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砰!”
“嗖!”
“砰!”
“……”
在所有的烟花爆竹都在等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这十几只“窜天猴”却已经按捺不住对新年的期盼,陆续被点燃,然后升空,完成作为一只窜天猴的职责。
在空旷的后山上,窜天猴爆炸的响声在树林间“砰~砰~砰~”回荡着,随后消失在树林间。
“噗嗤!”
陈子研笑出了声:
“林帆,除夕夜我偷偷跟你跑出来,跟你来这荒山野岭,你就给我看这个啊。”
“别急,还有呢。”林帆说。“你把眼睛闭上。”
“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陈子研强压着心里的好奇,闭上了眼睛,等着林帆变出花儿来。
几乎所有人都在自己家里看春晚,在这特殊的时刻,在这寒冷的冬天,夜晚的后山小树林显得十分安静,林帆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林帆看着眼前的陈子研,自己喜欢了一年的姑娘就坐在自己面前,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自己的面前,闭着眼睛,一切是那么美好,林帆多么希望一切能够定格在这一瞬间。
林帆从书包里掏出来自己给陈子研准备的礼物,是陈子研最喜欢的村上春树的书--《海边的卡夫卡》。林帆跟陈子研虽然在同一个班,但是同班级里追求陈子研的人总是络绎不绝,虽然陈子研比不上校花,但是却是他们班级里不知多少男生的梦中情人,林帆每次想要跟陈子研有个近距离接触都会觉得很自卑,毕竟比起班上家境好的同学,自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没有竞争力,每次班级上前十名总有他俩的名字,每次老师念陈子研的名字的时候,林帆总是在心里默默的期望念完陈子研的名字会是自己的名字,期望着有可能自己给陈子研留下深刻印象。
林帆每次只能在课堂上趁陈子研不注意的时候,偷看陈子研一眼,仅此而已,不过这自然也是逃不过陈子研的眼睛。
陈子研在课下的时候偷偷观察过林帆,因为每次班级前十名也就那么几个人,林帆这个名字自然也在陈子研心里自然而然比一般同学印象深刻,陈子研发现林帆除了穿学校的校服外,总是穿着一双洗的发白的帆布鞋,虽然看着很旧,但总是被他洗的很干净,整洁的校服加上整洁的帆布鞋,林帆给陈子研的感觉就是非常干净,舒服,很特别的感觉,加上林帆看她的眼神,陈子研在心里默默的将林帆这个名字重重的圈了起来,凭女生的第六感来看,陈子研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跟林帆有除了同学关系之外的另一重交集。
在元旦前一天的晚上,陈子研因为身体不舒服就没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呆在家里陪着父母看电视。
陈子研的妈妈让陈子研出门扔垃圾,陈子研把垃圾扔到大垃圾桶里刚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门口蹲了一个人,吓了陈子研一大跳,差点没叫出声,定眼一看,发现是林帆。
“林帆,除夕夜你不在家呆着在这干嘛?“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林帆说道,语带羞涩。
“什么呀,大晚上的。“陈子研满脸写的都是问号。
“去了你就知道了。“林帆的语气很坚定,让陈子研觉得无法拒绝,只好找个借口跟林帆出去。
“爸,妈,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了。“
“哦,那你快点回来啊,这都八点多了。“陈子研的爸妈跟以往一样,不管陈子研说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由着陈子研来。
“好的,知道啦。“陈子研拿上外套,出门就跟着林帆走了。
陈子研跟在林帆后面,像个小跟班一样,心里小鹿乱撞。过了大概十分钟,跟着林帆来到了后山的小树林。
陈子研闭着眼睛,只能用手感受林帆给的礼物,摸着像是一本书,还没等陈子研开口问能不能睁开眼睛,林帆就在陈子研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陈子研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林帆,林帆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不停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头微微低着,脸颊有些泛红,陈子研一看林帆这样了,就没有继续盯着林帆看,估计再盯一会,林帆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陈子研没有去问那个吻,而是低头把礼物拆开,看得出来,礼物包得很用心,但是细看就能看出来是男孩子包得,难得林帆这么有心,陈子研会心一笑。打开以后,陈子研发现是村上春树的书,这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村上春树?“
“我就是知道。“林帆。
林帆的回答略带一股痞子的嚣张气,让陈子研觉得很好笑。
“快说。不然不跟你玩了。”陈子研追问道。
“我就是知道。哈哈哈哈~”伴随着笑声,林帆就这么跑开了。
陈子研坐在石头上,把《海边的卡夫卡》抱在怀里,抬头看了看天空,天气很好,漫天的星空一览无余,看着漫天的星星,陈子研摸了摸脸上林帆留下的余温,陈子研笑了,笑得并没有很大声,但是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了。
医院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为了不让病人家属闻到病人身上的味道,医院好像几乎把方圆一百公里的消毒水全喷在了这里,走廊里传来的是护士匆忙的脚步声,还有金属托盘和剪刀药罐还有其他金属用具碰撞发出的响声,陈子研在这半年时间来了好几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总会勾起陈子研的回忆,不过这次却是好的回忆。
陈子研看着眼前病床上胳膊上打着石膏的林帆,陈子研突然觉得时光真会捉弄人,短短三年,同样的元旦,同样的人,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陈子研现在闭着眼睛看到的全都是那个夜晚的漫天繁星,耳旁回荡的全是林帆和自己的笑声,而一睁眼却只有胳膊上打着石膏,头上绑着绷带的林帆和满是消毒水的空荡房间,以及陪着奚瑶的苏晨。
三年的时间不长,却早都物是人非事事休,自己早都将林帆尘封在心里,却没想到上天跟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让林帆已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掀翻自己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