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韵关门的三天里,其实安浔一直没有回过安家。小说し
就在台风假期的第一个清晨,friday病倒了。
这一病很严重,从最初的虚弱开始,那天夜里它出现了脱水的症状,安浔无奈只能把喵送去了兽医院。
吃药,打针,吊水,此后伴随着风雨,这场一人一喵共同作出来的疾病,来势汹汹却好歹有惊无险,直到风暴最肆虐的昨夜,friday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跟着安浔回了家。
它还是很虚弱,不能独处。
安浔心里稍稍有些愧疚,整夜都留在了秘密基地照顾。
当然因为有台风作掩护,在义信那帮保镖那里她只是在三天前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看不出任何问题。
除了三天里她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还有她最后赶不及偷偷溜回安家,为了同舞伴见面,今天直接到了流韵这两点之外。
所以在安浔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昨晚同霍城完美错过。
是因为今天她直接凭空出现在了流韵的原因么,从早上开始她心里就隐隐觉得不踏实,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无法完全从容。
叼着玫瑰给安浔亮了个相,金发男人把花拿下来,扬手拍了拍安浔的胳膊。
“好了,演出就在今晚了,你集中注意力我们再来一遍。你花了这么多钱,我也要确保你能物有所值不是~”
金发男人的中文带着一点点口音,却是说得相当流利。
话落安浔回了他一个笑容,将手递上他伸来的手心,然后被轻轻一带,绕到了空地中央。
其实早在上一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她是很喜欢跳舞的。
有的人天生对音乐敏感,能从一段旋律里听出作曲者的感情,从一节歌词里听出作词人的人生,上一世的辛蓝,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姑娘。
她很聪明,性格却很内向,在从小到大的很多时间里,她都是感情的接收者,而本身却更习惯于安静的待在自己的空间里,翻一本书,听一首歌,弹一段钢琴,感受生活中的所有。
这样的孩子比较特别。
在双胞胎出生后的头几年里,周围不少邻居都知道,辛家的大丫头,脑瓜在流韵,芊芊的手段还是挺高的,那化妆师肖红把她惹怒之后,今天果然就没有再出现在各位领舞面前。
换上来的新人是个中性打扮的妹子,话少动作快,似乎手势也不错,看来肖红想要再调回来已是不可能了。
今晚安浔的舞照例安排在中场,化妆师给她描了一个艳丽的红唇妆。
配合今天的妆容,她的头发被烫成了大波浪卷,发根处洒了些金粉上去,一侧耳根旁,黑色的夹子将蓬松的长发固定,露出干净明艳的侧颜。
化妆师手中粉刷上上下下,工作已经临近收尾,忽然屋外走廊上传来嘈杂人声,感觉有一群人浩浩荡荡跑了过来。
为首的姑娘一下从敞开的门外冲进来。
“不好了白薇姐,安姐姐的裙子被人剪坏了”
那姑娘叫毛毛,是专门负责演出服的,身后跟着一群小姑娘,进门就高声喊起来。
这一声像是炸雷一般在安静的领舞室里传来,所有人都望了过去。
白薇正在梳妆台前梳头,闻言回头,看见毛毛手里正提着一条大红舞裙。
“白薇姐这可怎么办啊,这是安姐姐一会儿上台就要穿的裙子,老板娘专门去外头定做的今天才送过来下午我签收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刚刚带着人去提衣服,打开柜子拎起来一看”
这姑娘,脸上的神情无比焦急,一段话倒是时间地点人物说得有条有理。
话落她急哭了一样看了安浔一眼,像是有些害怕手抖着一扬,臂弯上的裙子在半空断成了两截,裙摆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们这样声势浩大的冲过来,门口已经被看热闹的姑娘们围得水泄不通。
领舞室里静悄悄的,见惯了风浪的老人儿们无声相看,白薇过去捡起地上的裙摆,皱起眉来。
“通知老板娘了么”
毛毛红着眼点头:“已经有人去了,老板娘应该马上来了”
“只是,只是老板娘来了也没用啊,这裙子都变成这样了还怎么穿到底是谁这么恶心啊,居然在背后做这种事”
毛毛姑娘一句话,现场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
