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告诉我，她表姐的案子要开庭了，让我想想办法，我说，“表姐的案子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死缓，然后改无期，然后慢慢减几年刑，但不论怎么样，一辈子差不多就在里面度过了。这种事影响不好，关注面太广，你就是给了法官钱，也不会有多大改变，顺其自然吧。”

　　小丹听了我的话，犹豫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也就不再为这件事费心了，专心忙她公司里的事情。

　　忙了一段时间，总算有了些空闲，想到有些时间没有和孙瑛联系过了，也没有去看过孩子，我有点愧疚，就给孙瑛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我问她，“你最近还好么？”

　　孙瑛说，“你还知道打电话呀，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我有点难堪地笑了一下，“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在怨我了呢。”

　　孙瑛说，“怨你，我有那个资格么？”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就只好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说，“算我自作多情了吧。”

　　孙瑛说，“你有事没事啊，有事就说，没事就别打扰我，我现在很忙。”

　　我有点尴尬，只好笑着说，“没有什么事，就是问候一下。”

　　“林海明，你到底想脚踩几条船啊？”孙瑛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我未免有些难堪，放下电话之后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然后点了一支烟。孙瑛的冷漠让我郁闷，这说明，我心里其实是放不下她的。

　　下班之后，我去小丹那里，和她一起吃了饭，然后告诉她，我今天有个应酬，要晚点回来。

　　我应酬很多，小丹早就习惯了，她也没有问是什么应酬，只是叮嘱说，“早点回来啊，别胡乱喝酒。”

　　我答应着出来，开了车去街上，在一家商场外面，我停下车，去买了几包外国进口的奶粉，然后去孙瑛家里。

　　当我敲开门的时候，孙瑛出来看见我，就不满地鄙视了我一下，“你来干什么？”

　　我说，“我来看看孩子。”

　　孙瑛让开了门让我进去。

　　到了里面，我放下奶粉，看见孩子在摇篮里，就过去看她。孩子正在睡觉，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手，不敢惊醒了她。

　　孙瑛在旁边看着我，我对她笑了一下说，“这孩子，像我多些。”

　　孙瑛说，“胡说八道，哪里有一点像你？要像你，那不丑死了？明明像我！”

　　我愣了一下之后点头，“也对，像你就漂亮，像我就不好看了。”

　　孙瑛就笑了，鄙视了我一下说，“还好意思说！”

　　我只好赔笑说，“你的女儿当然像你了。”

　　孙瑛又鄙视我一下，“我的女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么，说的那话！”

　　我笑了，“当然是了，怎么会不是呢。”

　　孙瑛说，“林海明，你今天来，不仅仅只是为了看女儿的吧？”

　　我说，“当然了，看孩子，也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看那个市长女子去呀，人家才好看呢！”

　　我笑了，“干嘛这么酸啊！”

　　“就酸了，怎么滴，不服气？不服气别来啊，我这就是开醋厂的，专门产醋！”

　　我手指点着她“哈哈”地笑，“醋厂出来的酸妞！”

　　孙瑛这时候也笑了，却把脸一绷，做出恶狠狠的样子说，“不喜欢别来啊，没人请你！”

　　我说，“好歹你也是个硕士学位的总经理，怎么跟个乡下大嫂一样的啊？”

　　孙瑛听了这话，把眼一瞪看着我，有点恼火的样子，却没有说话，只是咬牙切齿把我恨着。

　　我赶紧认错说，“我说错了，我收回，你不像乡下大嫂，你是高级白领，高级管理人员。”说完我给她竖大拇指。

　　孙瑛做出嗔怪的样子要打我，手却停在空中不动，让人觉得她是在敬礼，然后她笑了。

　　这时候我已经知道这里没有其他人，就无所顾虑地把她搂了过来。我的力量很大，差不多让她的双脚都离开了地面。我看着她，把一只手放在她秀美的脸上抚摸着。她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就失去了那种装出来的威风，怔了一下之后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人也一下子软了。

　　我双手把她抱紧，在她脸上，脖子上和锁骨上亲吻起来。她仰起了头，长发向后面垂落下去，如同瀑布，她的脚也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被我抱了起来。就这样，她两头悬空，软软地垂着四肢，被我抱到床前去放在了床上。我俯下身抚摸亲吻着她，她一面辗转扭动着，一面把我的衣服往下推，显得有些急不可待。

　　……

　　这是孙瑛生了孩子之后，我们第一次到一起，也是我们办了离婚手续之后，第一次在一起。不知道是久别似新婚，还是已经不在是夫妻的特殊关系，让我和她都有点激烈，结果自然是两个人都很疲惫。

　　最后，我躺在床上，把她搂在臂弯里歇息，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水大湿，粘在了雪白的肌肤上，我用枕巾给她擦了擦汗水，然后把头发给她理了理，等缓过来了一些之后，我不无感触地说，“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女人，都会变成老虎？”

　　她听了我这话，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纤细柔软的小手抚摸着我隆起的胸肌说，“我不是老虎，我是饿虎，你多久都不给我一次，我贪吃，行了吧？”

　　我在她精美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好意思说！”

　　她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却撒娇似地把脸贴在我胸前说，“海明，我真的是爱你的。”

　　“不恨我就好了！”我说着又捏着她的小鼻子摇了摇。

　　她说，“自然也是恨的，还恨得不得了，一会想你，一会恨你，一会诅咒你，一会又怕你把我忘了，一会又盼你来找我，一会又想让你被车撞死，一会又生怕你出事，反正我心里就是这样，老是摆脱不了这些念头。”

　　我笑了，又把她的鼻子刮了一下，“你把自己变成了怨妇了，这样可不好！”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后悔了，不该把你让出去。”

　　我又笑她，“那你买后悔药吃！”

