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雅间的人们都衣襟正坐,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无不精神抖擞,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墨风看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影印着一排小字——我乐意被宰!
是个有趣的地方,因为她能听到外面那位中年拍卖师说话,底气十足,有一种让人心静的魔力。
“依照规矩,今年年祭一件物品,废话不多说……”
听着中年男子的话,墨风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是想让这个男人出出血,被宰上一顿,可是,一旦她拍下那些东西,凭自己能力能护住平安么?扭头朝妖孽男子看去,“你故意的!”
对于墨风突然的发话,男子没什么反应,就是斜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在嘲讽墨风的后知后觉,男子随意摆了个手势,明明屋子里没有人,可是墨风却觉得如芒在背。
坑,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被迫陷坑里拔不出来了,“我——”不要了!
“晚了!”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风,好心提醒,“这是交易!”男子好像非常喜欢看墨风吃瘪的样子。
“无底价,起!”随着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已经有人开始激动的报价。
墨风这才发现她竟然错过了重要的缓解,被身旁人一搅和,她忘记听拍卖的是什么东西了。赶紧去看外面,很可惜,中年男子身旁什么东西也没有,东西呢?
耳旁不断的传来人们挥金如土的土豪气势。
“五千万金币!”
“六千万金币!”
“一千万金币!”
“一千五百万金币!”
“一千六百万……”
……
这价格听的墨风两眼发昏,浑身血液几乎要逆袭,看着那些人狂热的样子,墨风看向他们就如同一个个正在吐金币的机器,哗啦哗啦的。
“真不要?”看到墨风呆萌的样子,男子眯了眯眼睛,遮掩住眼底的幽光。
就算没听清刚刚拍卖的什么东西,她是傻子才会要,看看这群人不要命的往外洒金,可不想被杀人夺宝。“不要!”墨风狠狠开口。
“可惜!”男子不晓得可惜什么,只是这口气怎么在墨风听来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刚刚有人出五千万金币,在此基础加价……”明明没人叫到这个价码,突然的价码让周遭顿时安静。
安静过后就是一片死寂,随着一声铜锣声响起,拍卖结束。
“这到底是什么物品,能透漏么?”忽然,有人出声追问。
“无可奉告!”
听到这句超级有底气坑爹的回话,墨风眼皮子猛跳,这原来就是盲拍么,竟然不是自己漏听了!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群人竟然还这么的痴迷!
奇葩的拍卖,一群精神病人!
看着雅间的人垂头丧气的离开,瞧着他们脸上的失落,墨风眼皮子猛然一跳,因为她敏锐的感觉到身旁男人气息转变,为什么?答案即将揭晓。
叩叩叩——
随着一阵敲门声,有两人从外面走进来,其中一人手里托着一方方正正的匣子,另一人正是刚刚的拍卖师。
明明是大场面走过来的人,可是站在这个屋子里拍卖师还是紧张,“这是今年拍卖品,由公子拍得!”
嘣——
墨风听到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她死死的盯着那人的匣子,这才明白男人刚刚的可惜什么意思!耍她玩么?
“你的了!”男子看向墨风,示意对方给墨风送来。
墨风见到眼前的这东西,思绪混沌,好像被蛊惑了似的,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匣子。
当匣子打开,屋子里温度如坠冰窟,空气凝结,墨风都感觉自己身体要冻成冰棍。
冰魄!竟然是冰魄花!
冰魄冰魄,夺魂摄魄!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几个字,墨风只觉嗓子一堵,一股腥甜涌出,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墨风吐血的刹那,男子接住后仰的小身体,手一动,匣子盖上,屋子里的温度重新回归。其他人不敢言语,只沉默着退了出去。
“爷!”一人出现,看到男人将昏迷的墨风放到床榻上,眼皮子剧烈猛跳,因为他看到他家爷手里正托着冰魄。
匣子再次打开,冰魄花晶莹剔透绽放着,它霸道的吸着周遭的温度,昏迷的墨风再次受到影响。男子只手捏住冰魄**,**离去,底座冰魄瞬间化成碎末。
男子自眉心取出一滴血,滴入冰魄**中,冰魄**被那一滴血染红,而后男子张开墨风的唇,将冰魄**这么喂了进去,看着墨风吞咽下去。
书生男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家爷,疯魔了不成!
昏迷中的墨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身体骤然间冰火两重天,身子一半是寒冰,另一半则是炽热火炉,分割着她的躯体,很痛,好像就要被撕裂开来。
撕扯好久,就在墨风觉得骨头都要被扯碎的时候,有一股温热气息扑来,竟然抵住这两个极端,归于平和。
看着墨风面色由苍白恢复温润,男子这才转移视线,虽然面色略显苍白,可那一双桃花眼眸里却折射出一丝趣味儿。
暗自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原本想说什么的书生男子死咬住了嘴里的话,不晓得为什么自家主子要为什么个人儿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只是单纯的无聊么?鬼才知道!
“说!”男子慵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视线瞥向一侧。
书生回过神,正色开口,“宁王战部出了一队人……丁旭……明月……”书生想了片刻,迟疑道,“医部竟是让个学徒带队。宁王主动吃亏,不像他性子。”
“哼!”锦缎男子冷酷哼了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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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风费力睁开她那双疲惫眼眸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醉酒香的房间里,屋子里有些过分的寂静,她的肚子瘪瘪的,整个人都无力混沌着,脑子费劲儿的回忆着什么。
砰——
门被大力撞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许久未见面的丁牙,丁牙愕然见到床铺上躺着的一个大活人,见鬼似的问道,“你,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