话落,身后一个安浔不认识的小姑娘义愤填膺的接话。
“是啊,简直太过分了,这么贵的裙子,这不是砸我们自己的场子么这绝对是嫉妒安姐姐的人做的,你看那破口,剪得那么碎,该是多恨用了多大力剪的啊,女人的嫉妒心最可怕了”
姑娘说着,偏头朝安浔看来一眼,眼风扫在她腰上。
她们这一声声姐姐姐姐的,真把她叫老了。
安浔依旧端坐在大门边的椅子上,此刻正回头好生看着这出闹剧,被那眼风扫到,倒像那被剪碎的不是裙子是她的腰了。
扯了扯身上的毯子盖住腿,安浔抬头,眼底幽幽滑过一道意味深长。
“其实,前几天芊芊姐不是跟安姐姐吵架来着”
门外的人群里,这时不知谁低声嘀咕一句。
话落,现场片刻死寂,嘣的一声,忽然房间角落传来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是芊芊,一把把吹风机叩在桌山,霍然起身:“是谁说的刚刚那句话是谁说的有本事站出来当面说”
芊芊脸色很不好。
这样一点就燃的个性其实不利于在女人扎堆的环境了生存,别人都笑里藏刀就你一个人简单粗暴,不做靶子都对不起这个性。
“芊芊”
白薇出口制止。
然而并没有用。
芊芊几步到了场中,一把夺过毛毛手里的裙子。
“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发誓绝对不是我做的”
“你,还有你,你们亲眼看见我弄坏的裙子没有就闭上你们的臭嘴自己做不好事就找替死鬼,怎么,今天居然找到老娘头上来了一个个都活够了”
“不,不是的”
芊芊凶残的威胁中,毛毛姑娘委屈的哭了。
她身后,刚刚大义凛然的姑娘脸上此刻带着面对恶势力的愤恨,不说话,表情却是坚定非常。
房间里气氛瞬间僵持,所有人都等着看一场早该爆发了的好戏。
包玲玲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挤进来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幕。
几日不见,包玲玲似比先前更加憔悴了,一双浅淡的眸子里满是疲倦。
她皱眉把几人看了一转,冷冷开口:“够了,都不要吵。”
一声轻斥,却是掀起了爆发式围攻。
芊芊:“不是我想吵”
毛毛:“老板娘,不是毛毛的错”
正义姑娘:“老板娘您得正好,你一定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三人同时开口,场面一度混乱。
萧条的流韵,是有多久没有出过这种尔虞我诈的乱子了白薇皱眉的时候,安浔轻轻勾起了嘴角。
她并不见得开心,毕竟今晚的舞是她计划的重要一环,她准备了很久。
眼底凉凉笑意漫起的时候,安浔忽然开了口。
“现在公道什么的不重要吧,我就是想知道,今晚这支舞还能不能跳了”
幽幽一句,声线是她一如既往的凉。
话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安浔嘴角的笑意微带着嘲讽,对上包玲玲紧皱的眉眼。
“今晚的舞我是一定要跳的,等把事情解决了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
“不就一条裙子么,换一身就行,这里是夜总会,难不成连条裙子都拿不出来”
轻描淡写,她一句话就把现场最激烈的问题绕了过去。
云淡风轻,那张过分艳丽的容颜上此刻是冷冷的风情。
对上那双青黑墨瞳,包玲玲愣了愣。
她忽然记起来首秀那晚白薇同她谈的话,她当时就说,这姑娘在流韵呆不久,她根本不是沉得到她们这种地方的人。
毛毛姑娘止住了眼泪。
正义姑娘皱起眉来。
安浔谁也没看,甚至懒得关心气急败坏的芊芊。
话落她偏头望上人群后方的白薇,淡漠的眼神中微带着戏谑。
四目相对白薇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破裙子往桌上一放。
“跟我来吧。”
“之后的事我来解决。”
离开流韵一条街远的地方,是流韵的后门。
白薇的家,就在离后门不远处的巷子里。
一刻钟后,那间小小的单间,墙角的帷幕拉开,一席包身裙装的姑娘款款走了出来。
房间里点着一盏小灯,书桌前,爱穿白裙的白薇拿着一朵白玫瑰,轻轻的浸泡到桌上的一个小碟子里。
那碟子里,金粉闪耀,旁边放着几个空了的指甲油瓶,安浔缓缓走过去,偏头,饶有兴致的看白薇把那玫瑰花瓣均匀染成金色。
“这裙子颜色暗了些,金色的花更配。”
说着她抬起头来,望上身侧的姑娘。
那一身裙装是墨蓝色,抹胸设计,简单的样式,齐臀线的裙摆犹如鸡冠花般绽放,翻卷起来的内衬为宝蓝色,低调精致。
