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挑眉，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那边平乐看少女走了，便自己划着小树枝朝着秦生过来了，脸上一脸莫名其妙。

　　秦生看他这样子，问他怎么了。

　　平乐愣愣地：“果子姐姐让我给你带句话。”

　　看秦生疑惑。

　　他转身指了指已经跑远的少女：“就是刚刚跟我说话那个姐姐，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自己跟你说。”说着勾勾手，“舅舅，你蹲下来，这是个秘密。”

　　这话有些耳熟啊，秦生挑挑眉：“你不会是怪物变的小平乐吧？”

　　平乐咯咯地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是。”

　　秦生顺从地蹲下身，把耳朵靠过去：“来，说来听听。”

　　耳边听见小孩低低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果子姐姐说跟你说你就知道了。她说她门前的娘子笑今天要开了。”

　　秦生听了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他想起来那个少女是谁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秦生朝着少女的屋子走去。按照平乐的说法，从这里往左转，第三户人家就是了。

　　秦生刚转过弯去，就看见少女正和一个少年站在屋前，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走得近了，听那少年气冲冲地问到：“果子，我等了你这么久！今天娘子笑终于开花了，你让我进去吧！你到底在等谁？我跟他们都打好招呼了，今晚上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来了。”

　　少女皱着眉，拦在他身前：“我都跟你说过了。我邀请了别人。你走吧！”

　　“对不起，我找路花了些时间，来迟了。”秦生出声。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齐齐看过来。少女脸上挂着欣喜。少年脸上却是错愕与愤怒。

　　“他是谁？他不是那个新来的吗？你邀请的人是他？！”少年愤愤地指着秦生质问果子。

　　果子点点头：“是啊！”

　　“为什么！我等了你这么久！你选了一个新来的！”

　　少女抿着嘴没说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冷冰冰的。

　　秦生见此便立在原地静静看着，他对两人都不了解，也不便插手进去。今晚到此本就是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安排。

　　毕竟刚被寨主通知要找女人，扭头这边就发出了邀请。实在是有些过于巧合了。

　　那边少女闭着嘴，秦生也没动作，少年倒是满腔的怨气，可苦于无人搭理他，也不知向何处发泄。

　　三人一时间僵立当场。

　　月光穿过云层撒下，阵阵幽香的气息传来。秦生望过去，是门前紫色的娘子笑，现在夜风吹过，气息更浓郁了。

　　“住手！你干什么！”少女愤怒的尖叫声传来。原来少年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摸上了她的脸。

　　“啪”的一声少女打开了他的手。

　　少年红着眼仿佛呓语般出声：“果子，你真漂亮...”说着又伸出手想触碰少女。

　　秦生在一旁看着，感觉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于是快步上前拉住了少年蠢蠢欲动的手，把他扯到一旁。

　　少年被拉开后很不耐烦，挣扎着想要回到果子身旁。近距离观察，秦生发现他脸色潮红，双眼充血，手臂接触发烫。一直喃喃地说着话，身体还在不停扭动，想要重新回到果子身边去。这状态看起来很像是吃了某种药。

　　可他全程在这里看着。之前少年僵持了那么久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他猛地扭头问少女：“是你给他下了药？”

　　少女迷茫的摇头：“什么药？我什么都没做。”

　　秦生严厉地看着她：“你如果什么都没做，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少女疑惑：“这样有什么不对吗？虽然看起来是比较无赖，跟他白天不太一样。可是他这个状态不是正常的吗？我娘亲说男人们晚上就是这样的呀。”

　　说完看着秦生又眨了眨眼补充道：“哦，你好像不一样。你...难道不是男人吗？”

　　秦生黑着脸，一时分辨不出她是天真还是故意。又想到她说男人到了晚上都是这样，这状态看起来明显不正常，可他们却习以为常。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一定是有某种只在晚上存在的东西触发了这种状态。回忆了一下少年之前的表现，秦生过来已经是是晚上了，来的时候他们还在争吵，后面也有一段时间的僵持，当时人都是正常的。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周围花的香气越发浓郁，秦生耸了耸鼻子，突然想起刚来那天债主对他说的话。于是问少女：“你喜欢娘子笑吗？”

　　少女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跳转这么快，走到花旁蹲下看了看：“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娘说屋前的娘子笑开花说明长大了。

　　它只有晚上开花，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它。晚上不能出门，以前都是跟她们一起隔着窗子远远的看。”

　　说着又伸出手把花拉近嗅了嗅，皱起眉，小声嘟囔了一句：“原来没什么气味，不如兰花——”

　　“你说它没有气味？”秦生确认到。

　　“对呀”果子又凑近闻了闻，肯定地点点头，“一点气味都没有。”

　　秦生看看身边躁动的少年，把他一把推进屋子，拉上门。然后走到果子旁边闻了闻娘子笑，空气中的香气确实是它的。

　　且之前寨主说过娘子笑夜越深气味越香，有安神功效。让数不着多出门闻闻...

　　这样看来，触发的极有可能是这娘子笑的气味！只有男人能闻到，所以入夜男人们状态就变了。

　　至于他自己为什么没受影响，秦生暂时也不清楚。

　　屋门被少年撞得哐哐响，月色正好，秦生干脆坐在阶梯上，扭头看了看少女，少女也看着秦生。

　　“你为什么找我过来？”男人问。

　　少女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开口：“我听了你讲的树神的故事，我觉得我们的树神跟它一点也不像。我今年16岁，从来没有见过树神，它只存在于大人口中。从来不会跟我们聊天，送我们礼物。更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以前寨主说树神是全能的，赐予我们食物和生命。我也以为树神很厉害。

　　直到有一天，我十二岁的时候寨子里来了三个新人。他们跟你一样从林子里来，那时候我跟其他人还猜测过他们是不是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