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婉婷看着容岚眸子里面,淡淡流转着的光晕,那种光晕,是只有深陷在爱河里面的女人,才会有的。
她短促的嗤笑了一声,那一声充满嘲讽。
她是拼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控制自己不要脱口说出,大哥和战予丞就是同一个人的话出来。
她要好好得等着,等着容岚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是同一个人的那一天。
“你在笑什么?”容岚眯起了眼睛,没有错过席婉婷眸子里面淡淡的讽刺。
她心生警惕。
“我在笑你是个傻瓜。绝无仅有的大傻瓜。”席婉婷娇笑出声,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没有可爱,只有诡谲。
笑到深处,她不由得轻拍着手,“哦,对了。容岚,你和战予丞根本没有夫妻生活吧?”
容岚抬眸看向她,眸光冷冽。
席婉婷笑容甜美,“针孔摄像机拍下的东西,我也看过了。你和战予丞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个笨蛋,知道怎么和女人上床吗?”
她的眸子恶意得打量着沉默的容岚,轻声道:“你和他偶尔会接吻,可是你的身体会绷紧的厉害,眸子里面会露出恐惧。怎么?你是不是很怕男人?”
容岚的手握紧,雪白的手背上绷起了青筋。
“你怕。”席婉婷自问自答,“你的第一次是和萨麦尔发生的。萨麦尔生xing残暴,恐怕在床上将你折磨得很惨。而第二次,又是在孕期的时候,被我大哥玩,险些搞掉那个小杂种。你怎么可能会没有心里阴影?你和战予丞结婚,你也只是守着活寡,你这一辈子都生活在我大哥的阴影之下!”
席婉婷脸上露出了快意,看着脸色略微发白的容岚,“大哥和萨麦尔虽然用同一个身体,可是严格来说,算是两个人。你被两个男人都玩过,怎么还那么不要脸?为了给你肚子里面的小杂种不被人诟病的身世,找战予丞结婚也就罢了。怎么还在有老公的情况之下,去勾引我大哥?你怎么那么贱!”
一个贱字,刚说出口,她明显察觉到她面前的容岚冷冽的眸子里面,迸射出锋利的光芒。
她眸子陡然一缩,曾经被容岚捅伤的部位,神经xing般的疼了起来,她本能感到危险,下意识就想要后退,可是已经晚了!
容岚一把揪住了她的长发,狠狠的两记耳光,就抽了过来,她尖叫出声。
立刻想要反抗,去推开容岚。
可是,手还没有来得及放到容岚身上,容岚揪着她的头发,用力撞在了墙壁上。
雪白的额角,登时就流出了鲜血,她被撞得头晕眼花,耳朵嗡嗡嗡的响。
一股子阴凉的气息,从耳畔传来,“两次,你骂了我女儿两次!还有,你给我听着,是席耀爵不要脸!也是他三番四次的想要勾引我!席婉婷,你爱上了席耀爵是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有可能跟席耀爵相守,唯独你不可能,你都快要嫉妒疯了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容岚的话,快而狠得戳中了她心中最软最疼的地方。
“你有。”容岚轻轻一笑,眸子里面有着拧狠的光芒,她吐气如兰,轻声道:“你说我恶心。你和席耀爵才恶心!你想要和他**,他却连**的机会都不给你!说来说去,你才是最可怜的女人呢!”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席婉婷泪流满面,大声叫道。
眼角余光看到赶过来的保镖,她立刻道:“把她给我杀了!现在就把她给我杀了!”
“谁敢?”容岚再度用力揪住席婉婷的长发,几乎要把她的头皮扯掉,她眸光淡淡掠过露出紧张,却不敢动弹的保镖。
“席婉婷,我既然敢刺你四刀,我就敢刺你第五刀。你说,这第五刀,在这儿落下可好?”她轻轻道,手中锋利的刀子,对准了席婉婷的喉管。
季菱和苏纶一踏出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季菱身子一软,几乎心神欲裂:“阿岚,放开婉婷!”
苏纶脸色也变了,看着身材娇小,容貌温婉的容岚,几乎呆了,没有想到容岚竟然泼悍到这个地步。
“贱女人,你敢杀我吗?”席婉婷几乎都能够感觉到那锋利的刀片,贴着她的喉咙,她丝丝得冷笑,“杀了我的话,我大哥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容岚,你不能把我怎么样,如果你动了我一根头发的话,你怎么都不可能完整得离开北庭!你要是敢杀我,你现在动手啊!”
“阿岚,别做傻事!”苏纶见状,狠狠瞪了一眼季菱,她到底会不会教孩子?
