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还真支起了麻将桌,午后的阳光怡人的照进屋内,梓健想出去散散心可又被老牛和花勇拉着,无奈的心不在焉打了几圈,糊了两副大牌顿时五百进账,台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又打了几圈,梓健手气很好连续三圈自摸,又进账三百。老牛的眼眶中似有泪光翻滚,越打越顺梓健就越觉无趣,他拉过一直在旁边安静看着的叮叮,将他拉上麻将台。
“梓健你不打啦?”老牛说,“赢了钱就要跑?”
“跑什么,再打下去你要光屁股回家咧,让叮叮帮我打这钱我一分也不动。”
“梓健你去哪?”女孩问道。
“出去走走。”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陪他们打,静蕾又不会。”
“可…我想陪你去。”
“我走走很快就回来。”
“我陪你去吧。”
“有完没完,我说不用了啊。要么你就在这打,要么你就回去,烦不烦。”
麻将桌上的所有人都愣了愣,花勇将梓健推走,笑说他喝多了。
两人又来到厨房,梓健用洗手液洗手,冲去指尖麻将牌的触感。
“这样行了哦,她会讨厌我吧。”
“你也太凶了。”
“大概真的是刚刚喝多了,没控制好语气。”
“那你去哪?”
“外面逛一圈,你帮我看好叮叮。”
“你这样骂她这麻将还怎么打,谁敢赢她钱啊。”
“叫音彤安慰下她,我走了。”
“迷路了给我电话啊。”
“去死,我又不是小孩子。”
走在上山的路上,夏日绮丽光影穿透树荫,斑驳的打在地面。四下鸟语花香,全然没有上次来时枫红杏黄的景象。走在这样的山中会让人觉得世界只剩下这么一隅,眼睛望见的远方全不是真实的,天蓝的虚假,云淡的虚假,就连划过视线的飞机也如精巧玩具一般。
跨上石阶,不平整的石阶好像人口中长得畸形的牙齿,石阶缝中夹杂着即使空间狭小也努力生长的狗尾巴草,一侧的草坪栖息着五六只云雀,听到人的步音,纷纷头来警惕的目光。
梓健不知道这条上山的道路通向哪儿,或许绕一圈就又回到别墅也未可知。只是他觉得脚下走的并非是山路而是记忆中追寻过去足迹的小径,沿着这条小径可以回到过去,看到那时的喜喜怒怒,分分合合。
前方是个展厅,展出他这二十多年人生中的种种曲折经历,那里有三种液体分别装于三个塑料瓶中,一瓶是酒精一瓶是香水,而另一瓶是眼泪。细看之下这三个塑料瓶中装的液体竟然相差无几,这二十多年中他喝了同样多的酒,闻了同样多的香水,流了同样多的泪。
走出石阶眼前豁然开朗,额头不知何时沁出热汗,踩上沙石混成的地面眼前停放着一辆破旧的布满尘土的道奇车,他曾看过有另类艺术家可以在落满尘土的车窗上作画,眼前这辆车应该是很好的画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