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鞭笞
被说到的马旻,这会儿正瘫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这几日他觉着自个儿的身子越发的轻快了,先前那些重压着的石头像是一点点的都从身上搬开,全身上下只剩下轻快二字,虽然说话还是有些费力,但却也不像先前那样含糊不清了。
“父亲,您今儿身子好些了么?”马未岚在马旻身体好转之后,便恢复了在府里走动的权利,虽然每日只能来往于马旻这个院子跟自己的院子,但自从能恢复走动以后,她几乎就整日都在马旻这里赖着不走,她再也不想回自己的那间黑洞洞的屋子。
马旻视线移过去,看了眼马未岚,女儿原本还有些水色的脸,此刻逐渐变得干枯瘦弱,活像是个小老太太似的。
“岚儿,你来了,快坐在这儿晒太阳,这几日天气不错……”马旻一边儿轻拍自个儿身边的位置,一边儿招呼她,“你母亲呢?怎么没见她?”
马夫人这几日因担惊受怕,乍然一听马旻中毒又瘫痪在床,她一下子没撑住便病倒了,黑乎乎的房子里头整日亮着油灯,像是掉进了无穷无尽的夜里,她的病情一会儿严重一会儿减轻,反反复复了好几日都没有转好的势头。
马未岚心酸的摇头:“母亲她瘦的根本不能瞧了,她担心极了父亲,让我来看父亲,父亲也要赶紧好起来才是。”
原本来这里是要问父亲一些正事的,可不到两尺处立着的两尊人高马大的侍卫,叫马未岚这个心思只能憋进腹中。
“你母亲的病还要你多操心,往后我这里先不用过来了,等你母亲好转之后你与她一同过来,我有事情要嘱咐你们,记得一定要你母亲的病好转起来,否则一切都是白费的。”马旻认真仔细的叮嘱马未岚,虽然身上轻快多了,但说的话太多,还是引发了身体上的不适,叫他不由得连连咳嗽。
马未岚连忙应着:“我知晓了,父亲您莫要着急,我这就回去照顾母亲。”
马旻看着女儿欣慰的点头,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向来聪明,即便不说什么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马未岚虽说有些不情愿回去那个黑洞洞的屋子里,但一想到父亲给她使的眼色,还有话里隐隐含着的意思,她就觉着一定得将这个消息带回去给母亲,否则母亲定然是要熬不住的。
马夫人的病是心病,她对着黑洞洞的屋子,越发的沉闷起来,脸色苍白之中隐隐透着股子蜡黄,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尤其是汤药,所以才会越来越严重,马未岚回屋之后将马夫人扶起来,虽然屋子里隐约透着一股子难闻的气息,但马未岚还是忍住了。
“母亲,您听我说,父亲他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再过几日估计我们就能出去了,您一定要好起来,否则岂不是要拖累父亲么?”
马未岚说的其实都是自己心里的盼望,但她向来相信自己父亲的能力,从前那样的动乱都能够镇压下来的父亲,不过是遇见了安亲王爷这么个乍然来到川贵的,毫无势力根基的王爷,对上他的使唤,若不是小人陷害,又如何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呢?只要父亲好起来,就不会有问题。
马夫人眼中透出希望的光芒,紧紧的攥着女儿的手:“可当真?”
马未岚连连点头:“是真的,父亲让我回来嘱咐您千万一定要好起来,否则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马未岚不知道的是,她刚走开,马旻身边那两个看着他的侍卫便将人架了起来。
“既然马大人不嫌麻烦,那我们两人就少不得要对马大人无礼些了。”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将人往屋子里头拖。
马旻被两人一触碰到便动弹不得,浑身软绵绵的,他眼中满是惊恐跟死寂,那些过往经历像是活过来似得在他脑子里一遍一遍的上演,他死死的咬住牙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恐惧,可颤抖的双腿却将他的惧怕暴露无遗。
“唉,马大人也不要这么害怕,我们哥俩也不是没有服侍过马大人,保管马大人还跟上次那样,从头到脚没一处不舒坦的。”侍卫一边儿说着笑话儿,一边儿打量马旻的反应。
似乎没有上次那么激烈了,却在微微颤抖着,透着股子可怜的劲,这样的神情出现在马旻这种高大威武的人身上,实在是让人有一种成就感。
将人抬到了屋子里的床上,另一个侍卫弯下腰,轻轻挨了挨马旻的脸:“咱们是还跟上次一样呢,还是马大人想玩点新花样?倒是我们哥俩又学了几招新玩法,保管马大人这一次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
马旻惊恐的瞪着眼睛:“杀了我!你们杀了我吧!”
“诶,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侍卫笑了笑,一脸的轻蔑,“上一次马大人不也玩儿的很尽兴么?几乎次次都不落空,回回都舒坦的不得了,怎么不过是隔了几日就全都忘了?还是说马大人心里在怪我们哥俩儿之后没再找马大人,多服侍几次呢?”
马旻浑身发抖,被侍卫掀开的衣衫下头,尽是鞭笞过的痕迹。
“可惜了这一身儿的好皮肉呢,”笑吟吟的说着话,另一个侍卫将鞭子递过来,虽是软鞭,却隐藏着倒钩,抽在身上一下就顶一下,若是力气大些,还能将皮肉带下来,“马大人想好了是么?那我便要开始了哟……”
马旻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宁可忍受这些疼痛,也绝不想要丢了现在的官职,只要挨过去,挨过这一段儿,他就还是朝廷命官,他就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马大人怎么这么胆小了呢?第一次我可还记得马大人嘴里不停的骂我们呢,这回怎么不骂了?”侍卫笑着跟同伴道,“其实骂的那些话还挺好听的,这次听不见真有些可惜。”
说着话,一鞭子已经落到了马旻的身上,倒钩刮起一小点零星的皮肉下来,马旻身上的月白中衣立即染上了猩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