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宁天这个人质在手,后面的路走得顺顺当当。宁天不断求饶,态度越来越卑微。
一座座营房出现在半山腰,宁天彻底崩溃了:“姐夫,我的亲姐夫,拜托你放我一马。我爸不让我来北山,我自己偷偷摸摸来的。你把我送到他面前,不光害了我,还会害了刚才的三个兄弟。”
“你不是宁雨的远方堂弟吗?你爸到底是谁?”徐谦冷笑一声。
“我爸是宁东征,我一直仰慕你,姐夫你比较忙,我没来得及去拜访,今天特意来北山迎接你。”宁天笑得很勉强。
“昨天在宁家大院吃饭,你怎么没出现?”
“我提前来北山了,准备……迎接你!姐夫,你先放开我,这样被你拎着太丢脸了。”宁天再次求饶。
“迎接我?哼,你是来挖陷阱的吧?小子,别跟我套近乎,再喊我一声姐夫,别怪我不客气。”徐谦板起脸,严肃警告宁天。
“是,姐夫。哎呀,你还真打呀!”宁天被徐谦狠狠捶了一顿,跟在后面的三个青年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宁东征昂首挺胸,从营房里快步走出,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壮汉。
“徐谦,你的速度不是很快吗?怎么现在才赶到这里?”宁东征假装没看到给自己丢脸的儿子,先声夺人。
徐谦微微一笑:“宁二叔,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子,冒充你的儿子向我挑衅,我把他带回来见你。”
宁东征怒吼一声:“把这个小子给我带走,我亲自去审!”几个壮汉跑过来,要从徐谦手里抢宁天。
徐谦拖着宁天躲闪,宁东征有心试试徐谦的身手,一声不吭。几个壮汉坚决执行命令,向徐谦围拢过去。
“砰砰”几声闷响,几个壮汉被打倒在地,徐谦拖着宁天当肉盾,毫发未损,宁天却挨了几下狠的,被打得龇牙咧嘴。
“爸,饶了我吧,是我错了!”宁天忍不住开口求饶。
宁东征冷笑一声:“这是什么地方?谁是你爸?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算我的!”
又扑上来几个壮汉,徐谦把宁天扔在一旁:“小子,就说你是冒充的,厚着脸皮管别人叫爹也变不成真的!”
几个壮汉停下脚,步,宁东征下的命令不明确,是狠狠打徐谦,还是狠狠打宁天?
徐谦同样想给宁东征一个下马威,猛冲过去,拳脚齐出,把几个壮汉一一击倒。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徐谦看向宁东征:“宁二叔,为什么要打我,莫非我抓错了人?”
宁东征怒吼一声:“让你们打那个畜生,打徐谦干什么?”
宁天早已跑远,老爹动了真怒,谁傻乎乎地留在原地挨打?一口气跑到大路上,宁天犯了愁,惹怒了老爹,如今自己去哪里避祸?
“对了,去怒涛俱乐部,就说是徐谦让我去的。哈哈,反正他手机没信号!”宁天打定主意,向怒涛俱乐部进发。
宁东征和徐谦对面而坐:“我本想让你在北山里特训,夏老爷子提出,要让你到最危险的环境里,这样才能激发你的潜能,让你身上有杀气。所以,你这次特训的地点在草原。”
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徐谦立刻明白,这次草原之行很凶险。
“夏老先生说,是二叔你的安排。”徐谦忍不住问了一句。
“随你怎么看,反正,这趟草原之行你躲不开!”北山绵延数百里,最西端已接近草原。虽然行政区划上分属不同省份,驻守在北山的宁东征却对连海、黑辽、草原都有防护职责。
“毛熊的重要城市都在西部,对辽阔的远东控制力越来越弱。一群来自西方的亡命徒这几天出现在草原,目的未明。你的任务就是,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只要伤害了我大华夏的利益,坚决将他们消灭!”宁天捣乱不过是个插曲,宁东征根本没往心里去。提起毛熊人,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去草原抓人。
“二叔,这群人干过什么坏事?让你这么恨他们?”徐谦有点好奇。
“他们杀过我们的人,商人、去远东打工的人,还有我的人!他们下手残忍,偏偏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我的人不能动手,你去则毫无问题。我会把他们的资料给你,遇到一个杀一个!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宁东征发了狠,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杀气。
既然这些亡命徒杀过华夏人,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徐谦点头:“二叔,你放心吧,坚决完成任务!”
“好!这次特训圆满结束后,我带你去见我大嫂,把你和小雨的婚事定下来。”宁东征忽然提起宁雨。
徐谦急忙摆手:“那可不行,我的女朋友是李寒,不会跟宁雨订婚的。”
宁东征皱了皱眉:“那也随你!就这一次机会,以后就算你来求我,我也不会帮忙!”