暗色压住了些许安浔身上过于耀眼的光芒,同时亦更加突显了她雪白的肌肤和艳丽的红唇,说实话,比红裙漂亮。
白薇轻瞥了安浔一眼,将均匀染色的玫瑰放到笔架子上,淡淡回眸。
“今天谢谢你,没想到你会维护芊芊。”
似经过前一次秘密的共享,两人之间的谈话平静自然了许多。
安浔轻倚上桌沿,眸光在白薇清冷的眉眼掠过,弯了弯嘴角:“因为我知道不是她。”
“她不是嫌弃我不是跳舞而是卖弄风骚么,今晚我跳tango,终于不风骚了,她这么耿直的个性,又怎么会来破坏一支正儿八经的舞”
淡淡一句话落,这是白薇第一次听人用耿直来形容芊芊。
她望上她的眉眼,那里美得张扬又肆意,停顿片刻,白薇忽道:“喜欢那样一个男人是不是很辛苦”
她的声线和气质一样冷,她们都一样,从来没有能聊一聊这些心事的人。
安浔不回避,她嘴角笑意犹在。
“是。”
“所以你喜欢那样一个男人,是不是也挺难受”她微微扬眉。
白薇终于笑了。
那抹笑意很淡,甚至像带着些许苦涩,笑过她几步走到安浔身边,指尖轻轻拂过裙子胸线。
“很漂亮,就这里紧了些。”
话落,她扬起手里刚刚修剪玫瑰花刺的剪子,在手指轻点的胸线中段,一刀剪下。
那被压抑的丰满,瞬间将那刀口崩裂
一身裙子直接从中间撕裂开来,直到了肚脐上方,先前仅有的半点端庄被撕得粉碎
既然要赌,当然是要下狠注。
白薇垂眼,拿起桌上事先备好的缎带,顺沿着那一身雪肤玲珑起伏,直接在安浔身上细细缝补起来。
最后,当蛛网般的黑色缎带将裂缝牵扯上,细密而服帖的覆上胸前肌肤,若影若现间,那一身裙装,成就最致命诱惑
安浔眸中微带着玩味。
白薇剪断针线,抚平折边。
“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祝你今晚求仁得仁。”
于是,便终是到了故事的一夜。
这一夜,当压抑的情愫再也无法忍耐,当设定的路线终于攀至巅峰,身穿华丽舞衣,手持金色玫瑰,通过后台漆黑通道到达台前,心思细得如针的姑娘,明艳得像一只最美丽的燕尾蝶。
舞台上,镁光灯聚焦在一处,台下,每一个角角落落都充斥着躁动。
当那诱惑的舞曲扬起,聚光灯一晃,照亮舞台正中背影现场的高大男人,那一头金发入眼,台下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下一刻男人一个错步,让出了后方那最最迷人娇艳的姑娘来
那一头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漆黑如同最暧昧的海草,那是他最爱的弧度。
转身之间,她微扬起脑袋,双目半掩,慵懒情致弥漫的时候,那双最艳的唇,灯光下像是雪地里开出的最妖娆的花。
烈焰红唇,凉肤如雪,至妖娆的风情揪紧所有人的心的下一刻,她伸手指上天际,纤腰轻扭之间长腿一个分叉,在舞台上摆出最张扬诱人的登场姿态来
这是一支tango。
双人舞,贴身,抚弄,挑逗,迎战,这世上最奔放的舞蹈之一
今晚她竟不是一个人
饶是之前所有的舞都是那样暧昧诱人,却绝对比不上两人热舞,所以,这是要被碰到了
今晚终于有人,能触碰上那具在所有人心底性感得几乎等同于爱欲的身体了
台下诡异的沉寂下去,压抑得似连呼吸都停滞
那身舞裙,尺度亦是突破她之前所有的装扮,死死凝视着那贯穿整个前胸一直延伸到腹部之上的裂缝,那缎带之下呼之欲出的魅惑曲线,教场上大半人喉管一阵发干,连鼻头的热得酸疼
却是,在最震撼的这一霎,当台下所有目光紧紧盯来,拨开那所有恶心丑陋的,那一眼,安浔倏然愣神,她吃惊的发现,霍城,他居然没来
他不在。
那暧昧的暗红色灯光下,那不安的人群前,那每一夜,他必定来坚守的位置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
下一刻,思绪随着那一眼猛然抽离,她心底一空的时候,身后却是一只有力臂膀倏地环绕上来,搂住她的腰,把她一扯,拽入了怀中
那身短得不能再短的舞裙,随着急速旋转在白光中盛放开来。
那裙摆如花,绽放开的一霎,其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裸腿如同铁钉一般深深扎入心底
却这样还不够,当那宝蓝色的花纹一瞬刻入眼底,裙摆浮动间,包裹在深色内裤下的一丰翘臀,自眼底一闪而过
台下死寂两秒,差点能掀翻屋,你别拦我,这美人小爷我追定了”
他们四人里,裴钊和霍城最好,和陆昊第二。
而这两只互相之间没啥特别交情,要说最大的共通点,该是两人恋爱经验都少得可怜
陆昊吟诗之后,裴钊惊恐回头。
尼玛什么鬼淑女鬼君子,台上那个你哪只眼看得出来是淑女了
