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众多姨娘,还有一些庶子们则是一脸尴尬。说起来,当初陆远让自己家里这帮人去各厂子里面帮忙。结果这帮人都不愿意去。尽管说这帮人当时在自己老爹面前说肯定听自己的安排。但实际上呢。这帮人要不就是装病,要不就是推脱什么年纪太小。反正就是不去。这整来整去,好像就是三房跟四房的两个儿子去了。这剩下的人都没去。这些人的岁数都是十六七,岁数绝对够了。毕竟在烈乾皇朝,这种富贵人家的子弟,有些早的,十五岁就已经当爹了。让他们去厂子里面,也就是学学管理,又不用去干活。这帮人推三阻四的。结果现在倒是又上杆子来了。陆远知道这帮人怎么寻思的。这现在鲁西,谁不想去啊?这之前的鲁西属于是陆远自己玩,这个是不被朝廷承认的。就那些个职位,什么厂长,主任啥的。都是陆远给的,毫无含金量。但是现在可就不同了。现在的鲁西什么含金量啊?现在的鲁西可是朝廷设在北方第一建造基地。这北方的所有锻造局都取缔了,全部都放置在鲁西。繁华程度比皇城还厉害!而在鲁西被陆远封的官员,那现在也都是被朝廷承认的。那神威营就不多说了。就说上次永乐帝在鲁西住了一段时间。这回来后,就立马命令吏部给鲁西的一个院长什么的挂上正经朝廷官职。那些个院长,多半都是一些泥腿子。这好家伙的,这么些个泥腿子跟着陆远都成了官儿。特别是之前三房跟四房去了的那两个儿子,现在可都混上职位了!这谁不想去鲁西?但是,现在想去鲁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哇。现在鲁西有多少厉害的人随时准备竞争上岗?这之前看上自己家里这些人,就图他们会读书写字。但是现在,鲁西还缺这种读书写字的人?一点儿不缺。给这帮人安排岗位,那就是要走后门。而走后门,这帮人也不一定去了能好好干。可能就是仗着汉王府出来的身份,去了高人一等。所以,陆远也不客气。或者说,对待王府的这些人,除了自己爹娘,陆远也没跟谁客气过。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中用,那可就别怪自己了。当即,陆远便是直接道:“伱们这啥都不会的,去了干嘛?在家里快歇着吧。”汉王妃在一旁则是立即跟上阴阳怪气道:“哎呦,这也不知道是谁们。当时李二怎么叫,就是不去呢。又是什么腿脚坏了,又是什么风寒了。这今儿个怎么自己想去了?”自己这娘亲添油加醋,阴阳怪气的是一把好手。妥妥的一副坏人样子。这要是以前,大家心里自然是嫌弃的要死。但是现在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大家也都是拉下脸来。求着陆远,求着汉王妃。看着这帮姨娘们苦苦哀求的样子。陆远不由得一撇嘴。陆远总觉得,这帮人为了自己那不出息的儿子操心的样子,跟自己娘亲以前有点儿像。还真是有些可怜人的。寻思寻思。这些人到底也算作一家人。这些个庶子们身上流的血,到底有一半跟自己是一样的。想了想,陆远便是坐下挑眉道:“非要去倒是鲁西也行。但是得看看你们会什么。自己想学什么,现在鲁西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种掉书袋子的。所以,找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我送你们进去跟别人好好学。从最低的开始,若是好好学了,将来也确实是比别人厉害。我这个当兄长的,自然是会多关照你们的。”说起来,陆远最近准备整个学堂。这不,今年是科举年。夏季的时候会有大量进京赶考的考生。而皇榜就那么些个。必定是会有那么一大批人被淘汰。虽说,陆远一直在说这些迂腐的秀才成不了什么大事儿。但你不得不承认,这里面必定是有聪明,厉害的人。就说这古代封建社会,从这科举中出过多少人才?不管是中上的,还是没中上的,多少名臣将相是从这里面出的。所以说,这帮人是可以被接到鲁西去的。当然,陆远不可能是照单全收。