忙道:“周老弟,还有什么好说,还不快走么?”
周民点点头,与柳长歌三人向东而去。
林老汉见势不妙,也欲离开,怎奈壮汉已经盯上他了,喝道:“老头,你还能想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