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墟之中,玄晖面上微笑,与逍遥天尊并肩立于虚空之中。
此刻,大战已经彻底结束,逍遥天尊被度化,成为了玄晖手下的第一位神将,从此完全为后者所用。
这位昔日的古天尊,此刻看上去仍与平时无异,但实际上,其内心最深处的意志已经被度神诀扭曲了,他的很多想法,也在根本上被玄晖篡改。
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一尊天帝,也难以彻底扭曲一位古天尊的心灵与精神,更何况玄晖还未曾成道。
这是境界上的差异,无关于战力,哪怕此刻玄晖在战力上已经超越了不少大帝古皇,且本质以为化凡为仙而得到了极大的升华,也依旧没有完全跨越那道槛。
但最终,玄晖还是成功了,在逍遥天尊的身上取得了这一不可思议的战果。
其中的根本原因,其实还在逍遥天尊自身。
逍遥天尊,情况特殊,走在一条与众不同的长生路上,得到了许多,但失去的也从来不少。
夺舍相融、一体双魂,这固然是一条独特而诡异的长生法,但其中蕴含的弊端却太多了。
尤其,是在面对针对元神、意志的神通秘法时,最为吃亏,甚至会显得难以反抗,必须要承受来自于长生法的“反噬”。
另外,先前的那场相持抗衡,以及后来玄晖逆转自身而显化的堕落魔道,都很好的压制了逍遥天尊的状态,让本就不在全盛时的他愈发难以反抗了。
最终,这些因素全部叠加,才成就了这样一个古天尊被彻底度化的万古奇迹。
现如今,逍遥天尊虽然还可以视作之前的那个人,但其内心却完全的忠于玄晖,绝不背叛。
玄晖甚至亲自出手,探查了逍遥天尊的仙台,却并未发现异常,度神诀雁过无痕,并未在逍遥天尊的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这让人愈发惊叹于狠人大帝的才情之绝艳了。
而这样的逍遥天尊,无疑可以作为玄晖的左膀右臂,会带来巨大的价值。
因此,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玄晖决定,就像之前的预想一样,之后将逍遥天尊放回轮回海,作为自己在北斗禁区之中的线人和卧底。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先完成一些实验性质的探索,尤其是关于逍遥天尊长生路的那部分内容,玄晖需要其中的全部信息。
“昀亘……今后我便如此称呼你了,昔日逍遥天尊的名号,自此不必再提。”
玄晖开口了,他并不打算以逍遥天尊的名号称呼眼前的人,一来,天尊的荣耀早已埋葬在了神话时代,如今有的,只是一个被度化的古代至尊而已;
二来,逍遥天尊着实是结怨了不少古皇大帝,哪怕是现在的几大生命禁区中,也仍有逍遥天尊昔日的敌人呢。
玄晖是想清理禁区蛀虫,但还没头铁到打算同时单挑一群古代至尊,因此,逍遥天尊这个很可能暴雷的尊号还是消逝在岁月中的好,不必再特意提及了。
接着,玄晖继续道。
“如今,我需要借你的长生法一用,另有你当初夺舍之前那个昀亘时的种种经历,也一并都讲与我。”
面对玄晖的要求,昀亘自然不会拒绝,他现在对玄晖格外的忠诚,意志已经完全被扭曲转变了。
“是,尊上。”
昀亘回答的干净利索,或许,这才更偏向于逍遥天尊的本来性格。
接着,他便将玄晖想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昔日,我曾入地府,翻阅冥尊的经文,在他的经文中,我发现,冥尊曾有过一场很特别的实验,关乎于传说中的‘轮回’。”
“而经文之中记载的,则是他在实验之中,推演出来的一种法,也是一种失败的演化结果……”
昀亘讲了很久,事无巨细,几乎将自己的长生法与当初的种种都讲清楚了。
也由此,玄晖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逍遥天尊的长生法,最早是脱胎于冥尊留下的经文之中,其核心的思路,是源自冥尊昔年探索轮回概念时曾产生的一個构想。
在冥尊的那个构想中,轮回,应当是诸天万灵的最终归宿,也是一切因果最原初的起源。
因此,真正的轮回,应该可以洗净一切,涤去真灵上沾染的尘埃与印记。
也唯有可以碾碎一切过往,让前世因果彻底烟消云散的轮回,才可以承担起轮转诸天万界,容纳诸世万灵的伟业。
为此,冥尊曾研究过一种近似于磨盘的法,靠此法,模拟轮回碾碎因果,将万灵复归于原初之质的那种手段。
毫无疑问,冥尊失败了,以人道的力量,根本不能够还原出那样宏伟的力量,哪怕只是模拟其形。
在冥尊的实验记录中,实验最终的结果,往往都是以失败告终,也因此,在经历了多次的失败后,冥尊似乎是放弃了,由开辟、模拟轮回的道路上退下来,走上了一条挖掘、寻找、探索古轮回的道路。
后来,冥尊消失,不再现于人世,神话落幕,古天庭崩塌,地府也彻底从冥尊、帝尊所共同构建的体系中脱离,成为独立的生命禁区。
也是在那个时期,参与了古天庭崩塌的逍遥天尊,选择了进入地府,只不过,他并不像长生天尊,直接入主其中,衍化出了地府一大主脉。
逍遥天尊只是客居地府之中,犹如一位客人,随时可以脱身。
这是其他几个地府主宰都认可的,在当时,没有人愿意与逍遥天尊因此翻脸,大家都忙着消化自神话天庭中得到的好处,禁区之间曾拥有过一段漫长的平和期,逍遥天尊、长生天尊与镇狱皇,都是那段岁月中的受益者。
也就在这时,逍遥天尊翻阅了冥尊的经文,自其中得到了这样一个不成熟的构想,获得了灵感的启发。
虽然冥尊的法并不成熟,但对于当时的逍遥天尊而言,却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他在这个设想上继续延伸,试图构建出一种新的法,直接作用于真灵,可以抹去他人的一切印记与过往,只留下一些更“纯粹”的部分,如寿元与血气充沛的肉身,如没有任何痕迹沾染的元神。
借此,逍遥天尊便可以逆夺造化,在“净化”了其他强者后,接受他的一切,彻底成为他,近乎无限制的延长自己的生命,实现另类的长生。
为此,逍遥天尊耗费了漫长的光阴,去尝试修改冥尊法的缺陷。
这种尝试与修改,注定是不容易的,期间,逍遥天尊尝试过许多想法,也与冥尊留下的那件通天冥宝合作过,借鉴了不少冥尊遗留的路。
最终,在消耗了自身大量的寿元之后,逍遥天尊“成功”了,他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法。
那是自轮回的概念出发,运用了时光之道的奥义,最终针对于元神的一种法。
在逍遥天尊的预想中,此法虽然不可能满足冥尊所设想的严苛要求,但确实可以将一个人的印记从他的肉身、元神中抹去了,等若彻底抹杀一个人,只留下他的积累。
这样的效果,对于冥尊而言当然并不圆满,但对于逍遥天尊的构想而言,已经初步足够了。
至此,他所设想的那条长生之路,也展现出了最初的曙光。
当然,新生的法还需要被实践,逍遥天尊也因为岁月的流逝,需要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因此,逍遥天尊开始在天地间物色人选了,要寻找一个足以承载古天尊力量的人选。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名叫昀亘的天才少年,出现在了逍遥天尊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