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剑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渡江
作者:十月十日秋的小说      更新:2022-02-17

  “南宾仙翁?!”

  闻老渔翁问道。

  言琛目如晚星,望着老渔翁点了点头。

  老渔翁目色有染若有冥思,随目如明星荧荧,道:“偶有听闻,但却未曾谋面…..”

  老渔翁望着言琛,笑若和悉,接着清淡的问道:“不知小兄弟寻他有何事?”

  言琛微忧片刻,便向老渔翁简单的道说了个一二。

  江风欲急,江寒,风更寒,嗖嗖的冷风吹在浮亭内,经由浮亭底层散发出的炙热,已变得没有那么刺骨,天空阴翳,彤云密布,雪,愈来愈急,风,愈来愈烈,浮亭内的石台上,映出寒江上的雪影。

  银花白蝶般的雪瓣簌簌而落,不时,整个寒江上下都似掩映在了霭霭白雪之中。

  酒如清流,注满小杯,竹杯上冒着白色的热气,一股子灼烈浓郁香醇,萦萦绕绕漂浮在浮亭中,晶色的酒露,在竹杯中荡漾,司空汛晃着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细细品味。

  老渔翁将背上披的蓑衣搭在石台旁,斗笠立于石台一侧。

  言琛手握竹盏,提及南宾国二殿下,听得老渔翁道:“我听说,南宾国二殿下的修为,便是传承自那南宾仙翁!而他身边的那只六尾火狐,便是南宾仙翁赠于他的特殊礼物!….众诵纷纭,应也是偏不了个一二!”

  言琛点头,望着老渔翁接着问道:“若过此江,近在望可有船只索桥之类?”

  老渔翁回道:“这条江流湍急,江中暗流隐漩又是眼不得所见,船只是不得过….而这条江流,又是两国的起止点,也根本设不得索桥……若过此江,只得顺江流而下,到平缓处,可搭南宾国的渔船而过!”

  言琛眉色略收,转头望向浮亭外如游龙奔马的江水,江水拍岸击石,滔滔声如天雷殷殷,他望着湍流磅礴的江水,浊浊的叹了口气,满眼惆怅的神色,似自问的呢喃道:“可得眼下务急事重,又有什么办法过得此江呢?”

  老渔翁拂了拂胸前雪色长髯,笑如谪仙,听他说道:“如二位小兄弟身手了得,有踏线索之技,老翁或可搭手一助!…..”

  言琛闻言眉目紧然舒展,望向老渔翁,粲然斩钉截铁道:“我二人或可一试!”

  司空汛刚如嘴的一口酒,还未入喉,闻言琛一语,差点脱口而出。

  雪声渐弱,仰望天际,零星的雪瓣如轻蝶翩舞缓蔌而落,整个天空仍笼罩在一片暗青色的苍茫之中,江流如注,前赴后继的江潮拍击岩石,卷起惊涛丈丈,碎浪如雪,纷纷散落,随着汹涌的涛声遥遥而去,渐消失在波澜浮沉的远处。

  老渔翁领着二人行至一所两方江岸的较高较窄之处,见他右手弹指,一条极细的鱼线自他手中夺声而出,穿过忽起忽落汹涌澎湃的江面,鱼线落处,乃是一方江岸磐石,随着鱼线的几方缠绕,便是牢牢的固在了那方磐石之上。

  老渔翁又将这方鱼线缠于此方磐石之上,用手试了试鱼线的紧绷度。

  此望鱼线如刃,反射出寒忙,横接两方江岸,江风凛冽习习,如鞭打鱼线,破出锐耳的刺啸。

  司空汛向前用食指勾了勾紧绷的鱼线,鱼线震动,发出弦音,他望着横接两岸的鱼线,在受到忽急忽慢的江风侵扰,不时发出弦音般的震荡音,望着心里就有些畏惧,更别说踏线而过了,他心有余孽踹踹不安的问道:“这么细的鱼线能搀得动我二人的身躯吗?”

  老渔翁清然一笑,仙风道骨,温笑道:“别看我这鱼线极细,可是千年冰蚕所吐,越是在极寒之处,越是坚韧,可受千斤之重,莫说你二人,就是承搭一方巨石,也是不在话下!”

  司空汛难以置信的用手勾着鱼线,道:“看您说的神乎其神的,真有那么坚韧吗?…..”

  老渔翁闻言,用手拂着胸前花白长髯,仙然的笑道:“你是不相信老夫喽?!….那我还是收了吧!….”

  老渔翁故作收线状,司空汛眸色一紧,忙阻道:“老先生慢些慢些!”

  转又满脸堆笑,道:“是我多心…是我多心啦!”

  江流急湍,如奔腾的怒马,偶有江浪溅起的水花水气,扑打在鱼线上,经寒烈的江风吹袭,立时冰结。

  言琛望着道:“我们还是快些过江吧!……你看鱼线经江流水气,起冰速结,越是耽搁长,愈是危险!”

  言琛说完,探出手将鱼线上的结冰震下,随拱手向老渔翁施礼,转脚下吃力,一个纵身便轻跃在鱼线之上,见他两手张开,如空中轻燕展翅,驾御着身体平衡,脚下翼翼而去。

  时许,言琛已行至到两岸的中央之所。

  立在江边,或不感知,而此时言琛就行在江流的中央,才深有感荷,江心的江风,可是比在江岸所望要急冽上几分!

  江风激荡,将言琛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声,高高鼓起,令他心下的紧张气息也是越聚越多,在江心放眼望去,整个湍流的江面,尽是一片激起的浪涌,一浪接着一浪,如天泻一瀑狂浪的水银般在言琛踏着线索的脚下奔涌而过,天半之上的光亮,穿过阴霾的密云,夹带着让江风吹的乱欲的雪瓣,洒满江面,波光粼粼下,冷洌的江风划空吹来,更是令人心生蹂躏。

  江浪咆哮,震耳欲聋,眼闻如稍有不意,随时都会跌落在滚滚江流之中。

  一个大浪肃然而起,溅起的浪花水气氤氲在线索上,立时生冰,江风夹带着天空而簌的雪瓣,偶有几簇溜进颈间,融化成水滴划入他的脊背,激起一个栗擞。

  也正恰此时,一阵强漾的江风刮过,言琛一个栗擞,他双手平开,踩在线索的冰索上,脚下忽然生滑,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此时更是危如累卵般难以维持身体的立数,司空汛眼望他意要向那江心跌落!

  惊的司空汛一时目瞪舌挢,不禁喊道:“言琛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

  所有皆在几息间,发生的猝不及防,司空汛一时间也只能干看着,却是束手无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迫在眉睫之际,但闻老渔翁神色依然自若,和悉的笑容依泰然若適仙,闻他右手成掌,在袖袂间蓦然轻轻一摆,一股劲气掌风猝然而出!

  此方肉眼只闻一道巨大掌气毫光,在这方岸崖上冲天而出,恍如被禁锢了数万年的神蛟一般,轰然跃出。

  司空汛只顾瞪眼如铃望着言琛,哪还有多余心思管这一切。

  只闻那掌风在涛浪于咆哮的江风中啸声而去,

  言琛倾斜的身子,忽感一道劲风在他身躯倾斜一方蓦然腾起,他本该愈来愈倾斜的身子,此时,因受到这一股莫名的劲风扶持,身子竟然又陡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