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薛大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当初他可是九死一生才从那里走出来的,现在儿子才刚十二岁,怎么能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薛讷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听着父亲急促的喘息声,薛讷赶紧过去帮父亲拍拍后背,让薛大山稳住呼吸。自从上次兽潮之后,薛大山的身体上留下了内伤,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但是还是和普通患病的人一样,不能使用一点痕力。
“父亲,您别着急,我只是随口说说。”薛讷轻拍着薛大山的后背说道:“再说了,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到瓶颈,没准过两年就没有瓶颈了呢。”
薛大山终于稳住了呼吸,不再大喘气,他冲薛讷摆摆手,示意不用再拍背了,清咳两声说道:“小讷,那个地方特别危险,随处可见二、三级的魔兽,四级五级的魔兽偶尔都有出现,我当年也是撞了大运,九死一生从那里走了出来。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进去那里,你还年轻,不要为了一个猜测就去那里冒险。”
“嗯,我明白的父亲。”薛讷低着头答应道。
“好了,跟我去吃饭吧。”薛大山站起身向外走去,却没有看见身后薛讷那双坚定的眼神。
……
修炼中时间过得很快,倏忽间,已经到了大雪封山的季节,薛家村的众人家家户户生个炭火炉子,围着火炉烤着兽肉,一片喜气洋洋,因为快过年了。
和其他人家喜气洋洋的气氛相比,老村长家的议事厅却显得压抑。老村长、长老薛德茂、薛青虎和薛大山各自坐在椅子上思索着,都没有说话,薛讷现在再薛家村是最强大的,在猎人队已经接替薛青虎成为了猎人队的副队长,现在也被准许参加村里的会议。
薛讷被大厅沉默的气氛弄得很不舒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村长爷爷,我们今年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需要上交城主府的赋税吗?为什么你们还这么发愁?”
“唉……”老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按照往年的规矩,我们上交给城主府的赋税是一百痕金币,今年的赋税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今年我们村因为兽潮死了好几个人,我们猎取的很多猎物都补贴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了,没有猎物去交易到更多的痕金币,今年我们就只有这一百痕金币。”
老村长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今年爆发的兽潮比往年都厉害,周围很多村子都被兽潮吞噬,现在这方圆五百里就只有我们薛家村一个村子抵御住了兽潮。没有了其他村子的赋税收入,我怕城主府今年增加我们村子的赋税啊。”
“啊!他们不讲理吗?”薛讷一脸的吃惊,感觉到不可思议。
“哼,城主府那群畜生,什么时候讲过理。”薛青虎忿忿的说道。
“现在大雪封山,也没有办法再去猎杀野兽了,希望今年来的税务官能讲点理,我家还有一坛开春酿的桂花春,到时候拿过来献给税务官,看能否不增加我们的赋税。”薛大山说道。
……
腊月二十三很快就到来了,这一天是祭灶节,薛家村家家户户都在做饴糖,敬灶王,小孩子个个手里拿着饴糖,嘻哈打闹着奔跑玩耍。
祭灶节对于这些操劳一年的村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按照老辈人流传下来的故事,灶王爷从上一年除夕来到家里,监察和保护着一家人的平安,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灶王爷要上天上去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这一年的善行和恶行,由玉皇大帝根据灶王爷的汇报,将这家人新的一年的应该得到的吉凶祸福的命运交于灶王爷之手,因此,灶王爷对玉皇大帝的汇报关乎着这家人新的一年的凶吉祸福。
在送灶王爷上天之前,人们都会给灶王爷献上做好的饴糖,有的甚至在灶王爷嘴边抹上饴糖,寓意让灶王爷甜甜嘴,给玉皇大帝汇报时只说好话,别说坏话。
老村长家里。
老村长、薛德茂、薛青虎、薛大山、薛讷都坐在客厅中,没有人说话,寂静的可以听见针掉地的声音。茶水早就凉了,但是没有人去在意,看着平静,但是从老村长扶着椅子的手背上鼓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他们都不平静,甚至有些紧张。
薛大山有点沉不住气,呼的站起身来,迈步到门口向外看了看,说道:“今年怎么还没有来?”
老村长端起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大山,你怎么还没有小讷沉得住气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你静心等待就是了。”
“嘿嘿”薛大山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说道:“德才叔,我这不是着急吗?早交完赋税我好安心。”
“来了,来了!”薛大山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薛大头的声音。
薛大头气喘吁吁的跑进老村长家里,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就往嘴里倒,薛大山心急,一把抓住薛大头的胳膊问道:“什么来了?是不是城主府税务官来了?”
