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词走的很快,她知道,玄朗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她不能听,她不是刀不入的冷硬,她怕自己会动摇。
陈玄朗却没有追过去,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如从前悄悄爱慕她时那样,追随着她的身影。
这一条路,他走的太多,已经熟悉的像是铭刻在了血脉深处。
从前承载了多少的欢乐和甜蜜,如今,就有多少的萧索和寂寥。
他第一次希望,自己不是一个百无用处的学生,他第一次知道,一直被他当作骄傲的家人,实则,也有着这么不堪的一面。
可是要他放手,眼睁睁看着小词跳进乔家那个火坑?
他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小词是多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他再多的想法,也不能展露分毫。
她送他的东西,他全都珍藏着,干净,整洁,宛若新的一样。
她第一次笨手笨脚给他织的围巾,她送他的情侣吊坠,她在他情书上印下的一个淡红唇印……
还有,他们定情时,她亲手写下的一句誓言: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陈玄朗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手指都是颤抖的。
枕词不敢也不能再继续逗留,她抢过那个盒子,转身就冲出了陈玄朗的房间往楼下奔去。
辅一转身,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淌下来,视线模糊掉,她也不管不顾,只是拼命的往楼下跑。
容承僅就看着那个女孩子跌跌撞撞的往他身上扑过来,他下意识的就要闪躲——
毕竟,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招数,他可实在是见的太多太多了……
可在那女人就要与他错身而过的瞬间,他的目光却顿了一下。
那**见她,是殷红醉意染上的青涩豆蔻,可这一次,却只有破碎露水打湿的三月新荷。
他见过无数女人,形形色色。
风情万种的,单纯无暇的,种种。
可将两者完美融合的,却从来无一。
他还隐约记得那一晚酒醉后的她双腮酡红的妩媚,却又注意到她此刻清透双瞳之中的泪痕。
可容承僅什么都没说,因为玄朗憔悴单薄的身形,已经跟了过来。
他闪开身,看着她飞快的跑出去,看着玄朗失魂落魄的追出去,他们都没有察觉,落在他脚边的薄薄纸笺。
容承僅捡起来,淡淡绯红的信纸上,只有一行小字和一个浅浅唇印。
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他“嗬”地冷笑了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眼底渐渐弥漫了讥讽。
这世上,他最不相信的,就是诺言二字。
容承僅将那信纸攥在掌心,捏的发皱,他似想起了什么,眉宇之间渐渐漫上戾气,不知多久,他才松开掌心,又是无所谓的淡淡扬唇。
---题外话---
真的好冷清,倒春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