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590.8.4.
红月夜。
傍晚:18:10.
雾都·大本钟。
大本钟是一座宏伟壮观的钟楼建筑,高耸于伦雾都市中心的天际线之上。它位于泰晤士河南岸,与议会大厦紧密相连,构成了雾都著名的城市景观。
大本钟的钟楼外观采用了哥特式风格,它由深色的石头砌筑而成,整个钟楼高约96米,共有四个钟面,分别朝向东、西、南、北。
每个钟面上都有大而醒目的钟表,指针清晰可见,用以报时。
钟楼的顶部是一个尖塔,尖尖的顶端高高耸立,向天空伸展,如同一座守护雾都的宏伟塔楼。
当夜幕降临,钟楼的外墙被灯光照亮,变得灿烂夺目,犹如一颗闪耀的明星。每天夜晚,大本钟会点亮数千个灯光,照亮整个伦敦夜空,成为城市的标志和象征。
而今晚,大本钟也如同往常一般闪闪发光。
“咳咳咳!!!”
“仪式提前了···,那个天国天使的干扰嘛···”
大本钟的顶端,年迈的兰度·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剧烈的咳嗽着,他用右手捂着嘴巴,猩红的,充满铁锈味的液体自右手掌心流淌而下,滴落在地板上,荡漾出一朵血色的花朵。
“寿命啊···,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了,一个人旋转着穿越一切,信奉着真理,而真理却对其视而不见。”
兰度·埃尔梅罗取出一张面具,染血的右手在面具的表面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纹路。
“是什么受诅咒又受欢迎?是什么被渴望又被驱逐?是什么永远受到保护?是什么被痛斥并被控诉?是谁你不敢把他唤来?”兰度·埃尔梅罗紧紧的扣着手中的面具,“老师,你当年给我的谜语,我回答的答案是戏剧里面‘弄臣’和‘丑角’;而在你过世后,我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你曾经对于这个谜语的答案,你的答案是‘正义’;而我问过穿刺公,他的回答则是‘天才’。”
“谜语的答案是什么?真理又是什么?老师,你给予我的教诲越来越模糊了。”
“不要误入诡辩的邪途;不要写空疏的文字,不要做老生常谈,不要装作为一个健者或无私的人;要避免修辞、要追求真理、要热爱自己、热爱国家、热爱人类····”
“老师,我做不到。”
兰度·埃尔梅罗望着自己干枯苍老的手,双眸露出恐惧和怯弱,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面具,缓缓的将其佩戴上。
咔嚓——
白色的倒刺刺入他的后脑,面具镶嵌在他的头上,他的双眼开始变得猩红无比。
当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灯火点亮了整个城市,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匆匆忙忙地穿梭在人群中,喧嚣和热闹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在这个繁忙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着自己的梦想和渴望,他们不断追逐着生活的目标,努力着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命运的轮回似乎总是充满了无奈和戏谑,就像是一场无休止的循环,每个人都在其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终日奔波在时间的长河中。
佩戴上面具的兰度·埃尔梅罗血色眸子露出了一丝晦涩难明的光泽,随后,他抬头望向天际上的红月。
轰隆隆——
雾都的天空中突然出现巨大的涟漪,随后,一艘燃烧着的庞大舰船赫然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而伴随舰船的,还有一个漆黑的人影,他漂浮在血月之下,长飞飘扬,夜空是他的天幕,灯火阑珊的城市景色作为背景。
他俯视着这个历史悠久的城市,神情冷漠,目光中充满了冰冷。
庞大的开始从虚空的裂缝中涌动,红月照耀下,夜幕仿佛被扭曲成巨大水面波纹。
穿刺公那双血红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犹如深夜的猛兽,望着距离自己千米处,燃烧着舰船甲板上那高举金色圣杯的金发青年,那双血色的眸子充满了彻骨的冰冷。
他不会再犯错误了,他要在此全力以赴,他要用休·亚伯拉罕的血和头颅,用灵墓的,用雾都的亿万生灵,用的底蕴冲击不朽奇迹。
“任何人的死亡都不可避免,
我们都是一体,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完整的一部分,
去世的每一个灵魂都是我们的一部分。
因此,不要想象自己是一个孤立的岛屿,
每个人的死亡都是一个钟声,
在我们身边共鸣。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为你而鸣,
它为我而鸣,
它为我们所有人而鸣。”
当——
大本钟的钟楼上的钟声响起,整个雾都都仿佛为之震动。
它高高耸立,静静守望着这座城市,每当钟声敲响,它就像是一位庄严的守护者,用铿锵有力的钟声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而此刻雾都的人民的视线都不自觉的被天空骇人的场景所吸引。
咔嚓咔嚓咔嚓~
穿刺公身后的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他对此置之不理,继续念诵。
“赫尔墨斯之鸟乃吾之名,噬己翼以御我心!”
蓬!!!
乌黑色的光环炸裂,随后,有什么可怖的东西自穿刺公的体内复苏,密密麻麻的眼睛自他体表睁开。
他缓缓地伸出手,像是在握住一股无形的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恐怖。
滴答!滴答!滴答!