　　她笑了，起来骑到我身上，双手按住我说，“你老实说，你还爱不爱我？”

　　“你说呢？”我反问她。

　　她说，“我就要你说。”

　　我只好说，“爱不爱你我不知道，可现在，你把我当马骑呢，我是做牛做马。”

　　她又笑起来，还要说什么，这时候摇篮里的孩子哭了起来，她就顾不上再和我说什么了，赶紧下去穿上衣服，过去看孩子是不是尿了。

　　孩子果然尿了，她就赶紧给孩子擦屁股，换尿布。

　　我穿好衣服之后过去，想帮她一下却搭不上手，只有看着她做。看到她忙忙碌碌，风风火火的样子，我说，“没有请个保姆么？”

　　她说，“没有，原来想请，可又怕保姆不称职，不放心。”

　　我说，“孩子不能太娇惯，没听说么，冻冻晒晒身体强，捂捂盖盖脸发黄。”

　　“那是说的儿子娃，我们是丫头，就要娇生惯养。”她显然很有主见。

　　她给孩子把尿布换了，又冲了一瓶奶，试了试温度，然后开始给孩子喂，她见我闲着就说，“你帮我把尿布洗了吧，先漂洗一下，再用洗衣机，再用开水烫一下，再凉起来。”

　　我就按她说的去做，把尿布洗了烫了，然后在露台上凉起来。等我做完之后回来，孙瑛已经喂完了孩子，正在摇着摇篮让孩子睡觉。

　　我说，“刚刚醒来就睡？”

　　“一天差不多要睡二十个小时呢。”孙瑛说。

　　这时候孩子啼了几声，马上就又睡着了。

　　孙瑛停止了摇动摇篮，拿过纱巾给孩子盖上放蚊子叮咬。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小丹打来的，接通后她问，“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马上就回去。”完了我关了手机。

　　孙瑛看着我，笑容消失，有些不悦起来。

　　我有点郁闷，但也只好无奈地对她说，“我该走了。”

　　孙瑛没有说话，看得出她心情有些复杂。

　　“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说完我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孙瑛从后面抱住我，把脸贴在我背上，她说，“你还会来么？”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说，“当然会。”

　　“你什么时候结婚？”

　　“近期不会。”我说话的时候摸了摸她的秀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我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离开了。

　　我知道孙瑛舍不得我，可是，可没有别的办法，我必须马上走。

　　我和孙瑛的关系，只能是这种情人关系，我不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她，因为，我有小丹。既然孙瑛已经把我以一千万的价格“转让”给了小丹，那她就必须承担这种结果。

　　我回到小丹那里，小丹正在等我回来，我一进门她就扑过来和我拥抱。我笑着把她抱起来旋转了一圈之后放下，“你叫我回来干嘛？”

　　小丹说，“不干嘛，就是要叫你回来，怕你在外头和别的女人鬼混！”

　　“那你把我身上安个监视器好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放开小丹去冰箱里娶饮料，好掩饰内心的尴尬，因为小丹说得没错，我就是去和别的女人“鬼混”了，我不能让她看出来我在掩饰。

　　小丹笑着说，“那你说说，你刚刚干嘛去了？”

　　我打开饮料喝了两口之后说，“刚刚遇到一个大美女，和她打野战去了！”

　　“好啊，你敢！”小丹扑过来笑着打我。

　　我“呵呵”地笑，赶紧把她的手抓住让她打不成我，我放下饮料，回身一把把她抱起来，本来想把她抱到卧室里去大战一场，可一想到刚刚在孙瑛那里浪费了弹药，此时镗内空虚，火力无法发挥，就把她抱着走到外面阳台上去，我把她放在阳台上坐好，搂着她防止她掉下去。

　　小丹显然非常开心，她搂着我做出生气的样子说，“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不饶你！”

　　我低声对她说，“要么咱们两个就去外面真的野战一回？”

　　小丹笑了，显然有些心动，但想了一下又说，“不好，这个城市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万一被人看到，拍下来，说市长女儿怎么怎么地，那可多麻烦！”

　　我说，“是啊，现在仇富仇官的多了，还是谨慎点吧。”

　　“就是嘛，要是人家知道你这个大总经理那样，你非得被免职不可！”小丹笑着和我顶了一下脑门，有些调皮的样子。

　　我把她从阳台上抱下来，从后面搂住她，两个人一起看城市的万家灯火，我说，“这是一个气势磅礴的城市，高楼林立，灯火辉煌，到夜晚路上的车流如同银河，霓虹灯的五光十色让天空为之暗淡，分不清哪是灯光，哪是星光。人类的发展已经改变了世界的模样，可在这辉煌的后面起推动作用的，是人类永无休止的欲望。”

　　小丹笑着抬头看看我，然后说，“你说，古代人好，还是现代人好？”

　　我说，“当然是现代人好了，人类拼命地发展自己，就是为了摆脱原始状态，获得更多的幸福和自由。”

　　小丹说，“可我觉得古代人好，他们无忧无虑，不用拼命读书，也不用拼命挣钱，到处是野生的果实和猎物，水里也很多鱼，没有污染，没有钱这个俗气透顶的东西，没有那么多烦恼，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很多人在一起，无忧无虑，跳舞唱歌，多开心啊！”

　　我笑了，为她的这些想法而喜欢，她是一个喜欢幻想的女孩子。我想告诉她用古人的生活面临难熬的严冬，还有野兽的威胁，寿命都很短，但我不愿说这些打破她美好的想象，我只有亲吻她一下，表示对她的赞赏。

　　她靠在我怀里笑着说，“我们穿越吧，穿越到唐朝去，两个人，骑着马，带着剑，去云游天下，看雁字成行，春花秋月，把剑品萧，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多美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