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种事情说破的后果就是满座皆惊,小姑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寻常人都不能够随便吃,含有罂粟的东西,更不要说是个孕妇,这种伤害是致命的,如果你说你不知道,那我可以理解,没你没有常识,但是好歹也是生过孩子的,竟然连这个事情都不知道吗?”顾安宁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只是为了让大家吃的时候能更有胃口一点,所以才放了个罂粟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除了牛味馆,跟大排档自己家里过年吃鸭子还要往里面放罂粟的,家里一共才这么几个人,你是想干嘛?”
“安宁说的也有道理,老二媳妇,你以后也小心着点儿,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不说别的,明年开始你就不用过来吃饭了。”老爷子这话其实说的比较重了,那就相当于否绝了她每年参加大型家庭聚会的机会,也算是一个教训吧!
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小事,如果出什么差错了,那是谁都赔不起的。
也许二婶也是无心的但是也只能说一句无知者无畏了,没办法,常识少说的白了一点儿,就是傻。
这件事之后,小姑整个人状态都不是特别好,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在发抖。
顾安宁把她带到单独的房间里,然后关上门,询问了她现在的感受和一些症状之后,就知道了原因,小姑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好,生下两个女儿之后也没有补回来,在这个时候其实不是怀孕的最好时机,但是就是架不住传宗接代的压力,这还没补回去呢,就又怀上了,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生子机器。
顾安宁摇头叹息了一回,伸手搭上她的脉搏,不出她所料,脉象很弱,而且不稳,仔细一看,就知道最近她也睡得不好,几方压力之下,孩子能够安安稳稳的待在肚子里才怪,到时候不要孩子生不下来,小姑却不好了,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小姑,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安稳?看您大过年的,脸色就不是太好。”顾安宁有些担忧。
“最近怀了孩子,睡得当然不好,今天又给吓了一下。”顾月欢面色有些不好,说道。
“那您信我吗?”
“什么意思?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欢缠着我的吗?”顾月欢伸手在她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说道。
“不,我的意思只是说,这次事关重大,如果您信我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对您实施治疗,如果不信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关系的。”顾安宁连忙解释了一句。
“治疗?你懂医吗?”顾月欢问道。
“懂一点中医的皮毛。”
顾月欢笑了一下,什么叫略懂一些皮毛,如果仅仅只是略懂皮毛,按照安宁的性格就不敢这么直接说出来了,她一定是有了很大把握之后才会说出来的。
“我信,如果连侄女都不信,那就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得到顾月欢的许可之后,顾安宁先是再次观察了她的脉象,确定了相关的症状。
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药囊里拿出一些草药让她现闻一闻,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现在,已经有了出血的症状,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这孩子铁定保不住。
等草药的药气有所吸收之后,顾安宁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找到相关的**位进行施针。
几针下去,看到顾月欢的脸色好了不少,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她并没有配置安胎的药物,那些草药也只不过是补气止血的,所以她这只能算是初步的诊疗,顺带着用灵力打通了身体的几条脉,能够更好的调节一下身体的情况。
顾月欢在诊疗初步结束之后,也觉得身上好受多了,至少是缓解了身上的一些不舒服的症状。
“最近到底怎么了?我看着就算是没睡好也不至于这样啊,小姑,是不是你那个极品婆婆又给你气受了?”
顾安宁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种可能性了按照他们夫妻两个的相处情况来看,姑父是绝对不会给小姑气受的,哪怕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生出儿子来,但是对于女儿,他也是一样疼爱,这一点还是十分的开明的,而且在传宗接代的巨大压力下,他还能够这样的爱护小姑,这种男人是比较难得的。
想来想去,从中作梗的也就只有那个如此极品的婆婆了。毕竟,从来都是媳妇怕婆婆,而没有反过来的道理。果然听完顾安宁的话,顾月欢陷入了一阵沉默,顾安宁就不敢说话,生怕又说错了什么,过了很久,顾月欢,才慢慢的说道:“她在逼我们离婚,逼得很紧很紧。”
“什么!”这个信息一出来,就把顾安宁,就吓了一大跳,儿媳妇还怀着孕呢,怎么就直接逼人离婚了?这婆婆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我婆婆就是这么说的,说我一连生两胎都是女儿,肚子里这胎,说不定也是女的,还不如早点离婚,让他重新再娶一个能生儿子的人好传宗接代。”
“传宗接代,传宗接代,整天就想着传宗接代!你婆婆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想孙子想疯了吧!”顾安宁气得不顾仪态,大骂起来。
“她就是希望有个孙子,其他的他都不管,现在每天都要到我们家里闹上两三场,我都已经被她吵的快神经衰弱了,简直比第三者临门还让我难受。”
“当我们家人好欺负,还是怎么地吧,这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儿,爷爷知道吗?”