“妈,你别怕。我当然不会做傻事。”容岚吐气如兰,声音甜软,轻声在席婉婷耳边道:“席婉婷,我不会杀你。为了你这么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跟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的可怜虫,不值得赔上我这条命。”
可怜虫这三个字,再度如同三把利剑,刺进了席婉婷的心中。
她的眸光通红,嘶嘶叫道:“贱女人!贱女人!”
她开始疯狂挣扎,可是容岚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她的脖颈被迫伸得长长的。
容岚环顾四周,发现直到现在席耀爵依旧没有出现。
“你除了骂我,你还能做什么?”容岚手收紧,刀子却离席婉婷的脖颈远了一些,“你什么都不能做。哦,你刚才说,我动了你一根头发的话,我不可能完整的离开这儿?”
席婉婷含恨得瞪着容岚。
容岚柔唇浅勾,眸光冰冷,突然间将刀子扔到了地上,在刀子还没有落到地面的短短瞬间,她再度用力一扯席婉婷的长发,两记耳光啪啪再度落下。
打得席婉婷口鼻流出鲜血不说,腿窝被容岚用力一踹,她的身子不由得向前扑去。
可是头发还被容岚紧紧握着,头皮因此被大力拉扯着,膝盖撞在了地上。
容岚这突如其来的泼悍行为,让季菱和苏纶双双张大了嘴巴。
容岚轻晃了晃手中的一缕发丝,淡淡道:“我不只是动了你一根。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妈,我们走。”
“啊?”苏纶脑海中一片空白,“哦!”
跟木头人似的,跟在了容岚的身后。
然后回神。
一想到刚才容岚的泼悍,她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阿岚竟然这么恨席耀爵?甚至牵连整个席家!
如果真得被容岚知道了予丞和席耀爵是一个人,那该怎么办?
不由得回首看向了季菱。
季菱已经扶起了席婉婷,席婉婷那张白嫩的小脸儿上,此时已经肿胀不已,冷汗层层沁了出来。
季菱可是对这席婉婷这个刁蛮丫头宠爱到了极点,今天容岚当着季菱的面儿,把席婉婷打成了这个鬼德行,季菱怎么会善罢甘休?
耳朵嗡嗡嗡的响,脸颊说得火辣辣的,席婉婷不由得摸着自己的头皮,指腹上出现了淡淡的血迹。
她踉跄着站起身来,用力去推保镖:“你们去追啊!把那个贱女人千刀万剐!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保镖回神,立刻开始动作。
季菱却拦住了保镖:“你们都下去。”
“妈!”席婉婷难以置信得看着季菱。
季菱眸子里面泪意闪烁,声音轻柔却冰冷:“如果不是你主动招惹容岚的话,容岚平白无故怎么会对你下手?”
“可是!”席婉婷的话,再度被季菱打断。
“还有,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煽动着杜城,让杜城去绑架了方镜的父母,逼方镜设计容岚从亭子上滚下来?”季菱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容岚险些因此难产死去,甚至你大哥的孩子,也差点保不住。今天容岚打你,也算是你罪有应得。”她的声音很冷,锋利的指甲深陷在柔嫩的掌心之中。
“如果不是我帮你瞒下来的话,你大哥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我看你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在m国给你找了一家学校,护照也办下来了。你后天就走。”
“妈,你好狠!真得好狠!”席婉婷再也忍不住,崩溃哭了出来。
季菱身子遽然一颤,她怎么能不狠?
可她没有办法!
婉婷对于耀爵的感情,迟早有一天会压不住的。
如果被人因此怀疑耀爵的身份,甚至查出了耀爵和予丞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该怎么办?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凌晨,路上的车辆很少。
苏纶跟容岚坐在车内。
“你这是要做什么?”终于恢复语言功能的苏纶,开口说得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她的视线落在容岚的手上。
白皙柔嫩的手上染上了一缕发丝,发根处染着淡淡的红。
这缕头发当然是席婉婷的。
她看着容岚将这缕头发给收了起来,放进了包内。
“做鉴定。”容岚抬眸看向了苏纶。
“你拿着婉婷的头发去做什么鉴定?”容岚的回答,让苏纶更加吃惊。
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不详得预感。
“我怀疑席婉婷和席耀爵不是亲兄妹。我要拿着席婉婷的头发和洛洛做血缘鉴定。”即便是她不想承认,可是洛洛的确是席耀爵的女儿。
如果想要证实她心中的猜测,她只能这么做。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得猜测?我是看着席耀爵长大的,席耀爵怎么可能和席婉婷不是亲兄妹!”苏纶的声音有些尖利。
苏纶这么紧张做什么?
容岚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苏纶,她的脸色发白。
事实上,从她和苏纶一起踏进北庭开始,苏纶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席耀爵的脸根本没有被毁。如果他真得是席耀爵的话,他何必带着一张面具掩人耳目?更何况,如果席耀爵真得是席婉婷的哥哥,席婉婷又怎么会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