“谢谢二叔,真不用。”徐谦巴不得立刻出发。
“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徐谦,千万不要小看那群毛熊人!”宁东征起身离开,留下徐谦一个人消化刚刚得到的任务。
连海,屹立大厦,陈俨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思绪,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陈总,是董事长。”秘书轻声提醒。
陈俨接起电话,陈向东急促的声音响起:“阿妍,你弟弟在草原出事了!被一群当地人给抓了,我要赶过去救人,连海这边就交给你了!”
“爸,我去吧,你坐镇连海,不能轻易离开,我去救阿列。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敢抓我陈俨的弟弟。”陈俨脸上闪过一丝疯狂之色,败给徐谦后,她憋了一肚子邪火,正好拿抓了弟弟的狂徒出气!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越野车飞快地离开屹立大厦,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连海的另一座大厦里,秦申绪哈哈大笑:“陈向东,没了陈俨、陈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孤家寡人,怎们撑得起偌大的屹立集团!”
连续打出几个电话,秦申绪越发得意,半躺在舒适的大椅上,开始筹划如何吞掉屹立集团。可惜了,屹立集团最精华的部分,要被毛熊人拿走,还有该死的东瀛人!
草原是华夏的一个省,横亘在北疆,东西纵横数千公里。草原省东部,有山、有水、有牧场,是一片丰腴之地。
最近十几年,草原省经济实力越来越强,除了传统的产业外,最大的增长点来自于矿产。草原省有铁矿、稀土矿,储量最大的是煤矿。
草原省有不少露天煤矿,开采成本低。屹立集团从秦申绪手上抢来的煤矿,就是其中一个,坐落在草原省多斯市。
多斯市郊,一个破旧的砖厂里,陈列、杨宝被捆得像一对粽子。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人正在说话。
“陈列先生、杨宝先生,你们从连海来到草原,野心很大,实力却弱。当初那个煤矿,我们与秦申绪合作,很多事情私下谈好了,你们如果能答应那些条件,我们照样可以合作。”
陈列冷笑一声:“条件我看过了,我们不可能答应,有种你们就杀了我!这里是华夏,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中年人叹了口气:“年轻人,火气真大,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是一块好鱼饵,我要用你来钓陈向东、陈俨。”
陈列大叫起来:“不管你是谁,敢动我爸、我姐,我和你们没完!”
中年人身后走过一个年轻人,几步来到陈列面前,一拳狠狠砸在陈列的脸上。鲜血顺着嘴角流出,陈列声音有点含糊,依然不停怒骂:“有种放开我单挑!惹火了我爸、我姐,拆了你们的王八窝!”
年轻人左右开弓,狠揍了陈列一顿。中年人摆了摆手:“我最不喜欢动手,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陈列先生,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你姐已经从连海出发了,按照她平时开车的习惯,明天中午应该能赶到多斯。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她的。”
陈列被打得够呛,依然不停怒骂。一旁的杨宝用身体保护陈列,也挨了打,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中年人叹了口气:“真是硬汉,可惜了,你们要是乖一点,我还打算留活口,你们这样骂我,交易之后,我只好把你们做了。草原天墓呀,便宜你们了!”
草原的风波与宁天无关。他搭了一辆车回到连海,直奔怒涛俱乐部。来到后门,一眼看到门外的沙金。
“这位兄弟,何总在吗?我是徐谦的小舅子,我姐夫让我来找何总。”宁天脸皮很厚,直接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沙金吓了一跳,谦少的小舅子不是李迪吗?怎么又多出一个陌生的小舅子?转念一想,沙金恍然大悟,眼前这小子说不定是哪位老板娘的弟弟。
“何总出去办事了,这位兄弟,跟我到俱乐部喝茶。对不住啊,请问兄弟尊姓大名?”沙金好不容易找了几句词,提出了自己的意外。
“我姓宁,宁天,宁雨的弟弟,我姐夫让我过来帮他……”宁天自报家门。
沙金犹豫了,要是金灿的弟弟还差不多,宁雨的弟弟瞎扯什么关系?
“兄弟,你姐好像不是谦少的……”沙金小心翼翼提出疑问。
“表面上不是,暗地里早就混在一起了,这位兄弟,信不过我?我给我姐打电话,让她跟你说!”宁天扯虎皮做大旗的本事用得纯熟。
“不用不用,走吧,进去喝茶。宁天兄弟,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挨打的时候,没提谦少的名字?”沙金还是有点放心。
“别提了,这些伤就是我姐夫打的,他说我游手好闲,我顶了几句嘴,他就动手了。打完之后,他让我来找何总,先在俱乐部帮忙。”
沙金立刻信了,看不惯就动手,打完之后再给碗饭吃,这套路徐谦在自己、郝仁身上用过,眼前这个倒霉蛋是第三个。
“哎呀,兄弟,都是一家人,什么帮忙不帮忙,俱乐部都是你家的。走,进去喝茶,等何总回来了,我带你去见她!”
北山营地里,五六个壮汉倒在地上,徐谦紧握双拳,大吼一声:“服不服,不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