而且你特么一个初恋都没有过的小处男装毛的君子连霍小城的女人都想动你特么不想活了啊
裴钊心里骂骂骂,死死瞪陆昊一眼,却心累得懒得再多说一句。
算了随便吧,他要上就上,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小绿叶上去被妖女虐一次就会哭着回来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老天开眼,似乎大概好像今晚霍小城居然没有来
靠这个舞快点跳完吧,菩萨保佑霍小城永远不要来了
这么想着的下一秒,台上那金发碧眼的男舞伴伸手,掌心自怀中姑娘姑娘的大腿处开始,极其暧昧的向上摸去。
这个动作,看得人无敌想死
却是熟知tango的专业人士都知道,这样的互动在tango舞曲里其实很多,那是一种感情自然宣泄,表达亲密无间,因为tango的起源,本就是爱人之舞。
而这个看似色情的动作,实则也并无太大问题,因为实际上那手并没有完全触碰上异性舞伴的身体,仅仅只是用掌心的根部擦碰了过去。
只是在台下观众看来,就是摸摸摸,美人不仅被又搂又抱,全身还被摸了个遍
靠
所以她这是要下海了
放弃女王的高端身份开始学其他舞女走下流路线了
那是不是以后想怎么样都行
那能出台么
怀着各种小心思,台下各种偷偷摸摸的淫荡小眼神嗖嗖往台上飞去的时候,那爱开玩笑的命运之神并没有如裴钊所愿网开一面,反而在最关键的地方恶劣了一把,舞曲进至的时候,霍城从大厅侧门一下绕了进来
他进门的那一霎,她正在别人怀中。
他抬头的那一眼,看见她穿着一身极其暴露的舞裙站在舞台中央,身后一个男人,正暧昧的搂着她的腰
霍城脚下猛得一顿,差点在门口绊一跤
身后的顾三一行全跟着吓了一跳,眼看着前方自家爷伸手飞快撑住门框,抬起头来。
第二眼,他终才确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现实
她真的在流韵,这一次,变本加厉,她找来了一个男人,同她一起在台上跳着那样一支香艳的舞,把他全部的尊严都踩在脚下,甚至称得上背弃了当初的誓言,做着伤透了他的事,她去依旧,神色如常。
无声的,停下脚步,霍城站在门边,不再往前。
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
昨夜,他在安家门前守了一天一夜。
期间,他给她发了很多短信,说了很多话,她一条都没有回复,最后他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才发觉她并没有开机
再然后,直至方才他接到属下通报,说她竟是已经到了流韵,他才知道原来这一整夜她根本不在家,而他手下那群废物居然告诉他,她从三天前回家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她竟是又失踪了一天一夜。
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
在他严密监控的时候
这还是他知道的,那他不知道的呢
那些他原以为她是安全是正常的是在他掌控之中好好的待在他所知道的地方的时间里,她又是否又真的在那里
亏得他信誓旦旦说要守护好她,结果他却是连确知她行踪这一点都没能办到
一时,心中又恨又疼
她一定是知道了,知道他的人在严密监视,可她不喜欢,所以想方设法利用各种途径偷偷跑了出去,换句话说,这亦是在无声的告诉他,她讨厌他的控制,也根本不受他控制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他匆忙赶来。
结果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
他想,昨夜他跟她说的所有话,原来都是无用,她根本毫不在意
凉凉的,当那一抹视线终于像是隔着千山万水遥遥望去。
下一刻,舞台中央,半麻木状态下,几乎就要跳完整支舞的姑娘察觉到一丝异样,回过头来
那一眼实在太匆忙,她很快就随着转动扭过了身去。
这一刻,心底却竟像是有了从未有过的动摇,她竟是突然有些后悔了今晚的决定
只是她做都做了他看都全看见了,一切早已为时过晚
回眸时分,身侧男伴托起她的腰来一个推举,下放的时候她自空转翻飞一圈沉身落地,屈膝跪倒在了冰凉的舞台中央。
诱惑的韵律在这一瞬戛然而停,整只舞收得干干净净。
最后的一幕,是那惨白耀眼的灯光下,那金发碧眼气质非凡的男舞伴从唇间取下那朵闪耀了整只舞的金色玫瑰,将枝条掰断,挑起身下姑娘的长发,一绕,将玫瑰轻轻插到了她耳后。
那一幕,太美。