而就准备整个大学。其中分成各个系。比如农业系,工业系。然后再从鲁西的各院,抽调一些个人去当老师。三个月一学期。成绩好的,留下,然后进入各院实习。实习后,再成绩好的,就进入各院,或者工厂内当一个小组长开始。当然,陆远不白养这些个人。在鲁西上大学可是得交钱的昂!还有给你住的宿舍,每个月也得交房租昂!交钱咋啦?哦,你寒窗苦读十几年就不花钱啦?这里三个月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合格。这不比你寒窗苦读花钱少?再说了,就算你真是穷的叮当响,一文没有。那鲁西那么多厂子,你找个跟自己专业对口的去上班啊!这不又能赚钱,又能从实践中学习知识?难不成进了鲁西,还想当什么事儿都不会做的官老爷?那可不成。鲁西不养闲人!陆远整的这个大学,也不光是从这些落榜的考生们选。也从各大工厂被评选出来的先进工作者中选。只要你好好上班,就能被厂子里介绍到大学的各系。去了好好深造。等出来之后,最起码是个小组长,然后慢慢往上升。这个大学陆远已经筹备好了。已经在选址造校园,造宿舍楼了。名字嘛。陆远也选好了。就叫清北大学。这次陆远真是给自己这帮兄弟们机会了。毕竟,就他们这些水平。要是正常选的话,那能选进第一批进入清北大学深造的学生嘛?要是没有陆远这个兄长,门儿都没有!这些个姨娘们,具体的听不懂,但是大体听明白了。特别是陆远最后那句。作为兄长会好好关照的。这大家听的是明明白白。一时间,这些个姨娘们,还有陆远这些弟弟们。脸上都是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连连望着陆远说谢谢。而陆远则是坐在正堂这里,翘着二郎腿挑眉道:“但咱丑话说前头!你们去了不好好干,还是在家里这个德行。特别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仗着汉王府的身份去了为非作歹。不好好学习,欺男霸女的,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去鲁西。记住了,去了鲁西的大学,所有人的身份都是一样的。就算他是个普通百姓,你们也绝对不能欺辱!”陆远的话说完,屋子内的姨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远的这些个弟弟们也是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陆远的这话,大家倒是没啥问题。去了就是好好学嘛。好好学然后整个功名回来。又不是去为非作歹的。若真是想为非作歹,混吃等死的话,那去鲁西做什么?只不过,问题就在于,这些话是从陆远口中说出来的。还真是怪怪的。毕竟陆远之前……当然,那都是老黄历了。一时间,回过神来的众人便是连连点头称是。随后陆远便是道:“回去等消息吧,这两天就让人把你们领到鲁西,你们先去熟悉熟悉。”这些个姨娘,还有弟弟们则是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退出去了。而等这些人走后,汉王妃则是望着陆远眨了眨眼嬉笑道:“真给娘长脸!”现在的一幕幕,汉王妃之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而陆远则是望着自己娘亲卖乖道:“也不看看我是谁生的。”而陆远这句话说完,汉王妃自然是满脸的骄傲了。随后,汉王妃便是望着陆远立即道:“好啦好啦,都快晌午了,赶紧吃饭。娘可是早早就爬起来盯着小厨房给你们做吃的啦~”……正午时分。内阁。“呦,老顾,还吃方便面呐。来,尝尝我夫人给我做的小炒。”宋奇杰看着那低头吃泡面的顾时卿咧嘴笑着。这最近宋奇杰的心情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这自己的孙子现在那可真是出息了。这两个月前,皇爷从鲁西回来后。就给自己孙子晋了官儿。