“咳咳咳……”薛大头被薛大山捏的胳膊疼,心里一急,喝进嘴里的茶水进入到气管中去了,顿时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大山,放手,你养气的功夫一点都没有长进。”看到薛大山着急的样子,老村长无奈的呵斥道。
听到老村长的呵斥,薛大山讪讪的收回了手。
“走吧,我们一起去村口看看。”老村长招呼众人道:“估计是城主府税务官到了。”
薛家村村口的演武场,一个城主府官员打扮的人坐在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豪华马车中,正掀开帘子四处打望,旁边一人一身华丽的武士服打扮,骑着一头踏雪兽,盯着薛家村演武场的练力气用的石斧,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豪华马车后面,跟着四个骑着马匹的侍卫,随时待命。
“哼!”马车里的人冷哼一声说道:“侯坤,你去看看,薛家村的人懂不懂规矩,让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
马车上赶车的人跳下来冲着马车一弯腰说道:“是,小人这就去看看。”
侯坤转身没走两步,就看见老村长等人匆匆向村口这边赶来。老村长率领众人走到村口,见到侯坤,老村长拱手深深弯腰道:“请问前面可是税务官朱大人?”
“哼!”侯坤一扬头哼道:“朱大人和展大人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还不快拜见朱大人和展大人!”
“是是是。”老村长冲着侯坤一弯腰,带领众人来到马车前,拱手弯腰道:“薛家村村长薛德才带领薛家村众人拜见朱大人、展大人。”
在薛德才的印象里,往年收税都是这个朱大人带人过来,从来没有听过说什么展大人,但是听刚才那个仆人说到展大人,薛德才在弯腰拜见的时候还是带上了展大人,万一失礼,后果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住的。
“哼!”马车帘子一掀,一个身穿官员制服,嘴唇留着八字胡的大胖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薛老头,你们薛家村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们城主府放在眼里了,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了,你们才来迎接,怎么?翅膀硬了要造反?”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老村长听见朱大人给他们村扣上了造反的大帽子,吓得连连拱手作揖。
“行啦行啦!知道你不敢,我来也不是和你们废话的,按照往年规矩,赋税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赶紧拿过来,我和展大人忙得很,没有时间在你们这墨迹。”朱大人不耐烦的冲着薛德才摆摆手。
“是是是,”老村长点头应道:“今年需要上交的赋税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二位大人随在下来,现在三九寒冬,二位大人收税也很辛苦,我们略备薄酒,为二位大人暖暖身子。”
“嗯,有心了,前面带路吧。”朱大人冲薛德才轻哼一声后,转过头看向骑在踏雪兽上没有说话的武士服青年道:“展统领,弟兄们都辛苦了,一起吧。”
武士服青年轻点了一下头,淡淡的说道:“朱大人安排吧。”
老村长将税务官一行人迎进村里的议事大厅,安排酒菜,薛大山将他珍藏的桂花春也拿了出来。之前一直沉默的武士服青年展大人喝了一口桂花春,难得的开口夸了一句好酒。
酒过三巡,老村长见税务官等人喝的满意,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朱大人,您看我们村今年的赋税应该交多少?”
喝的醉汹汹的朱大人听到询问上交赋税数目,肥大的脑袋微微一晃,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慢慢伸出了两根手指。
“啊?朱大人,往年赋税不都是交一百痕金币吗?”老村长看到朱大人伸出的手指,有点焦急。
“嘿嘿,那……那是往年,今年……今年涨价了。”朱大人明显喝的有点多,大着舌头说道。
老村长有点不满意这个答案,不禁又问道:“今年为什么涨价啊?”
“一看你们就是一群贱民,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那个朱大人的随从侯坤从旁边挤了过来,站在朱大人身旁指点着薛家村的众人骂道:“今年这片大多数村子都被兽潮袭击,几乎变成了无人区,以后没有人跟你们抢山上的猎物了,你说你们是不是要多交一点。”
薛大山性子比较暴烈,听到侯坤说出这番无理取闹的话后立即忍不住站了起来,冲侯坤吼道:“放你他娘的屁,我们薛家村也遭受兽潮袭击了,你咋不说我们村的损失呢!”
“你这贱民敢骂我?”侯坤平时跟着朱达贵嚣张惯了,现在听见薛大山辱骂他,小眼睛一瞪,冲到薛大山跟前就一巴掌向薛大山的脸上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