静默无声之中,甚至像含着一丝无比珍视的情愫。
却是见鬼的,她和别的男人之间需要什么该死的无比珍视的情愫
下一秒灯光骤然熄灭,黑暗迅速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那黑暗来袭的前一秒,她忍不住回头,一眼,那门边,却早已空无一人
“男朋友长得挺帅。”
那之后下了舞台,男舞伴给出了第一个评价。
她回头笑了笑,说比你的还帅
结果他是怎么说的
他也笑了笑,那笑容似乎在说着其实你们女人就是麻烦,然后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无不安抚又认真的建议,说既然那么喜欢人家就好好想清楚吧,气撒得差不多就行了,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所以也许,在很多眼里,她都只是在做一件矫情的无用功而已。
闹着不知名的脾气,做着伤害对方的事,她太过任性甚至称得上冷血无情,所有人都在心里骂她作,而也许只有白薇那样通透又有着同样境遇的女人,才能真正理解她的心情。
所以,她是不是早不该妄想,她肚子里那些百转千回到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心情,他能真的理解
也许在霍城心里,她也是在无理取闹。
突然发了脾气,不计后果不顾他的感情,几次三番的伤害他,一意孤行的,无数次挑战他的底线
这样的女人,是最傻的,而且一般下场都很惨。
电视剧里,直至消磨光了对方的感情,她们就会出来洗白了,让观众知道哦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啊,也不是太坏嘛,然后感叹过后,她爱的男人还是该离开就离开,感情都已经变了,她还做梦他理解了就能回头
心底幽幽的,此刻终于泛起了一丝苦笑。
所以,她到底是拿着什么为资本,来做这些事的
她的根基,是他的态度,这样把一切后果都寄托在对方身上,根本毫无安全可言。
所以今夜,仅仅只是他的一点变化,她就跟着动荡。
才可笑又可悲的觉悟,这段博弈里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没站在实地上,又怎么可能,求仁得仁
这才是白薇什么都不做的原因。
所以她才用着钦佩又怜悯的眼神来看她。
事实上结果她也不比她好多少,今晚她还没跳完那支舞,他就已经走了
直到她出来,连日来第一次,他终没有再在原处,等她回来
安浔走着她的路,依旧是那张平静而寡淡的脸。
只是如果此刻她的内心能有她表面一半强大的话,就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身后十米开外,那亦步亦趋跟来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可能是客人,也可能只是偶然路过,看到了她的一个醉汉。
总之他在看见她之后就一路跟了上来,迈着微微虚浮的步子,两眼死死盯着前方姑娘裸露在风衣下白皙的小腿,边走边看,上上下下,贪婪流连
今晚这段小巷,显得格外凄清幽长。
低着头,在夜半微微冰凉的风中安浔拉紧风衣领口,一个拐弯,走进了前方路灯旁的岔路口。
一步,两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下一刻在路灯光晕终于映出那抹斜长的黑影,她冷着神色,操起手边随意掰来的晾衣杆一个转身抽上去,预期中击碎头骨的爆裂声却是并未响起,反是一股意外强劲的力道叩着晾衣杆的不下去了,他只想做一件事,再也忍不了。
想着,下一刻他俯身,在她全然呆愣的时候,压着她,深深的,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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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努力万了一下,明天不保证,白会加油多写,今天两只终于是互动上了,霍小城也终于强势了一把表了下心意,白写得还是挺嗨的,明天会继续,大家看着喜欢的就给白多投点月票吧,这样才能动力满满持续走起,朝着月底福利二进发啊,哦也\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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