当然了,不是专门给自己孙子晋的,毕竟自己孙子也没做什么。而是鲁西那一批都给晋升了。现在自己这孙子可是工部的右通政。这可是正四品官儿呐。之前是正五品,这可是直接晋了两级。这才半年时间。而且,别看这品级的问题。这工部的通政使司,那可是掌管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这要是用鲁西那边儿的名称来说,属于是工部的纪检部门了。别看官儿的品级不高。但是权利极高。就好像自己这内阁三辅,也就才五品官儿。但实际上呢?位同宰相。宋奇杰最近的心情真是好极了。你说说这。天天在家里拿着木匠那些个玩意儿,结果呢?嘿!成工部的右通政了!关键是自己这孙子现在才多大啊!跟陆远一个岁数啊!!这以后……是吧?这以后这得飞成什么样子啊!最关键的是!自己这孙子跟陆远的关系还不一般。自己孙子可是陆远的弟子嘞!自己孙子可以叫陆远为老师嘞!这能一样吗?!所以说,宋先觉现在已经是看到自己孙子位极人臣的情景了。而顾时卿抬头瞄了一眼宋先觉后,便是继续一边低头吃泡面一边嘟囔道:“嘿,你这人。这之前一直求着我给你两包面吃。不给还说我小气。现在倒是好了,还嫌弃这面了?我吃着就挺好!”不过,顾时卿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打开了宋先觉拿出来的饭盒。夹了一口里面的肉。嗯……挺香的!顾时卿一脸好奇道:“你这是什么肉?我怎么吃着好像是猪肉?”宋先觉在旁边坐下一脸奇怪道:“就是猪肉啊。你姑爷在鲁西弄的。你不知道?这猪是骟过的,不腥不臊,价钱还便宜。关键是确实也好吃,我吃着比牛羊肉都要香。这玩意儿现在还不好抢嘞。鲁西那边儿都不够,皇城这边儿就一点儿。送过来一下子就被人给抢光了。我这是府里的小厮排了一天一夜的队,才给拎回来二斤肉。”顾时卿又吃了几口后便是摇头道:“不知道,没吃过。”“我家里只吃牛肉,陆远那小子送的。”“没听说过这猪肉啊,赶明儿让那小子送过来两头。”宋奇杰:“……”呸!搁这儿装上了是吧!下一秒,宋奇杰便是一把躲过自己的饭盒道:“别吃了,就这么点儿。想吃让你姑爷送去。听说你姑爷在鲁西养了十几万头呢。”看着宋奇杰这样子,顾时卿则是嘿嘿笑道:“瞧你那小气劲儿。不就吃你两口猪肉。回头让陆远那小子送来两头猪,我分你二十斤。”听到这儿,宋奇杰乐了。当即便是把刚夺回来的饭盒又送了回去,笑眯眯道:“那你今儿个可得多吃一点儿。”而顾时卿也不客气,当即便是夹了一大筷子,瞪了宋奇杰一眼道:“德行!”宋奇杰则是一边打开自己那装着米饭的饭盒,一边道:“我说。你到现在还叫你家姑爷那小子呢?咋?到现在还不满意?我家孙女要是能嫁给这么一个姑爷,我做梦都要笑醒咯。”顾时卿一怔,倒是低着头没说话。就顾时卿对陆远怎么讲呢。就有些时候。真是看不惯陆远的那些个做派。有些时候感觉真是粗鄙,粗俗。一点儿都不文雅。在顾时卿眼中,那好姑爷的模版就得是陆青那样的。平时谈吐温文尔雅。礼仪周到。这该厉害的时候也能厉害起来。能文能武嘛。但这陆远就是……有些时候就感觉太畜生了点儿。反正就是两人一点儿都不对路子。要说不满意嘛……也在此时,宋奇杰神秘兮兮的凑到顾时卿耳边道:“我说……要不,你找你闺女说说?啥时候你姑爷纳妾的时候,寻思寻思我家孙女?”顾时卿:“???”而也在这时,内阁另外一名次辅,袁以仁则是从外面火急火燎的回来了。一边朝着顾时卿跟宋先觉这里跑。一边着急道:“诶诶诶诶,你们猜猜,我刚才从东门回来的时候看见啥了?”嗯?两人一怔,随后便是一脸古怪的望着袁以仁道:“啥啊?”袁以仁则是将自己手中的饭菜往桌子上一放,便是凑到二人面前神秘兮兮道:“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刚才在东门看见那兵部一个正六品的主事把正五品的郎中训的跟狗一样。好家伙的,这两人差了两级。那正五品的郎中愣是被那正六品的主事训的一句话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