“我还没敢告诉爸爸,他要是知道,情况岂不是更糟糕。”顾月欢十分的无奈,没有办法,她为什么会碰上这样的婆婆呢,实在无法理解,丈夫虽然在事业上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是这些年他们的感情,就如同当年恋爱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动,可是家里的婆婆就是看她不顺眼,一个孝字压下来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小姑,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想了,好好休息,然后尽量找安静一点的地方,尽量不要被吵到,尽量的卧床静养,但是适当的时候可以进行一些运动,我回家帮你准备一些药物,你要好好地把身体养好,否则孩子没生下来,你就该给别人腾位子了,这段时间不能动气,心情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在饮食上也要多加注意,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吃的,我到时候列个单子给你吧,先给你准备点药物稳定一下,到时候让你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小姑,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顾安宁出去之后找到了自己的姑父,他只是看到刚刚,自己的侄女进去了一下,却不知道她在里面和妻子说了些什么,因此也是十分好奇,很想知道她们到底说了点什么。
“姑父,小姑,暂时没有大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面对侄女的请求,他无法拒绝,他们也是把这个侄女当成女儿看待的,但是实在是没有帮上她什么忙。
农村里自然环境不错,开发也少,无论走在哪里,风景都很好,他们沿着田间小路,慢慢的走着。
“宁宁,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姑父率先开口。
“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还爱着我姑姑吗?”顾安宁首先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当然,你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对于姑父不假思索的回答,顾安宁十分满意,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不是太难。
“既然你爱她,并且一直深爱着,那为什么还要让她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
“我…。”面对侄女异乎往常的质问,他竟一时语塞,却是啊,月欢自从嫁给他就因为生孩子的问题受到自己母亲排挤,一定要让她生出儿子来才罢休,可是生男生女又不是他们夫妻两个可以决定的,更不是自己的妻子单方面可以决定的,怎么能够把一切的罪过都算在妻子头上呢,这算什么事儿啊,再说了,他也不觉得女儿有什么不好,看看大舅哥的女儿,照样成绩永远是第一名。
“你爱他,但是爱的方式有误,你们夫妻之间是不会有裂痕的,但你不觉得在你们家里小姑和两个妹妹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了吗?而且你们家老太太已经在撺掇着你们离婚了,说不定出了年下,连第三者都要登堂入室了!”
顾安宁这个话其实也是说得很重,姑父是个好男人,但她就一直觉得这位姑父没有身为一个丈夫的气魄,还是相对比较软弱的,也许是从小跟着母亲一起生活的缘故,被母亲管得太死了,对于母亲的依赖也太多了一些,当初小姑和姑父恋爱的时候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小姑。
这些事情,顾安宁后来还是从父母那里听来的,直到现在她还一直记着。
“这个…”
“我的意思是,我不管其他的事情,但是现在小姑的身体已经十分的虚弱了,她的身体已经是禁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我今天替她看了一下,孩子和她本身的状态都不是太好,我现在在准备对她的身体用一些药物,否则,不出两个月,这孩子铁定保不住!”顾安宁的话说的很坚定。
“有这么严重吗?”顾安宁的表态明显是吓到了她的姑父,他没有想到妻子的情况已经这样的严重了。
“整天有个老太太不定时的跑家里神经兮兮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动不动就要儿子儿媳妇离婚的,还不能发作把人赶出去,你会怎么样?”
“小姑只是神经衰弱,没有被逼疯,就已经不错了。”顾安宁说道。
“我只是个普通的医者,无法判断胎儿的性比,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这一次生下来的还是女孩子,那你们怎么办?”顾安宁这才问出了她想问的终极问题。
“如果这次生下来的是个女儿,我是不会介意的,也不会再让月欢再怀孩子了,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前两次她生孩子我就心惊肉跳的,要不是…我们也不会冒这个险。”
“风险是大,一不小心,你小心一个都保不住,到时候要怎么办呢?”顾安宁接着问道。
“会有那么一天吗?”他不确定的问道。
“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有这一天,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你们家现在的情况下,保她他的命,毕竟在开始的根源不是在我这里,也不是在我小姑这里,根源在有些急着抱孙子的人身上,她既然不喜欢孙女,也不喜欢儿媳妇生女孩子,那她为什么要做女人呢,她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呢?如果她当年出生的时候,她的父母也嫌弃她是女孩子,也像她现在这样嫌弃两位妹妹那样嫌弃她,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别说怎么样了,把她掐死都是有可能的。”
顾安宁的话是越说越过,可是她的姑父却是无言以对,话是说得很重也很无礼,几乎是很不留情面,在人看来几乎是没有教养的,可是她的话说的也没错,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潮比现在严重好多。
当时自己的外公外婆都没有把自己的妈掐死,说明当年对于她,自己的外公外婆也没有在当年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在往上一辈也没有让他们离婚,几十年过去,人的思想应该更加开放才使,为什么在上一辈没有发生的事情,反而要在他这一辈发生呢?这是什么事情?
“我的话只能说这么多,也许今天我说的话有点过了,但是我相信作为一个称职的丈夫,是不会继续让他的妻子处于危难之中的,你应该也不会吧!”
“我不会的,只是现在…。我会尽量的让月欢不受干扰。”
“不是尽量,是一定!你最好能够记住,有些事情,是长辈能管得,但是你们的婚姻属于你们两个死人的事情,在你们的婚姻处在正常状态的情况下,是不应该受到任何人的干涉的,不管干涉的人是谁,都是不允许的。”不知不觉间,顾安宁戴上了一些强硬的口气,这样的情况,她实在是无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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