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道:“这么说,楚侧妃她……很有可能也在宫里?”
说完这话,夜魅忽觉不妙,立即低头抱拳,“王爷恕罪,属下失言了。”
这一次,北溟寒墨没有生气,而是再度放飞了朱翅锦雀,紧随而去,只留了一句王令,随风吹落夜魅的耳朵,“本王去处理家事了,你回府待命。”
夜魅依旧震惊地摇了摇头,随即朝着宫门走去。
……
皇宫的一处偏殿中,楚灵溪已经双目紧闭,盘腿而坐,遁入无上香境中差不多半个多时辰了。
原本以同样姿势,死在她对面的端木弘,却不知何时陡然睁开了眼。
他不是死了吗?死人会复活?还是诈尸?
就这样,端木弘以一种既正常又诡异的表情,深深地注视着依旧处于香境中的楚灵溪,良久。直到一阵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呼吸声钻入他耳内,他才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从窗口一跃而出,很快便销声匿迹。
没过多久,呼吸声越来越近。
伴着一声清脆的鸟鸣,门被打开,一脸肃穆的北溟寒墨负手而立。
“楚灵溪,你给本王解释清楚,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久阳殿,是北溟寒墨孩童时居住的寝殿。
这么多年以来,他有许多次机会能在进宫时绕道过来故地重游,但他从来都不肯。
记忆越美好,甩给现实的巴掌越响亮。他不想让孩童时美好的记忆,左右现在的他的判断力。
可是,就像冥冥中注定好了一样,楚灵溪居然引领他回到了这里。
是巧合?还是……?
北溟寒墨不敢细想,立即上前,试图叫醒楚灵溪。
直到伸出双手在她身上摇晃,他才发现,她的身体又冰又僵,就好像……死了?
当这个想法钻入脑海的时候,北溟寒墨吓了一跳。
他慌张不已,这是以往无论在什么危急情况下,他都不会触发的情绪,却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而初尝了慌张的滋味。
“楚灵溪,楚灵溪!”他有些乱了方寸,只本能地晃动她的肩膀,不时地摸摸她的鼻息。
就在他以为她死了的时候,她却像窒息了好久似的,猛地长吸一口气,睁开有些惊恐的双眸。
“楚灵溪你看看本王,你快告诉本王发生什么事了?谁要害你?你哪里不舒服?”
楚灵溪被北溟寒墨焦急的连环问渐渐拉回现实。
她有点茫然,或者说,她根本不记得在香境中被神秘男人催眠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无疑的是,她没死,在身上愈演愈烈的毒气都消散了,神秘男人没有骗她,他真的知道解毒之法,他也说到做到,真的为她解了毒。
北溟寒墨的声音依旧充满了不放心,“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可别告诉本王,你在这偏殿睡了一觉!”
楚灵溪确认自己无恙,便放下心来,“怎么,有谁规定我不可以在这里睡觉吗?我又没有偷人!”
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若是换了别人,大概早被北溟寒墨捏住脖子丢到一边了。
可冲北溟寒墨叫嚣的是楚灵溪,一个他永远狠不下心的女人。
但北溟寒墨做惯了被人拥戴的王爷,男人的面子和自尊,还是让他嘴上挂刀,“真遗憾,本王还以为你被谋杀了,正要敲锣打鼓回去张罗着再纳新妃呢,可惜了!”
说完,北溟寒墨拂了拂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赶紧原路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