天空下起了血雨。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黑色的衣物飞快地向四周撕裂开来,露出了他身上的那些数不清的伤痕。每一个伤痕都像是一条河流,而他的身体则成了这些河流的源头。
轰隆隆——
轰隆隆——
一股绝望的力量从穿刺公身体内部涌出,如同一道狂野的洪流,席卷了整个空间。
这是一条由灵魂组成的河流,每一颗灵魂都是他过去杀死的敌人。他们的面孔扭曲着,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他们在尖叫,他们在挣扎,他们在悲鸣。
河流汹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这些灵魂形态各异,有的像犬,有的像鸟,有的像鱼,还有的形状已经模糊不清。他们围绕着穿刺公,仿佛他是他们的王,他们的主人。
他们的存在,不仅仅是穿刺公的力量的象征,更是他过去杀戮的记忆和罪恶的证明。
这个过程仿佛无尽无休,河流源源不断地从穿刺公的身体中涌出,如同狂怒的洪水。
这些灵魂从他的身体中穿出,如同黑色的触手,仿佛要将一切都拖入深渊。
“啊啊啊——”
“啊啊啊——”
这个过程疯狂而又恐怖,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黑色的河流在空中回旋,如同一条恶龙,带着滔天的威势,直冲向敌人。这是一场绝望的大屠杀,一场震撼人心的表演。
面对这样的场景,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只是传说中的恐怖形象,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他们曾经只知其名的怪物,心灵疯狂颤抖,他们的身体也在颤抖,他们的世界在颤抖。
绝望,他们感到了恐惧,他们感到了死亡的近在咫尺。
穿刺公身后的依然在绵延不绝,黑色的流水犹如夜空中最深邃的暗流,恍若无边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芒。
死河仿佛是在猎食,他们的狂野,他们的怒吼,他们的挣扎,都是对生者最深深的威胁和恐吓。
黑暗,无尽的黑暗,仿佛世界的尽头只剩下了穿刺公的笑容和那滔滔不绝的死之河。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真实,更加冷酷。
面对这样的情景,所有的抵抗,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如此的渺小和无力。
死之河仿佛是穿刺公的怒吼,也是他的歌唱。
他是死亡的使者,他是黑暗的主宰。
他的存在,就是对生者的威胁,对生者的蔑视。
他的笑容,就是对生者的嘲笑,对生者的嘲讽。
三百四十二万四千八百六十七之死灵,自上而下,化为绝望的潮水淹没雾都。
人们跪倒在地面上,痛苦哀嚎,涕泗滂沱,在死河降临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可怖的弥母素直接摧毁了理智。
天空中灵魂凄厉痛苦的叫声与地面上雾都人民恐惧害怕的叫声交相辉映,而在展开的瞬间,七十又又五座城同时启动,庞大的扭曲力场覆盖整个雾都。
当——
当——
当——
大本钟开始疯狂敲响,庞大的开始沟通以太层级,进行大规模现世扭曲。
整个雾都的人民陷入了特殊的观察状态,他们由“叙述生命体”开始转向“观测者生命体”,他们的灵性得到增幅,集体意识向着以太升华,开始与现世开始割裂,死之河穿透了他们,涌现雾都的周边。
瞬间,雾都如同沉入了一片深渊。
街道、建筑、灯光,全部被黑暗吞噬。
只有穿刺公的身影,在黑暗中独立,如同一座永恒的纪念碑。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哀嚎和恐惧在回响,那是死者的灵魂在死之河中的悲鸣。
然后,像潮水一样,黑色的河流涌出,穿过街道,侵入建筑,将一切无情地吞噬,有些没有被奇迹覆盖。
死之河泛着淡淡的幽光,流动着寒冷的死亡气息。
黑暗中,雾都被这股无可阻挡的潮水淹没,只剩下穿刺公的身影,如同审判者,俯视着这个死亡的城市。
此时此刻,站在大本钟上的兰度·埃尔梅罗已经摘下了面具,他脸上岁月的波纹已经被抚平。
他的外貌再次恢复年轻时候的英俊,身上洋溢着雍容华贵的气质,身姿再次变得挺拔高大,一头漂亮的黑发,如夜空中的黑玛瑙般深邃光滑,映衬着他高挺的额头和微微上挑的眉梢,流露出一丝傲慢和激动。
兰度·埃尔梅罗居高临下的望着黑色的潮水。
他们等待这一刻等待太久了,借由死之河逼出的,随后利用庞大的冲击工程,以此来使得奇迹作用于穿刺公身上,燃烧的奇术池,来让穿刺公这个进入强制“观测者生命体”,随后反噬雾都人民,炼制数以万计的。
为此,他们需要把生灵分解成盐,硫磺和汞,是这三种元素在完美平衡下的产物。
大本钟上,一个手持书籍的虚影出现在兰度·埃尔梅罗身后,而在这个身影出现的时候,一层层水银自他体表流露出来。
这是兰度·埃尔梅罗的化身——。
水银的银色液体流动着,如同活物一般,不停地在地面上扭曲蜿蜒。
它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随着神秘的力量引导着它的方向和形态,很快一个巨大的法阵就此行成。
