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传话人记背好说辞,第二天去髭旸量道场问山。
童子到了髭旸量道场,还没开口,髭旸说:
“你回去跟你们长者说,待会儿我去见你门道场主。”
童子、传话人回到七归子量道场,向师太做了回复。
不久,髭旸真君到了。
髭旸来,是想先进行道论,如果髭旸一门赢了,以禁足为道惩;如果七归子、虵族赢了,以去道为道惩。
他不是架不住七归子量道场、虵族的闯山。
他架不住那个童子,童子才四岁的样子,过门槛还得扶着门框。因为紧张,进了屋还在练说辞。
他念的不是闯山,是发盘道。
闯山跟发盘道完全两回事。
我的道家亲娘呃,髭旸一门才多少人啊,两千来号人,虵族多少人啊,几千万呢。
发上几次盘道,髭旸一门就没了。
再说,七归子量道场有几个盘道盘家,都出自量道宫盘道十二院,人多、盘家还厉害,这组合,谁架得住?
所以他是急巴巴地来找炻纱谈。
一样的茶,不一样的心态味就不一样了。
“这个道论不需要去量道宫,在这里就可以。”炻纱说,“我们闯了妖族畱冧(流另)量道场的山,输了道公,以弟子硅戾去道还了畱冧(流另)量道场的道公。去道的道惩,可以分解出欺师背门,道巫虽未有道论,但已有实例。虵族道场主做了藏载入量道宫,已得哕庲上尊论过,纳入藏载殿,你可以去查看。”
“已得哕庲上尊论过了?”
“论过了,如有不明,你可以去问哕庲上尊。”
髭旸想,哕庲上尊精通藏载,他论过了,一定有藏载做依据,或许在千万年的时期内就有过这方面的道论或实例。
道巫离宫千万年,藏载博大,这个道论,不去论了。
不去论了,就得面临发盘道。
发盘道,那个童子是这样念的,并且念过三次,他听得清清楚楚,听得一次比一次心惊。
“那就去道吧。”髭旸道场主说
“给个期限吧,三年。”炻纱说,“给三年的期限,是念他修道不易,不忍他就此道陨。”
髭旸出去,这茶,他喝得心服口服。
去道的当天,七归子量道场的师太来了。
髭旸在道水里施了去道祭,老量道喝下道水,盘着老盘腿出去。
炻纱道场主给了他去道三年的期限,而原门下弟子硅戾的去道没有期限,这是她内心的痛点。
去了髭旸门人的道,这个道公算是要到了。
秦子追对道家的处事方式不太感冒,结果他推测得到,只是要了个道公而已。
他要的是查探出师父和小师姐在哪。
秦子追后悔让长者去雨巫那,如果是自己去,只要雨巫的人暗中盯着就是,盯到髭旸一门露出马脚为止。
所以哥舒、琢普来找他说这事时,秦子追藏不住了,他被去了道,没量术了还藏什么?
“我师父、小师姐找不到了,丢了。”秦子追蹲在糜子地前说,糜子已经出苗了。他现在很伤心,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擦掉鞋子哭。
“可以慢慢找嘛。”琢普说。
“找不到了。”
“他们是道家,说不定在那更好?”
“这次动用了这么多人,我以为你们能帮我把师父和小师姐找回来,结果你们把人吓回去了,惊动了他们。”
“你现在是回人族还是在这里?”
“去雨巫那。”
秦子追想去雨巫那问问,看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去雨巫那得长者同意。”
哥舒一直不说话,这个人蹲在糜子地前,看背影就知晓他很难过。
其实琢普也想给他道开,可更怕他惹出事来。这个人,没修过道规、道仪、道公,不知晓道家传承,容易犯错。
“回虵族。”秦子追说。
他想问问长者,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把人找回来。
所以哥舒、琢普把他提拎回虵族了。
长者见哥舒、琢普后面跟着那个人,就知事来了,想躲。
他是真想躲,在屋里转了一圈,那人已经进来了。
“长者,你们光要个道公有什么用,我师父、小师姐还是找不回来。”秦子追说。
“知晓髭旸一门为什么要盯着你?”长者只好跟他好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从你身上查探出紫云真人在哪?他们没有道拐你师父和你小师姐。”
“髭旸诡道,长者,您相信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量变成什么去髭旸一门里找?你再犯一次道规我就把你终老禁足人族。”
“道场主说过,让我处理好这事就回量道宫。”
长者鼓起眼睛。
“你能处理好吗?你把自己弄到血海去了,被逐了道又被去道,我虵族千万年就出了你这么一个。”
“我还在处理这事,你想不出办法,让我去雨巫那问问。”
秦子追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髭旸不承认师父和小师姐在他们那里,那好,帮着去找呀。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紫云真人是你门下弟子吗?被人道拐走了,这个道公大了去了,盯着自己有什么用?
你不去找可以,但话要说清楚,找到人了你别想带走。
帮着去找,自己可以和髭旸打个联手,即可暗中查探师父和小师姐在没在那,又可以查探第二怀疑对象:坵芷量道场。
其实第二怀疑对象多的不得了,一团乱麻一样。
为什么选坵芷量道场,因为自己被抓到过那里,他们有动机。
如果不是坵芷量道场也不要紧,紫云一门的事髭旸是参与过的,他们知晓哪些个量道场会道拐走师父和小师姐。
再则髭旸一门是诡道,有人量变成蜂人见过自己,线索就在这里。髭旸诡道有高人,这事非得找他们。
“长者我想起来了,在我师父、小师姐被人拐走前,有人量变成药都里的一个蜂人在雨巫的地界见过我。”秦子追说。
长者想,都瘦成一把骨头两根筋了,还这么大的折腾劲。找不到他的师父、小师姐,自己这把老骨头以后不会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