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 242.第两百四十章 买卖
作者:前若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如此扰攘一番,博东升便将卓老与赵剑八一指,说道:“我们也算老熟人,老头子的规矩,向来要钱不要命,你们都是知晓。(.l.)今回事情闹得太大,绝非几个铜板就想打发。这就写下欠条,将你两家的库藏搬来,若是少了一个子儿,须怪不得老头子翻脸!”

  两人的家底早被田砚等人搜掠过一回,十不存一,余下那些有法阵防护的紧要物事,自不会有胆留在原处,而是携带在身,妥善保管,现下两家的库房无非就是个空壳罢了。听得此言,两人顿时大喜过望,只听赵剑八说道:“老爷子,你说话可要算数。我家的库房,你自可去随意搜检,便是拿得再多,我也不皱一下眉头。”

  卓老却还生怕把不得稳,说道:“库房任你搬空,我也认栽。只是我自家身上的储物法器,你却不能拿走。”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博东升这一回狮子大开口,本以为两人怎么也要争辩一番,讨价还价,谁知却如此好相与,任他随意拿捏。瞧两人的架势,竟是恨不得再多加几分利钱才好,生怕亏待了他。

  他昏迷之时,那仅存的一缕意识分外微弱,感应时断时续,加之田砚等人搜掠库房手脚极快,离他又远,这一番曲折,他却是无从得知。此时见得二人异状,心中虽然生疑,却猜不透其中关窍,只得顺话说道:“你等身上的东西,我自不会动。便是蟊贼打劫,按例也要留下路费。老头子做买,向来公道,总要给你们剩几个零花钱。”

  博东升虽然爱占几派的便宜,但向来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没有不作数的。此言一出,自是万事皆休。卓、赵二人在地宫中一路捡拾,其实已将派中家底捞回泰半,俱都装在随身储物法器之中,荷包鼓鼓。如今既保得不失,便再不多说,爽爽快快写好欠条,待博东升过目无误,将大名一签,就是欢天喜地,连连道谢,好似他们才是债主。

  博东升吩咐几名弟子随着两人前去收账,心中却是越来越疑,又见田砚一行俱是看着自家,忍俊不禁,更觉蹊跷,便问道:“老头子这买,大赚特赚,可有哪里不对?”

  乔飞飞哈哈笑道:“亏你还有脸谈买二字,你白白放这二人走路,恐怕到时一个子儿也收不到。对付奸商,果然要使更奸的法子。”

  博东升怒道:“休要胡扯,老头子手里的生意,从来都是稳赚不赔,难道他们还敢反悔不成?”

  博如霜生怕老祖宗在弟子面前丢面儿,便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将内情说了一遍。博东升顿时色变,但一众弟子在侧,他担心自家光辉形象受损,也不敢张扬,只是忍着心头滴血,将目光转到了红衣上人身上,说道:“胖和尚,老头子的规矩你可懂了?库房奉上,你自可走路,不然便在我万剑门中长住罢!”话到此处,只觉不够保险,又道:“你身上的东西也不能留,统统拿出来,不可少了一件!”

  话音才落,便听乔飞飞嘲道:“刚才又是哪个摆出一副仁义嘴脸,大喊公道?如今又要将人吃干抹净,扒皮搜衣。我瞧你这行径,却连蟊贼都不如!”

  博东升脸上一红,辩道:“此人罪大恶极,欲加害我门中小祖,我不伤他性命,只是惩戒一番,已算极轻了!”

  乔飞飞却道:“你家小祖身为苦主,赔出的东西便该归他所得,与你有什么相干?”

  博东升岂肯放过到嘴的肥肉,挡在红衣上人之前,双臂一拦,好似个保镖,叫道:“什么你的我的,我万剑门上下相亲相爱,不分彼此,得了好东西,都是门里的。”

  红衣上人眼见两个老头儿争得不亦乐乎,心中早已焦躁,竟不顾人在敌手,身有伤势,一拳往博东升背心夯来,嘴里大叫道:“洒家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只管拿去便是!”

  博东升轻松躲过,心中却是大乐,叫道:“这胖和尚偷袭掌门,罪加一等,现下我成了苦主,东西却该赔给谁?”说着便得意的瞥了乔飞飞一眼,猱身而上,与红衣上人打得热闹。

  红衣上人被穿云两剑劈下,受伤不轻,又身陷围困,心气沮丧,一身功力发挥不出五成。博东升三两下之间,已是占得绝大上风,却不肯下手擒捉,兀自你来我往,打得热闹。就是要众人都瞧个清楚,这胖和尚冒犯掌门之罪非同小可,到时就算要赔钱,也该赔给他博东升,不能便宜了田砚那小子。

  紫阳在一旁看得直皱眉,笑道:“这老头子喜欢争,我们便来折一折他的铜臭气。总要让他晓得,并不是谁人的财都如此好贪。”说着便吩咐田砚将同心剑果拿出。

  田砚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照办,将那一方碧绿的木匣掏出,递了过去。只见紫阳打开盖子,已是摸了一只果子在手,运劲微微一挤,那果子便尖叫一声,小嘴一张,吐出一口粉红的汁液,往红衣上人飚射而去。

  红衣上人被博东升撩拨得恼怒,只顾拼斗,早已失了防备,这一团粉红汁液吧嗒一声,正中他浑圆的光头,瞬息之间,便浸入他体内,再不可见。

  红衣上人伸手一摸,并未觉出异状,只道是哪个无聊,拿自家的光头开玩笑,心中更怒,虎吼着扑上,与博东升打得热闹。

  做完这遭,紫阳便将同心剑果放回盒中,让两果相拥躺好。随后又伸出两指,在两果腋下不停的轻轻勾挠。两果顿时吃痒,忍不住呜呜直叫,竟又是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吃得甚是开心。

  只听红衣上人惨呼一声,已是翻滚在地,一时捧着胸口,一时抓着臂膀,一时又抱着光头,不住嚎叫,好似有人在剜他的肉,抽他的血一般。只是他周身好端端的齐整,连一块油皮都未曾擦破。众人看在眼中,议论纷纷,分外的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