法阵的图案由无数复杂的纹路和符号组成,每一条线条都流动着水银的光芒。闪烁的银光投射出幽暗的光环,令整个密室弥漫着神秘的氛围。这些符号和纹路如同编织着魔法的织布机,每一根线都是法阵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在法阵的中心,一个神秘的符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个符号代表着神秘的力量和秘密的知识,是整个法阵的核心,水银在这个符号周围不断地蠕动,似乎在追寻着其中的奥秘。
漂浮在法阵前,手持一本古老的法典,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
“神是万物之荣耀,神圣者和神圣之自然亦然。神,同心灵、自然和物质一样,是存在之万物的开端,因为祂即是智慧,意谓指示它们前行。神圣者亦是一开端,是自然、能量、必然性、圆满和更新。
深渊中曾有无边的黑暗、水、和美妙的智性吹息,全部在混沌中借由神圣力量而存在。而后发出了一道神圣的光,诸元素由液态的精髓固化而成。所有诸神则分割原初本质的部分。”
为了这一刻,兰度·埃尔梅罗已经等待了许久,要先窃取,就必须崩碎七十五座城的庇护。
而要崩坏一件东西,最为简单的方式就是从内部瓦解它。
就比如说现在。
咔嚓咔嚓——
远方,属于埃尔梅罗专属教室的庇护法阵瞬间崩溃,待在法阵内部的埃尔梅罗家族成员惊恐的望着破碎的法阵。
“不···”
“吼!!!”
几乎在瞬间,整个教室就被死亡之河笼罩。
那如同墨水的黑暗,充满了恶臭的气息,环绕着整个教室,把天空也染成了黑色。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片黑暗所笼罩,一切生命都在这片黑暗下颤抖。
********
雾都·西敏宫。
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宏伟壮观,有着复杂的尖顶和飞檐,巍峨的塔楼耸立在天际线之上。整个建筑以灰色的石材为主,散发着厚重的历史氛围,立面上有着精美的雕刻和花纹。
此刻整个西敏宫都被黑色的浪潮所覆盖,而唯一的一处干净的地段则站立着三个人。
身着素袍的布罗利此时全身冒着血色蒸汽,其身后的疯狂的出着拳,击打着奔涌而来的潮水,他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在潮水中制造出一片真空地带。
“这次要是不能治病的话,就真的亏死了。”稚嫩无比的童音在真空地带内响起。
图尔斯正欲哭无泪的看着再次缩小的自己,身上的衣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显得无比的臃肿肥大。
他原本的状态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模样,而在穿刺公的下,身上的直接加重,整个人直接被逆转回五岁出头,从少年状态直接被干回幼年状态,更倒霉的是,他还感染上了。
图尔斯扣了扣自己手臂上的灰色晶体,这些晶体连着血肉,同时内里覆盖着庞大的扭曲弥母素,这些弥母素正在污染着他的灵性。
他在研究了一会之后,就把头望向一旁大口喘息着的一周。
三人中,布罗利是最先从中苏醒的,也是因为有他,所以三人才没有第一时间被死之河一波带走——雾都的可没有庇护他们三个。
“还···还行···”一周缓缓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看上去有点惨白。
望着一周安然无恙,图尔斯松了一口气,随后,他攥紧自己的小拳头,对着天空中另一端的金发天使破口大骂。
“这TMD就是你所谓的计划,该死的金毛,你这个无良的黑心老板、腹黑男、眯眯眼、小心眼····”
幼年状态的图尔斯奶声奶气的咒骂着,在骂了一会的之后,他才觉得气消了不少,他在咒骂的同时,其实一直注视着与金发青年对峙着的穿刺公,在看见对方并没有一巴掌呼死金发青年,反而一脸警惕的望着金发青年之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亚伯拉罕还有底牌。
很快,图尔斯就把目光望向大本钟上站立着的兰度·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该死,这个黑心的金毛把我们传送到这里,肯定就是为了让我们解决掉那个该死的奇术贵族,真是一点油水都不愿意放过,物尽其用,员工没有死,就往死里使唤啊。”
幼年状态的图尔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望向布罗利和一周。
“走吧,我们的目标已经非常明显了。”
“嗯。”
布罗利点了点头,随后,他就在图尔斯一脸惊讶的注视下把对方提了起来,像一位父亲一般让其骑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你你在干什么!?”图尔斯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起来。
混蛋,我不是小孩子!!!
“这样子作战,更加方便。”布罗利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图尔斯欲言又止,他望了眼庞大的死之河,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了。
“走吧。”
布罗利身后的开始在死之河中开辟前进的道路,而缓过神来的一周也召唤出开始一同帮忙。
三人组开始逆着血红的死之河,向着傲慢的奇术贵族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