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珠都惊呆了,上下打量着师哥,重新审视他中。
杨定奇收回手臂,怒道:“这位大夫,麻烦你回师门学几天再出来看病,连男女都分不清,看什么病?”
齐大夫恼了,立刻叫另一位同行出来,非要让这位大夫也给杨定奇把脉。
结果,两人口气一般,齐大夫恼他先前出言不逊,冷冷地道:“阁下活了二十年竟然不知自己是男女,真是白活了!”
杨定奇一看这情形,急忙拉着梦珠跑了出来。
他好像进了一家喜欢恶作剧的药房。
梦珠沉思片刻,终于鼓起勇气,犹豫问道:“师哥,不,师姐……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什么人呢?他们恶作剧吓唬师哥,你也跟着学!”
梦珠道:“人家都识破了,师哥赶紧承认了吧!”
“我绝不承认……咱重找一家看看去。”
却见那齐大夫跑出来道:“小兄弟慢走,我见小兄弟身材魁梧,喉结明显,定然不是女的了,自然是另有原因,快快回来重新看看。”
杨定奇倔着头,恼道:“必须重新看看,还我一个清白。”
又回到药房,药房里全部三位大夫都出来了,要会诊,确定此人是男是女。
一位年龄最大的老大夫果然有经验,把脉半天,说道:“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男子,所谓望闻问切,‘切’排最后一个,你们怎么就不记得呢?”
另外二位急忙点头,看来那二位是他的弟子。
却听他又道:“不过,脉象显示,他确实已经有了身孕,也就月余时间,倘若属实,这也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位男子怀孕事件,尚需好好研究。”
杨定奇听到这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也这样说,不由紧张起来,难道我真是女的?这都快二十年才知道?却想到自己明明和男的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女的。
一时心中慌乱,梦珠还落井下石:“师姐想想,是不是在金沙帮怀孕的?如果是,咱去找名主去,绝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
那齐大夫哈哈笑道:“听听,都师姐了还不承认!”
梦珠也差点笑出来,却见师哥脸色发青,鼻尖冒汗,怕吓坏了他,急忙道:“我是开玩笑呢,师哥当真了?如果刚刚有了灵身,把脉效果也是怀孕的样子。”
杨定奇一听恍然明白,不然这一身冷汗要冻僵了他。
果然听小宝道:“你这是到了何处?也不说一声,有人把脉我得进宝珠藏起来,不然会被发现的。”
杨定奇大喜,急忙叮嘱它藏起来,回来说道:“在下身体确实有些不适,这位老先生还是重新把脉看过,主要是看在下经脉是否有什么毛病,至于男女就不用分辨了。”
那老大夫端详他片刻,再次把脉,这次果然不再说有身孕,说道:“老夫明白了,小兄弟定然是修炼了与众不同的功夫,不然脉象也不会发生变化……不过,小兄弟身体还是有点问题……。”
“是不是经脉有点缺陷?”
“这倒看不出,是内海空虚,应该是修炼急功近利,导致基础薄弱……。”
“老先生赶紧细细看看是不是经脉的问题。”
旁边齐大夫对他耿耿于怀,插嘴道:“我师父说话你认真听,总插嘴,忒也无礼!”
杨定奇急忙闭嘴,细听起来。
却见老大夫起身冲齐大夫道:“小齐,你把脉看看。”
小齐点头答应,坐下来细细诊断。
他把脉半天,又让杨定奇伸出另一只手把脉,又片刻,忽道:“师父,弟子觉得他心思不纯,经常胡思乱想,导致肾脉亏空,阴盛阳衰,建议让他服用大补丹。”
梦珠在一旁听到,眼神中透着:“看看,被人家说中了吧,果然是胡思乱想太多。”
那齐大夫其实只觉得他确实有些阴盛阳衰,前面是他自己加上的意气之话,却和梦珠的想法不谋而合。
杨定奇心里气,好像我心里想什么你都能从脉象里看出来,你这位小齐实至名归,真是小气,定然是报复我的话。听到大补丹记起那赛天罡给自己吃过好几颗天地精华大补丹,大概他说对了。
老大夫道:“小齐虽然有些推测,却也能看出这位小兄弟的阴盛阳衰来,不错,来,小冉也把脉看看,还有什么收获。”
这老大夫已经把杨定奇作为实习工具,传授弟子把脉经验,幸好不是开刀的买卖,还能忍受。
那小冉道行弱一些,把脉半天起身向师父微微躬身道:“多谢师父赐教,弟子并不能看出他阳虚之症,反而觉得他脉象有力,十二正脉、三十六侧脉、一百零八小脉皆有生机活力,比较罕见。”
老大夫微微笑道:“不错,你和你师哥各有千秋,用心上进,不枉为师远道而来栽培一番。”
小冉道:“多谢师父栽培,弟子们一定时时谨记师父教诲……。”
师徒三人似乎已经把杨定奇忘了,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半天。那齐大夫果然听了杨定奇的,问师父学习起来。
杨定奇听得直急,他只想知道该吃什么药尽快治好,不再影响修为提升。
在药柜台那边有一位顾客正在购买丹药,听到“一百零八小脉皆有生机活力”这句微微一笑,心道:“即便是本座也不敢各脉皆修。”侧头看了杨定奇一眼,还以为他是那一派的厉害人物,却是一位毛头小子。
这位头上戴着个黑纱,遮了半个脸,不过,看那双眼睛便知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女子,睫毛修长,双眼如同一对弯月,璨璨生光。
她买了丹药自去,临走还看了杨定奇一眼,如果杨定奇和梦珠此时回头看来,定然大吃一惊,从眉梢眼角便能认出此人。
杨定奇正听这三位大夫探讨医理不耐,忽听小宝道:“大哥,我想喝血。”
杨定奇侧目看去,只见那边药柜子上摆着几瓶血浆,大概也是一种药品,它定然是看到了那些血浆,没好气地道:“下午出了城抓头野猪,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小宝叹息一声。
此时才听那小冉道:“师父,咱们光顾说话了,怠慢了这位小友,弟子听师父和师哥的意思是让他服用大补丹,应该是三十六味大补丹吧?”
师父点点头,道:“小兄弟吃上十颗大补丹,弥补一下,对将来大有益处。”
那小冉取药去了。
杨定奇问:“一颗多少钱?”
那齐大夫道:“一颗三两,先准备银两吧!”
杨定奇道:“能不能用其他丹药换?”
“来历不明的丹药本店不收。”
老大夫道:“为师一直教导你们行医之道,生命至上,仁爱至上,即便这位小兄弟身无分文,廉价大补丹也应该给他两颗,何况以物置换!”
杨定奇听了对这位老先生肃然起敬,心里却想,早知道就说没钱,说不定能白白拿两颗丹药。
齐大夫道:“弟子受教!”接着对杨定奇道:“把你丹药取出来看看吧。”
杨定奇把那骗子给的丹药全部拿了出来,寻思这二十来颗能换一颗三十六味大补丹就不错了。
丹药一般外面都有一层镀蜡,蜡层外壳上写着名称和简单用途。
杨定奇见还有一颗天精地华大补丹,不由挑出来问那老大夫:“您老给看看这颗大补丹我吃了管用不?”
那老大夫捏在手中横看了看,接着又竖看了看,紧接着抬起手冲窗户照了起来,照了半天忽然神色怪异,盯着杨定奇问道:“小兄弟从何得来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